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影在陈希青的坚持下,穿上了锟铻软甲。
两人用过饭,陈希青说起昨晚刺客的事,息影已听息风说了昨晚经过。
“为什么百越太子要杀王爷?”
陈希青百思不得其解,刚刚她想问萧翊,萧翊用调情打岔,她猜到这背后之事,可能牵扯甚广,萧翊并不想让她知道。
息影说:“目标不是王爷,是怀安公主,对王爷下手,只是为了混淆目标。”
陈希青皱了皱眉,然后明白了,“行刺公主的人,匕首上淬了毒,行刺王爷的袖箭上无毒。”
息影点了点头,“匕首刺杀,需要近身,我跟他过招时,他招招都下死手,甚至是不顾自己性命,也要杀了我。可以肯定,怀安公主才是目标,王爷那边,应该只是虚招。”
陈希青不禁叹了一声,心想还好劝息影穿上了软甲,之后还不知道有什么刺客来搏命。
萧翊又向息影下了非必要不能出手的命令,照她对萧翊言听计从的态度,搞不好要等到被人捅得只剩一口气了才会还手。
“怀安公主和王爷放在一起,任谁都会觉得刺杀王爷的可能性更大,”息影接着说,“王爷既是皇子,又是戍边将领,遭遇刺杀,已习以为常。赵婴齐想利用这一点,误导刺杀的目的,又借妓子的嘴,把东宫说出来,离间太子和王爷。”
陈希青沉思片刻,说:“离间是为让梁国内斗,徒耗国力,这只是其中一个目的。赵婴齐杀和亲公主,目的应该是想阻止和亲。梁狄停战,梁国就能腾出手脚,对付百越。”
息影有些诧异,她一直以为陈希青是深闺里的大小姐,连府门都不能轻易迈出,竟能分析出这等国与国之间的制衡局势。
其实,陈希青并不只想了这些。
她还想赵婴齐一个太子,为何要以身涉险来他国行刺?
他手里金羽卫的袖箭又是从哪里来的?
袖箭虽为金羽卫所用,却也是兵部制的,父亲陈廷玉也能轻易获取,会不会与他也有关系?
太多疑问,只能等萧翊审了赵婴宁,才能找到线索。
午后,队伍又要启程了。
陈希青下车前,息影从怀里摸出一个薄薄的纸包,纸包里是一些白色药粉。
息影说:“虽然王爷定会护你周全,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以防万一,这个……你拿着。”
“毒药?”陈希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杀伤性极强的剧毒。
息影:“……”
“蒙汗药,无毒,”息影解释说,“一般蒙汗药,对内力深厚的人没用,但这个是我特制的,药力很猛,一个指甲盖的分量,可让习武十年之人,睡一天一夜。平常人千万别误食,当心十天半个月醒不来。这药我也给过岳小姐,防身用的。”
陈希青笑起来,把纸包塞进腰带里,说:“多谢。”
陈希青转身要拉幔帘。
息影又叫住她,道:“别告诉王爷我给你这个,也别……用在王爷身上。”
陈希青笑得更为纯真,“好说。”
息影瞬间有些后悔,但来不及了,陈希青已经下车,两个宫婢登上车,她又得去躺着当病娇公主了。
——
走过余江的河堤,再往北是一片广袤草原。
途中官道,每四十里一驿,直至阴山脚下。
翻过阴山,就是戈壁,一直到凉州都没有驿站,只有一条地势狭长险峻的阴西走廊。
连着五日,车队行得极慢。
萧翊更是连马都不骑了,队伍一开拔,他就往王府马车里一钻,抱着陈希青睡觉,军务都交给顾彦雄统领。
这日,云霞刚落,萧翊睡醒,队伍也到了驿馆。
萧翊命人安顿休整,这天只走了三十里地,乎伊实在忍无可忍,要与他谈谈。
萧翊只不理,让顾彦雄去应付。
到了夜间,萧翊房门紧闭,陈希青并未如往常一般沐浴,而是在案前点了香,娇声说:“王爷歇息吧。”
萧翊坐在案后,好笑地看她一眼。
那眼神似在嘲她此时演的,倒是比平日真叫他歇息时,悦耳得多。
乎伊派来听墙角的两个人走了,顾彦雄和吴曜绑着个头戴黑布的人,翻窗进了房间,息风紧随其后。
众人在房间站开,中间跪着那人,顾彦雄揭开黑布,赵婴齐的脸露出来。
他穿着神武营士兵的轻甲,息风给他喂过毒,点了哑穴,又在他身上放了追踪香,将他混在神武营三千将士中,要几个百夫长看住。
他还是那副面色如铁的死人脸,其实他样貌颇为清秀,身材修长,四肢灵活,皮肤像百越地区的人一般因常年日晒,非常黝黑。
因他极为年轻,不过十六岁,肩胛腰背很瘦削,还没长开的样子。
息风解开他哑穴,赵婴齐立即道:“解药。”
倒是惜命,萧翊向息风点点头,息风给赵婴齐喂下解药。
萧翊不对赵婴齐说话,只拿着本民间话本,一边看,一边喝茶。
月至中天,房间里静得可怕。
赵婴齐以为萧翊终于要审他了,他想了很多应对的办法,萧翊却一个问题都不问。
一个时辰过去,萧翊话本看完了,随手往身边一扔,对陈希青说:“璃儿,今夜没戏看了,歇息吧,过了阴山再看,我们多得是时间。”
一听这话,息风马上会意,捏住赵婴齐的下颌,要给他再喂毒药,接着点哑穴,再丢到营里去,明夜继续。
赵婴齐拧动脖子,剧烈挣扎,囫囵低吟一声:“萧翊,我们谈笔交易。”
萧翊端起茶盏,息风松开赵婴齐,退到侧旁。
赵婴齐猛咳几声,眼白里全是血丝,正要说话,萧翊却先道:“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咱们再谈。”
赵婴齐沉默地看着萧翊。
萧翊问:“赵佗是不是死了?”
赵婴齐咬着牙,点了头。
“死几年了?”
“到年节,满一年。”
房中其他人俱是心头一惊,百越帝已死一年,南边没有传来任何发丧的消息,而本该继位的太子,如今却跪在他们眼前,百越一定出了大事。
萧翊把茶盏放下,定睛在赵婴齐身上,说:“你太子之位已失,拿什么与本王做交易?”
“我会回去的,”赵婴齐冷目异常坚定,“骆越,瓯越两族合谋杀我父皇,以强兵震慑其他各族集结兵力,准备北进杀入梁国。”
萧翊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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