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幕压至水天之际,好在室内灯光璀璨,烛火摇曳。
林生栀控制住悬吊的心,不让其一丝一毫显露在表情上,而是平静地侧首道:“怎么说。”
“其实还是因为你不了解我大哥,他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清心寡欲,实际上来者不拒,只是敢来的人少。”
秦涧话语中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轻视,“但凡有个人假装掏心掏肺地喜欢他,他都会上钩。”缺爱的人都是这样的。
林生栀不禁勾唇:“是吗?”
“是他助理偷偷告诉我的,他那个女朋友似乎很黏人,好像有一次还把口红蹭到了他领带上,可他又不好承认自己和人好上的事实,就说是画画的时候蹭上了颜料,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唇印。”
秦涧眉梢微翘,“可能是年纪大了,不知道这更加丢人。”
话毕,空气中呈现出淡淡的冷寂。
这件事林生栀是记得的。
秦峪的唇色很浅,唇形又很好看,非常适合用什么东西勾勒。
当时她为了完成作业,将房间布置一番,在其褪去冷静外皮时,趁其不备用一只唇笔细细描摹。
秦峪当然有些无奈,但事已至此,还是同意了她拍。
不过作为报复,还是没让她好好拍完,之后所有的颜色从林生栀的唇部,蔓延到了颈部,再继续往下。
后来那张照片意外地展现出离奇的艺术感,喜欢的人就特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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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你当时不也在纽约,有没有见过他那个女朋友?”
被捆绑的心情释放出来,林生栀主动提起去湖边散散步,两人边走边聊。
“这倒是没有。”林生栀逐渐自如,嘴角含着浅淡的笑,“他也没有那么容易上钩。”
“他父母去世得早,我家养了他这么多年,还将公司交到他手里,谁知道他会和一个不正经的女人在一起。”他转头看向林生栀,企图得到她的认同。
面前人对秦峪所有的了解大多来源于他,所以不认为她会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不料林生栀依旧是脸上挂着笑,那双潋滟的黑眸却仿佛要将人吞噬。
秦峪二十二岁的时候正式入职贾匠,秦叔叔却是叫他从基层做起,职场上都是怀揣心眼的,知道他父母双亡,只是过继到叔父家里,累死累后或给别人做了嫁衣,便对他不甚上心。
不料三年后,没有借助任何依靠,他便坐上了副总经理的位置。
可惜在岗两年,他动了太多人的蛋糕,这些人便向秦叔叔施压,随之秦峪被发配到了海外,远离权力中心。
秦涧对他能力的了解或就停留在此,特别是入了娱乐圈后,对家中事务关心的也就更少了,正如旁人眼中那样,所有的东西最后都只会是他的。
可惜他没细想秦峪为何只在海外待了一年半就回来了,还毫无阻碍地恢复原有职位,甚至在半年后被破格提为副总裁。
林生栀没有带口罩和帽子,即便在暖光下,皮肤也是冷白色的,五官依旧那般浓墨重彩,给人以极大的冲击力。
特别是那双多情冶艳的眼睛,湖畔的灯倒映在眸池中,流光溢彩,叫人不经意间就陷了进去。
“为什么看着我?”秦涧忍不住问道,心中有着莫名其妙的希冀。
林生栀带着他在湖边栏杆旁驻足,怡色柔声:“我可以看看你的唇吗?”
她主动解释:“我有张摄影作品获了个小奖,灵感来源就是你的唇部,忽然就想比对下。”
“什么作品?能给我看看吗?”
“可以,不过有前提。”
秦涧多少还是有所顾忌:“万一这里有人认出我来……”
林生栀弯唇一笑,抬起手捧住他的侧脸,“这样挡着,不就看不到了?”
见面前人似乎是怔住了,不再抗拒,她便向前微凑,指尖挑逗似地拉下他的口罩,打量了片刻,身为相机常不离手的人,很敏感地捕捉到了瞬时的咔嚓声。
与此同时,秦涧被一股乌木香猛烈冲击着,明明很浅淡,他却觉林生栀的气息无孔不入。
以及不过咫尺之间的唇,如同覆了一层透明的琉璃,色泽诱人。
他忍不住低头凑近,仿佛已能感受到那抹芳泽,可就在马上要触及的一瞬间,林生栀向后退了一步,若无其事地拿出手机,将她所说的相片翻出来,接着又将手机递给他。
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连递手机的时候,指尖都离他远远的。
秦涧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可身上滚滚而来的炽热不是骗人的。
他只草草看了一眼,便将手机还了回去。
可惜在接下来的相处时间里,他都没有找到更进一步的机会,林生栀身上的香似乎也离他越来越远。
就在路程走到头时,见林生栀目不转睛地看着一颗柳树,他便想尽办法触近她的话题:“我记得你以前经常来这个地方摄影。”
“嗯,经常来。”
“你一定可以成为国际顶尖的摄影师。”夸人肯定没错。
却不想林生栀笑道:“可我是导演专业毕业的,更想成为一个出色的导演。”
他顿时敛去笑容,不知为何心凉了半截,直到与林生栀分别,还陷入懊恼中,想为何不记住她学的专业。
夏夜的风是灼热的,但狠厉刮过极速行驶的跑车,便变成了暖意,懊恼过后,秦涧脑内回响的是无限缱绻。
直到经纪人打电话过来,语气冰冷:“你疯了?”
他茫然道:“什么?”
“自己看热搜!”
他将车停在路边,一打开手机,就是铺天盖地的推送,一张张图片映入他的眼帘。
湖岸栏杆前,灯色暗淡,他和林生栀真仿佛在接吻,只有他自己能察觉出,自己的神情中大概满是欲念。
其余的照片则是将林生栀从头到脚暴露无遗,只是夜色昏黑,倒也不能完全辨析她的面庞。
经纪人的电话再次打来:“我知道她是家里塞给你的人,可你不是说也就玩玩而已吗?现在怎么办?”
“你让我想想。”秦涧环抱额头靠在方向盘上,竭力平静呼吸。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居然闪出了官宣的念头。
明明在此之前的想法还是想办法和林生栀达成协议隐婚,即便没有林生栀,他大概也只会随便找到不闹事的人结婚。
学生时代的时候,其实林生栀已出落得格外动人,但是那是他嫌人太乖、太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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