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昭回到宫中,转身就召了一名暗卫,“你去找到方才那位书生,并扶持他进入朝廷,将来必有大用。”
“是!”
话落,楚昭昭眼前仿佛又看见了少年坚定的眉目,她曾查过白玥笙的身份,此人父亲是个秀才,母亲曾是名盛一时的清倌,家中贫寒参加科举,曾连中会元,解元,此次上京赶考就为了金榜题名。
可惜在来的路上被人抢了钱袋子,如今的东临看似繁荣富强,实则国库临近亏空,很多地方差点颗粒无收,兵力虚弱,若是有外敌入侵,必破东临十八道防线。
崇仁帝已经很多天没有上朝了,如今的朝政大权都掌握在丞相手里,丞相在朝廷里可谓是呼风唤雨。
楚昭昭坐在主位上,秀眉微蹙,指尖一下一下地敲在扶手上,思绪渐深。
这个皇位……她也想坐坐。
虽说如今才豆蔻年华,可正是这个年纪,才是最适合培养势力的时候,毕竟谁会怀疑一位小姑娘呢?
这些暗卫也是原主外祖父留给她的,必是要整顿一番的。
“翦羽。”
一个穿得通身黑的人立马现身单膝跪在她面前。
“主子有何吩咐?”他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去召集所有暗卫,我要亲自审核一遍。”
“是。”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明月高挂半空,殿内烛火摇曳。
一排又一排的暗卫单膝跪在地上听候楚昭昭的吩咐。
“你们呢,都是跟了我外祖父许久的了,想必是有人不想做了,今晚我便给你们一个机会,想走的话,我必不拦人。”
楚昭昭的目光一一扫过底下的人,她平静的双眸似乎能洞穿人心。
暗卫们都不禁一怔,不过才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娃,竟能说出如此有份量的话。
“我等誓死追随公主殿下。”
底下一片喊声,楚昭昭勾唇一笑,“既如此,那我便要说说我的规矩。”
“如今你们的主子已经不是我外祖父了,是东临的三公主了,我呢,就是不喜欢行事拖沓,不愿听从我命令的人,如若今后出现这种情况的话,杀。”
她语气如此平淡,说出的话却如此惊人心魄,暗卫们不得不暗暗捏了把汗。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退下吧。”
夜色渐深,迷雾重重,竹叶与衣裳相擦而过的“沙沙”声为沉寂的夜晚带来一片肃杀之气。
“何事传本宫?”他的声音比十二月寒冬还要冷上几分。
“如今的三公主大有不同,太子殿下还是要多留意为好。”
“那个草包?”楚君谦桃花眸微眯,神色冷到极点,“不用担心,本宫自会处理她,你做好你的事便可。”
“是!”
黑衣人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殿内轻烟袅袅,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唯有月光皎洁透过窗棂落入殿中,照亮了床榻一方。
几个蒙面黑人摸着熟悉的方向来到床边,“动手。”
其中一人轻声道,语气不容置疑,其余几人便开始用麻绳绑着床上人的手脚。
楚昭昭被他们的动作惊醒了,见他们正用麻绳绑自己的手脚,一阵惊慌,挣扎要叫起来,黑衣人眼见不妙,一记手刀劈在了她后脑上,楚昭昭顿时没了声响。
“动作快点。”领头人哑着声催促道。
几人将手脚绑好,口里塞了麻布的楚昭昭扛出了公主殿。
一行人上了马车无声息的隐没在黑夜中。
……
楚昭昭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柔和的日光映入屋里,她不禁眯了眯眼睛,待看清屋中情景后,神色不禁惊慌起来。
呼了几口粗气,楚昭昭很快冷静了下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屋内空间狭小,堆满了干柴,她现在应该是在一个柴房里。
手脚都被人绑住了,嘴巴也被塞住了,楚昭昭一时脑袋空白,这伙人很有可能是来取她性命的。
不行,我得赶快离开这里。
楚昭昭想着,奋力挣扎了几下,刚好角落里有个碎了瓷碗,她挣扎着往前,用绑在背后的手摸起一片碎瓷,对着麻绳不断地摩擦。
她越着急就越用力,甚至不小心划破了自己的手。
忽然,柴门外响起步伐均匀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她所在的位置。
楚昭昭忙藏起瓷片,移回方才靠着的地方,闭上眼睛,维持方才的姿势。
“吱呀——”
随着柴木被打开了,一道冷香飘过来,那人停留了一会便离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楚昭昭才敢睁开眼睛,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她时不时警惕地望向柴门,额上冷汗涔涔,不知磨了多久,麻绳才被她堪堪切开,紧接着楚昭昭又解开脚上的麻绳,将口中的麻布扯开。
解开绳索,她并没有立即跑,而是趴在柴房的小窗上往外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敢跑出去。
楚昭昭并不熟悉这里的布局,一路上碰见有人端盘洗碟,还有时不时传来的“上菜”声,她便猜测这里应该是个客栈或饭馆。
她误打误撞跑到了厨房处,此刻厨房里只有厨师两人,桌上已放好了几盘菜。
“还不快上菜在等什么?”厨师头也不回地喝道。
楚昭昭随手抓了一把灰抹在脸上,然后端起圆盘往向走。
由于后院过大了,楚昭昭一时不知该往哪走,绕来绕去竟又绕回了柴房!
“人呢?人去哪了?”
一位黑衣大哥正气愤地搜寻着,柴房顶都快被他掀翻了。
见他们正在找她,楚昭昭下意识地往后退,黑衣人猛地回头,指着她大喊:“在那!快抓住她!”
