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营帐里坐着的云子月顿觉晴天霹雳,她为了此次活动,什么狠心思都下了,连自己的肚子也是布条用力勒了不知多少次。
传话的丫鬟怕触霉头离开的飞快,徒留云子月坐在帐中,营帐是她那身为户部侍郎正妻的娘特意为她求来的,怕她这尚未婚嫁的女子大肚子惹人闲话,可惜云子月并不领情。
她将自己当日算计晏昭清不成反害自己失身的不利归咎于晏昭清,也将自己才清卓绝却迄今仍未有人求娶的错抛在了晏昭清身上。
“若不是这个贱人的美貌响彻燕端,凭什么没有人正眼瞧我!”
云子月早已失去理智,她无视晏昭清小她四岁的年纪,也不念人曾对她的好,眼红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固执的将自己一切不顺都归于晏昭清,包括自己大了的肚子。
“我绝不会让晏昭清好过!”
云子月眼中闪过妒意,她解开绕在自己腰腹布条,更用力勒紧,而后冷静的换上骑装,往外走。
小公主一直关注着云子月这边情形,她太怕云子月参加了,见其他贵女们骑着马儿走进山林许久后营帐内依旧安静,才安心地呼出一口气,“我母后曾和我提过,说京城云子月是最有才识,最懂分寸的女子,果然我不该因云子月莫名有孕而对她抱有偏见。”
她想着自己取消了才艺,头轮云子月又不曾参加,还是应该做出补偿的。
“嬷嬷,等头轮比试过后,你去请请云子月,就说本公主为她讨公道,定将那害她的龌龊男子揪出来!让她放心,日后皇后娘娘亲自为她挑选郎君,定挑一个顺眼且……”
小公主话没说完,老嬷嬷腰弯着也不曾应答,云子月突然跃上马往山林中去了。
【云子月太极端了,从不去找自己的原因,全把过错推给别人,可惜一个在小公主面前混好印象的机会。】
晏昭清坐于马背上,手握弓箭,双眼盯着山林间与树木相异的颜色,一瞬便松开手中箭刃,一击即中!
她走过去,取下花儿。
晏昭清抬头,字幕上出现涉及云子月的信息,平白无故出现,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公主不是很喜欢云子月吗?”
【那是以前。】
【按照原书中剧情,在你被纳为城中纨绔小妾后,云子月会取代你成为晏国公府小姐,她深得皇后娘娘喜欢,被召入宫给小公主当陪读。】
“取代我?”晏昭清茫然。
“她为何不继续当户部侍郎家的嫡女?”
她见过户部侍郎云郧,一身正气,那般正直的父亲不比虚伪晏国公好嘛?
【就说你笨了,不知道提过多少回了,云子月是个什么人?她最懂得择良木而栖。】
晏昭清理解话中之意,“云家要出事?”
【对喽!而且不是一般的事。】
【反正你这个呆瓜照旧离云子月远点就行,在书里不知道你是点背还是被她偷走了气运,基本上和云子月站一起就倒霉。】
【困难任务-远离云子月完成度-49%】
“嗯,”晏昭清乖巧点头,“我会离她远些的。”
“你一个人偷偷摸摸说什么呢?”温溪从一方巨石上跳下来。
顺势就把手中的一簇娇艳花儿塞到晏昭清的马背书囊里。
“你将花儿给我做什么?”
温溪耸肩,“没事,鲜花配美人,我想赠你,再说咱们还分什么你我嘛!”
【扇寻叙速来,偷家警告:有人抢先你一步送昭清花!】
【笑嘻嘻没关系,我们可爱的张意慈也抢先他一步出手了。】
“昭清,你可千万别被她糊弄!”
“春猎取得的花到了外面均是要讲出个门道,说出花儿名讳。”张意慈交叉着手臂冲温溪笑,“我看温小侯爷是不识得几种花,不想稍后结束在众人面前丢脸,才将花儿给昭清的吧!”
温溪红着脸没反驳,翻身上了马背。
谁知刚送出去的花儿一瞬回到了自己怀中。
“怎么了?昭清你怎么又把花儿还给我?”
温溪眼前是身着骑装的晏昭清。
明媚少女面容姣好,双目含光,扭过头笑她,“我不用你赠我花。”
晏昭清指了指自己身侧的背篓,“我已经取得好一些了。”
你这个娇弱弱的人能取得多少花儿?温溪好奇望去。
嚯!入眼皆是鲜花,什么颜色都有,多得是她不认识的花,而且整整一个背篓全满了?!
温溪这时再举手中的花儿,缓缓挠头,只觉得格外暗淡,这可是她爬了不下十八棵树才好不容易找到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还叫什么春猎比试,赫然是昭清的单人扫荡啊!
她似是不知疲倦,紧接着又认真的找起了花儿,少见人如此专注模样,温溪觉得幼时在自己印象中的女娃娃更加清晰了起来,以前总觉得昭清是个需要保护的木讷美人,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越发鲜活了。
她并不知道造成这一切变化的源头,她只当晏昭清是在经历真假嫡庶之后学会了不少本领。
温溪也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扇寻叙的处处温柔,让晏昭清变得更加敢于释放自己的情绪,甚至是冲人撒娇耍赖,发些小脾气。
“唰!”再得一簇花,晏昭清斗志十足,“继续!”
温溪莫名身体莫名一抖,“为什么会在昭清身上感受到扇寻叙那夯货的同样气息?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她晃晃脑袋,迅速将这个可怕想法甩出脑袋。
“吁!”走至一枯树旁,晏昭清停住了脚步,她勒紧缰绳,安抚身下的马儿,示意它冷静。
远处枯树枝桠里藏着一抹娇嫩粉色,瞧不太清楚,但有诸多细须,依稀能分辨出是玉蕊花。
晏昭清当即拔箭拉弓,伴着“唰”的一声,绑着花儿的绳子断开,掉了下来。
就在晏昭清手中箭飞出去的一瞬,身后一道挑事的女声传入她们耳朵里。
“红花玉蕊,云子月得!”
“谁判的,没长眼吗?”温溪气愤,那明明是她家昭清射中的花儿!
晏昭清闻声回头望,阮时凉和二皇子牵着马悠哉悠哉的出现在身后,说出那句话的人是阮时凉
在他们二人身边还有一道熟悉身影,正是云子月。
晏昭清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太危险,她不该来。
“表姐,真可惜这花儿是子月姐姐猎到的。”阮时凉话落便快步走过去,似乎是想把花儿捡回来。
趁晏昭清注意力被分散,她当即捡起玉蕊花拔掉晏昭清的箭,丢在地上,换上了云子月的箭。
“什么道理,你们手中连个弓箭都不曾握,连支箭羽都不曾射出去,你们怎么好意思在昭清这苦练半月骑射的人面前强抢花儿!”温溪说。
“温小侯爷这话就有些过分了?我们哪里是抢昭清妹妹的鲜花呢?”
“春猎,本就是各凭本事。”云子月笑道,“怪只怪昭清妹妹,技不如人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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