雅间里静得可怕。
安娇月那句“我也想像姐姐一样……为将军分忧的”话音落下后,顾山月捏着那几张纸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纸页边缘在她指腹下微微皱起。
她先是觉得荒谬——这个在她印象里怯懦得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堂妹,居然敢在她面前、在叶淮然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然后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像是心口被塞进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又沉又闷,堵得她呼吸都不畅快。
顾山月盯着安娇月那张故作柔弱却掩不住眼底野心的脸,忽然发现,自己非常、非常讨厌她此刻看向叶淮然的眼神。
那眼神里有什么?仰慕?渴求?还是把她顾山月当成踏脚石的算计?
她说不清楚。
从小到大,她吃过很多苦,被人轻视过、欺负过,也为了生存不得不算计过。但她从未有过此刻这种感受——像是自己小心翼翼藏在心尖上的宝贝,被一个不识趣的人觊觎着,还伸出了脏兮兮的手想碰。
她不是不明白男女之情里会有旁人插足,话本子里唱得多了。可她从没想过,这事会落到自己头上,还是以如此拙劣又直白的方式。
更让她心烦的是,她竟不知该如何定义此刻翻腾的情绪。是生气安娇月的不知天高地厚?还是恼怒庄姨娘母女居然想用这种方式拿捏他们?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她只清楚一点:叶淮然是她的夫君。他们一路从猜忌算计走到今日,虽未明说,可那份生死与共的默契,那些夜里相拥而眠的温热,早就在她心里烙下了印记。她可以和他斗嘴,可以气他什么都想自己扛,甚至可以因为身世之谜与他暂时分开谋划……但她不能容忍,有别人用这种眼神看他,还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种意图明显的话。
这种陌生的、酸涩的、带着强烈独占欲的情绪,让顾山月自己都有些无措。她抿紧了唇,脸色一点点冷下来。
而安娇月,在话说出口、看到顾山月骤变的脸色和叶淮然愈发冰寒的眼神后,心底那点胆怯被破釜沉舟的疯狂压了过去。
既然已经撕开了口子,不如……不如就彻底摊牌!
“噗通”一声。
她竟是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凉的地面上。这一跪毫无预兆,连顾山月都惊得往后微微退了一小步。
“姐姐!叶将军!”安娇月抬起脸,泪水说来就来,瞬间爬满了苍白的面颊。她不再掩饰声音里的颤抖,但那颤抖里,却裹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求求你们,怜惜怜惜我吧!给我和母亲一条活路!”
她开始哭诉,语速又快又急,像是憋了许久:
“姐姐,你是不知道……我们三房在侯府过的是什么日子!我爹去得早,母亲一个姨娘,无依无靠……大房二房,谁都能踩我们一脚!吃的是残羹冷炙,穿的是褪色旧衣,月例银子克扣得几乎不剩……那些下人,表面上叫一声‘三小姐’,背地里,什么难听的话没说过的?母亲为了护着我,不知受了多少白眼,赔了多少笑脸!”
她边说边哭,眼泪簌簌往下掉,模样确实可怜:
“我不是不知廉耻……我知道姐姐和将军伉俪情深,我绝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更不敢奢求拆散你们!我只是……我只是想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一个能逃离靖安侯府那**魔窟的机会!”
她膝行两步,竟是朝着顾山月的方向,声音哀切至极:
“姐姐,我愿意为奴为婢!就让我跟在你们身边,哪怕是做个端茶递水的粗使丫鬟,我也心甘情愿!只要能离开那里……我什么都愿意做!将军的前程,姐姐的安危,我都会拼了命去维护!这些证据,母亲费尽心思才拿到,后续还能找到更关键的人证……只要、只要姐姐和将军肯收留我,给我一个名分……哪怕是做妾,我也……”
她说到这里,恰到好处地停顿,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怯生生又充满期待地看向叶淮然,又迅速转向顾山月,补上了最关键的一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又字字清晰:
“这些东西……母亲交代了,务必……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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