见五个黑衣人正冲自己来,楚昭昭一把将手中的菜扔向他们,拔开两腿就跑。
“救命啊!救命啊!着火啦!快救火!”
楚昭昭边跑边喊,一时惊动了后院的人。
“哪里着火了?哪里着火了?”
一位小厮端着一盆水四处张望。
楚昭昭指着那几个黑衣人的方向,“在那在那!”
话还没说,人已经没影了,楚昭昭胡打乱撞竟跑到了前屋。
她还没开始庆幸,手腕就被人一把拽住了,“死丫头,看你往哪跑?”
黑衣人拖拽着她,要把她拉出客栈,此时正是用膳时刻,前屋一时聚了不少人,他们的目光都惊异地落楚昭昭一行人身上。
“救命!救我!快救我!”楚昭昭拼命地呼喊着。
屋内便有几人想动了,黑衣人灵机一动,满是胡渣的大饼脸上顿时绽放一个难看的笑容,“哎呀小姐,你快跟我回去吧,否则老爷又要打你了。”
楚昭昭愣住了,脸上是难掩的惊愕,她没想到他竟会来这一出。
“什么小姐?什么老爷?放开我!”
见挣扎无果,楚昭昭便冲着人群喊道:“相公救我!夫君救我!”
下一秒,楚昭昭的目光便锁定在刚掀帘从后屋进来的白玥笙身上。
有了目标,楚昭昭喊得更大声了,“玥笙!救我!夫君!他轻薄我!”
“娘子!”
这回不仅楚昭昭愣住了,连带着黑衣人们都惊讶地瞪大眼睛。
“你捉我娘子作甚?还不快放手!”白玥笙一声厉喝,目光冷到了极点。
黑衣人顿时不知所措,楚昭昭趁机挣脱桎梏,却被白玥笙一把拉过护在身后。
“三公主别怕,在下会保护你的。”
他声音轻柔,楚昭昭不禁心中一暖,低头望了眼拉住她的手。
再抬眸望他时,少年神色坚定,眉目飞扬,十七八岁的年纪应是最自信轻狂的时候。
那几个人见糊弄不行,便要上手,虽有几两功夫在身,却还是被白玥笙轻易放倒了。
刚才动身想救楚昭昭的那几人还没碰到便见白玥笙一人解决完了,脸色有些许讪讪,但人又站出来又不好回去,便绑了那几人去官府。
“三公主,你没事吧?”
白玥笙转身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见她手上滴着血,“你受伤了,我带你去上药。”
楚昭昭还没说话呢,就被白玥笙拉着跑了。白玥笙拿出一个木箱,从里翻出一瓶药粉撒在楚昭昭的伤口上。
药粉与伤口触碰的那一瞬间发出的刺痛让楚昭昭不禁蹙眉,手指微卷,却不发出任何声音。
白玥笙抬眸望向她,淡淡道:“公主若是觉得疼,不必憋着。”
楚昭昭嘴硬道:“没有。”
上好药后,白玥笙替她包扎了一下,“公主在这等着,我去给公主煮粥。”
话落,白玥笙快步走了出去,连开口拒绝的机会都没给楚昭昭。
楚昭昭抬眸细细打量着这间屋子,屋子是用竹子做成的,外面亦是一片竹林,轻风吹过似乎还伴随着竹子清冷的香味。
屋内空间不大不小,整洁简易,墙上挂了不少诗画。
他送给自己的竹画中的竹景便是取自于这里吧。
楚昭昭起身来到檐下,眼前是一片片如玉生辉的竹林。
旁边一个小竹屋里,炊烟袅袅升起,不过多时,一阵八宝粥的香味飘出。
楚昭昭循着香味来到小竹屋里,白玥笙正忙着将粥盛入碗里。
“公主?你怎么出来了?在下已盛好粥,公主且尝试一下。”
白玥笙端着八宝粥来到她面前,轻笑道。楚昭昭接过他手中的碗,在他热切的目光下,舀起一小口放进嘴里。
八宝粥的甘甜瞬间在唇齿间化开。
“很好吃,谢谢。”
白玥笙低头轻笑,耳根红的似乎要滴血。
“我要回去了。”楚昭昭突然道。
白玥笙怔了一下,忽而想到她本是公主,又有些失落。
“那在下送一下公主。”
楚昭昭没有拒绝,谁知道路上还会不会有刺客。
一直到西市,楚昭昭就碰到了正寻她的春采,她至少感到有些欣慰,她不见了还知道来西市找找。
“公主!奴婢终于找到你了,公主你怎跑到西市了?还和……外男在一起。”春采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时不时偷瞄一下楚昭昭身后的白玥笙。
注意到春采疑惑中带着打量的神情,白玥笙有些窘迫地低下头,手指抓了抓洗得发白发硬的衣裳。
“好了,春采,回去吧,母妃定是担心了。”
“公主……”
白玥笙喊住了她,“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楚昭昭唇角勾起,“嗯。一定会的。”
楚昭昭回到宫中梳洗一番,便去赴昨日应下的庄妃的宴席。
庄妃此人自入宫以来便行事谨慎,她气质端庄,长相清秀,礼仪得体,乃吏部大人嫡长女庄语姝。
她为人温和,庄阳宫上下无人不喜欢她,无人不敬她,就连崇仁帝都对她宠爱有加。
庄妃既不亲近皇后,也不倒向万贵妃,可谓是中立派的首领。
今日设宴不过是庄妃见牡丹开得正盛,特意设了一个牡丹宴,邀各宫来赏崇仁帝赏赐的白玉牡丹。
进了庄阳宫,各位妃子已差不多到齐了,楚昭昭正想踏进宫门,身后却传来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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