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娟淋雨前来，林悦大惊小怪，但郝大勇和张玉林都没当件事。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这两天他们讨论的主题都是刘富贵，刘娟梦见他也是平常不过的事。
张玉林还给林娟想了办法，白天少胡想乱想，夜里自然就不做噩梦了。
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楚，林悦也顾不上问郑鸣话了，拉着刘娟到角落嘀咕着。
“小娟，你确定梦到的人是刘富贵？”林悦压低声音，尽量不让周围人听到她们俩的对话内容。
“就是刘富贵啊，他还告诉我妻子的名字，就是来过的范阿姨，不会错的。连续三天梦见了，他肯定出事了，这感觉我可太熟悉了。
林悦的手由温热转到冰凉，莫名地心慌，偷着回头瞧瞧有没有人偷听，再问，“刘富贵现在在哪儿？”
“村最东边的河沟里，梦里刘富贵告诉我他太冷了，让我去救救他。”
刘娟表情严肃，言语也有逻辑，与白天的状态不同，不像是疯言疯语，瞎胡闹。
至从知道了刘娟能反复梦到死去的人，林悦还没亲眼见识过，她是不是说大话，还没验证过。
若是能顺利能找到刘富贵，这姑娘还是有真本事的。
反正都要寻人，林悦就相信刘娟一次，又不会有大的损失。
林悦吩咐队里的人，去村东边的河边等着，带上搜救的船和工具，最好找几个水性好的人协助，打捞试试，没准真有“奇迹”发生了。
大半夜，林悦没头没尾要大家去河边搜救，搞得一屋子的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林队长，去东河要去搜救谁？”郝大勇忍不住好奇，提前向林悦打探情况。
“先去看看，找到他就知道了。”
林悦怕引起大家的骚动，并没提前说出要找的人是谁。刘娟的话真假未知，林悦多留个心眼，省得找不到刘富贵，惹得非议。
郑有财叫来了五六个水性好的，向附近的村民借了打鱼的小船，绳子和竹竿，东河附近也点起了好多火把，漆黑的夜空下，只有东河附近被照得通明。
这阵势，迅速地引来了附近的村民跑过来看热闹，一传十十传百，村里的人都放弃了睡眠，跑到东河附近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林悦压力山大，折腾了半宿，搞这么大阵仗，河里若是什么都打捞不出来。村大队“发神经”的行为，定会成为村里的大笑话。
但前怕狼后怕虎的，就不用做事了，就算被嘲笑也得硬着头皮上。
刘娟看出林悦的紧张，她特有信心地保证，“姐姐，你放心吧，刘富贵一定在这条河里。”
水性好的几人已经穿好了皮水叉裤，随时准备潜水寻找。
东河的水面不大，听说最深处也就五六米，若是刘富贵在水下，寻找不会太费力气。
六个人分成三组，不同方向寻找着，张玉林和郑有财上了渔船，飘在河当中，随时准备协助救援，林悦和郝大勇留着岸边，疏导村民秩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东河里迟迟没传来消息，看热闹的村民们也都停止喧哗，鸦雀无声地等着结果的到来。
也许是回想起梦中的恐怖画面，刘娟不怎么敢盯着水面看，紧张得呼吸都快停止了，她紧搂住林悦的胳膊，头也靠在她的胳膊上，有人依靠着，似乎害怕的感觉会变得淡下来。
“找到了！”
东河的西面探出两个潜水者的脑袋，摆着手招呼着人过来帮忙。
两人的声音并不大，却像是炸雷似的在每个人的耳边回响，惊天动地。
所有人的脚步不自觉地向河岸靠拢，伸着脖子张望着，都想知道河里到底找到了什么？
在河水中搜救的几人迅速地凑在一起，沉下去在浮上来，七手八脚地往船上抬东西。
因为距离隔得太远，河边的人看不清楚抬到船上的是什么，只知道那东西体积很大，有一定重量，六个男人在水下一同托举，才合力弄上船去。
林悦像是看到了小说的最精彩处，她转头望向像是小猫似的依附在她身边的刘娟，此刻好奇心飙升到最顶端，她说得是不是真的？
张玉林几人划着渔船慢慢向岸边靠近，郝大勇急得直跳脚，大声问着，“找到啥了？”
在船上的几个人像是聋了，谁也不回答，可划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是后面有只大鲨鱼正在追赶着。
“回来了！”郝大勇在岸边挥着手，迎接划船回来的同事们。
张玉林第一个下船，全程黑着脸，像是谁欠他钱了。
郝大勇感觉出气氛不对劲儿，不敢再上船查看他们带回来的东西，小声地询问张玉林，“你们到底找到什么了？不会是水鬼吧？”
“不是鬼是人，淹死的死漂。”张玉林沉重地叹口气。
每年都有在河里淹死的，不是稀奇的事，可张玉林为何这副模样，苦大仇深的。
郝大勇再问，等到得到答案，郝大勇也吓了一大跳，倒吸了一口冷气。
“真的是刘富贵？他失足掉水里了？”
“手脚和腰上都被绑了铁块，人泡多久也浮不上来了，若不是沉到水底去找，刘富贵在东河待上百年也发现不了。”
“刘富贵不是自杀吧？”郝大勇下意识离渔船远点，工作大半年了，他还是没克服见到尸体的不适感。
“谁知道呢，多亏小林队长让我们下河底去找了。”
“小林队长怎么知道刘富贵在东河底？”
这个问题张玉林和船上的同事已经讨论过好多遍了，他们一同调查刘富贵的失踪案，林悦居然先他们一步，知道了刘富贵的去向。
这个女领导是越来越深不可测，让人捉摸不透了。
张玉林向林悦报告了搜查结果，林悦感激地看了看身边的刘娟，刘娟笑笑，能帮上忙，她心里很欢喜，终于不用在村大队吃白饭了，自己也是有用处的。
几个人合力把刘富贵的尸体抬到岸边，他落水时间不算长，尸体没腐烂也没被泡变形，基本模样还是能认得出来的。
岸边看热闹的村民有的已经喊出了他的名字，不需要找家属确认，死者也基本确定了。
刘娟放开挽住林悦的手，蹲在尸体边上，每个衣兜都翻上一遍。
“刘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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