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伤了!”受了点小伤美美睡一觉已经养好了的牧元开口道。
“我受伤了!”健康到能绕后山跑十圈依旧活蹦乱跳小离附和道。
“……”唯一的伤患批判地看着胡说八道两人组投去无声的谴责。
王朔月:“……”
月相隐隐发威,磅礴而纯净的能量从掌心翻涌。
“都给我闭嘴!”
“玛利亚还站不起来,其他人都在各地做任务。褚列这次受伤了,虽然恢复得差不多,但还是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况且这次任务也不适合你去。上面要求派两个人以上,我们也只剩两个人了,小离和牧元一起,任务报告待会发给你们,后天早上小离和我去七所接人,大概安排就这样。”
“七所?不是一所那些%@!啊。”
牧元忽然重重呼了口气,连带着小离也放松了下来。
褚列继续抱着碘伏从事消毒大计,他本来就计划休息一段时间,更何况在第一区的话……说不定还能遇到她。
不,这个概率太小了,还是假装受伤严重让一所找她看看吧,可他一年内都找了一所这么多次了,也没见她来……
褚列一边低头琢磨,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听着几人的声音。
“不过要取什么东西啊?有资料在污染区没拿出来吗?我们直接去取不行吗?不比带着研究员方便多了?万一哪个脆皮一不小心死在里面了怎么办?”
小离不是很愿意接受和牧元出任务的现实,开始了夺命连环问。
王朔月扶了扶眼镜,点开PPT。
小离小声对旁边的褚列道:“每次都是一个PPT模板,内容也一模一样。”
“你要挨打了。”褚列同样小声回应。
话音刚落,翻页笔就啪地重重砸在了小离身上,褚列探出触手把趔趄的小离拽了回来,端正坐好。
“姜里!还有你!!”
王朔月叫了小离的大名,抬手指向蹲在椅子上东张西望的牧元严肃道:
“这次任务你们需要采集的目标是一种名为TPS的透明污染物质,位于第九区一个名为《回响》的A级污染区腹地……在进入污染区探测到样品后,一定要听从研究员指挥。我知道你们讨厌那些研究员,但这次任务必须要特遣队的队员来完成,普通的异能者很难承受住收容TPS时对身体层面的污染。”
她看着这些漫不经心的队员们,话音一转:“还记得一年前先锋小队C组全队阵亡的事情吗?”
猛然听到这个事情,几人立马正色点头,这一起事件太过离奇,十几名强大的异能者居然死在了押送区区一个B级异形转移的路上,各种各样的流言闹了小半年才慢慢消停下来。
对于这些异能者的死因,他们也不十分清楚。
“刚得到的消息,第九研究所推测他们是由于直接暴露在了这个物质下,才导致的精神崩溃。数十位极其优秀的异能者,包括他们那位队长,无一生还,每一个人的死状都极其惨烈。所以这次的任务对你们来说虽然安全,但难保不会有其他意外发生,想任性的时候建议想想那十几个死去的生命。”王朔月看着面色紧绷的三人,语气放缓了些,“不过只要听从研究员的指挥,做好收容工作,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差不多就这样,你们俩回去好好歇着,不许熬夜打游戏,后天准时出发。”
褚列缩回了恢复得差不多的触手,垂下眼睫,抬手触碰脸上裹得严严实实的面罩,在隔着布料摸到那些凸起的疤痕时,又沮丧地收回手。
身体缓慢地恢复着,思绪也随着痒痒的伤口飘忽。
他听说过先锋小队C组的那位队长——安曜辰。
先天条件极佳,后天成就斐然,可这样一位天之骄子却陨落在了他的26岁。
根据残破的卫星画面可以看到,事故发生时他完全有能力逃走,可为了掩护队友,强行使用异能吸收了大片辐射,却也于事无补。眼睁睁看着战友们癫狂致死,自己也由于精神崩溃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好在,他的尸体最终为人类对TPS的研究立下了不世之功。
爱人手捧起骨灰,母亲哭晕在灵前,代表功勋的徽章闪烁着耀眼的金色光芒。
沉没的千千万万勇士们如此,如今的他们亦然。
离开会议室后,牧元与小离去做任务前的准备工作了,褚列独自走在星空下,抬头望着一粒粒闪烁的星辰。
对于自己,他只能记得起漫长的病痛,独自一人躺在病床上,鼻尖日日夜夜嗅着双氧水的味道,孤寂且枯萎。
长期的□□折磨对他的大脑造成了严重损害,记忆早已破败不堪。
病痛后期,他甚至连自己怎么受的伤都想不起来了,人生变成了一张白纸,只能借着医护人员的口,一遍遍重新描绘着对于“我”的认知。
但就在他即将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有人告诉他,第一研究所有一位中级研究员,手里的实验项目已经准备妥当,询问他是否愿意参与异形融合项目。
他拒绝了,可还是被送上了手术台。
原因是他与那个异生物匹配度极高,当局需要这个能力。
抬起手掌,深粉的触手从掌心的裂口处吐出,随心念而动在空中挥舞缠绕,断口处飞速生长直到彻底恢复。
这是属于他的一部分,这就是他。
褚列并不抗拒成为人造异形,当初拒绝也只是不愿再浪费医疗资源,长久的折磨早将所有心性消磨殆尽了。
可在那个满目惨白的地方,他仰视着那个人,黑发与白光惊心动魄的交融,无数药剂打入身体,融合的疼痛令他战栗,紧张、恐惧一同导致心跳疯狂加速。
他逐渐分不清心脏的跳动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她了。
那段日子里,褚列疯狂暗示着自己:这只是吊桥效应或是斯德哥尔摩,他这样是一种病态的心理表现。
他一遍遍地克制自己,将所有不能说出口的东西狠狠压回心里。
但来到秘密基地后,这种幻想忽然被无情打破了。
相比起他认识的其他人造异形,他在实验室的那一段日子称得上“幸福”。
是因为她的仁慈吗?还是她对他本身就是不同的?无数思绪开始跃跃欲试着冒头,直到在昨天那场爆炸中被一锤击落。
身体的恢复代表理智重回大脑,他只是她微不足道的实验品之一。
“我原来是这么敏感多思的人吗?”褚列低声呢喃道。
他收回了探出的触手,活动了一下身体,抬步向训练室走去。
既然管理局需要这个能力,那他自然要竭尽全力,救下所有能救的人,保护想保护的一切。
——
林析坐在客厅沙发上,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摇荡,可直到冰块融化,液面也没有下降的痕迹。
酒杯旁,一份报告端端正正地躺着,右下角的页码依旧停留在3的位置。
“你敢说安曜辰不是被你害死的?!”
安静的午夜,四周无人,那个研究员的质问声响了起来。
是的,她不敢。
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敢说安曜辰的死与她无关的人。
所以她因此而愤怒。
可愤怒过后才发现,巨大的空洞早已将她彻底吞噬。
如果不是她一定要那个活着的A级异形做实验,安曜辰,包括整个先锋小队C组都不会踏上那条押送道路,被不知从哪掉下来的TPS砸个正着。
或许有人会说,是他们运气不好,在那么多条回第一区的道路中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只有林析知道,不是这样的。
无论重来多少次,安曜辰都一定会踏上那条最快赶回来的路。
因为第二天,是她的生日。
端端正正的报告被大力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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