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八卦炉炼大圣,牛嚼牡丹
有道是『富贵功名,前缘分定,为人切莫欺心。正大光明,忠良善果弥深』
金丹正道,金者,不朽也。丹者,圆满,无缺也。此道怎容有缺,缺则不为正道。
却说齐天大圣仰仗神通欺天,十万天兵奈其不得,玉帝一旨请得真人出山,使大神通降伏齐天大圣。
今番功毕,李天王班师回朝,玉帝遂下旨,以『刀砍斧剁,雷打火烧』等刑,将齐天大圣剁碎时有众天兵领命,捉齐天大圣至斩妖台,绑于降妖柱上,正是『欺逛今遭刑宪苦』,众天兵以刀砍斧剁,枪刺剑,未能伤大圣仙体。
大圣桀骜,缚于降妖柱,见众天兵奈不得他,大笑不止,只道:「我非输在你等手中,乃输在大师兄神通,你等怎能伤我分毫?」
众天兵伤不得,故请来火部众神,以火煨烧,烧不动其仙体。复请雷部众神,以雷屑钉打,同损不得其仙体一二。教大圣气焰嚣张,怎个惧天界。
众天兵遂回灵霄宝殿复命,言说惊动玉皇大帝。
玉皇大帝道:「谅一猴精,何般本领,处治不得?」
老君奏道:「陛下不知,那猴头吃了蟠桃不知几何,又饮御酒多矣,再盗我那五壶仙丹,有生有熟。猴头得的乃是金丹正道,将诸般吃在肚里,运用火候,锻成一块,仙体如金钢,万般手段伤不得。」
玉帝问道:「如何破仙体?」
老君说道:「不若交与老道,将其放与八卦炉中,以文武火锻炼,炼得我那丹来,他自身为灰烬也。」
玉帝准奏,令众神擒拿大圣,交与老君,送去八卦炉中。
老君领命,与众神将大圣推入八卦炉中,命看炉的道人,架火的童子,将火候升起。
好大圣,被解开束缚,出不得八卦炉,任是有七十二般变化,在炉中无用也。上顶如天,下钻入地,撼不得,钻不出。
大圣四下张望,认清方位,心中暗道:「好一个八卦炉,幸是昔年拜师时,在藏书地儿,读大师兄着书,那有八卦之说,这八卦方位不同,自有生门,若要活命,须往巽位去。此巽位乃生门,
为进出风口,是故有风无火。」
想罢。
大圣将身钻在巽位下,无火烧得他,只是风搅着烟,将大圣一双眼红,得个老害眼病,正是『火眼金晴」。
话表下界,真人降伏大圣,与牛魔王离了东胜神洲,此行往南瞻部洲去,正是欲知,真人与牛王缘法何在。
姜缘行于南瞻部洲道上,牛魔王相随其后,二人驾云飞至南瞻部洲,以脚力往上京山所在走去。
路途,二人如路客,日间赶路,夜间如有庙宇人家,便借宿一晚,若无人居处,便作罢赶路。
一日,二人行至一林中,但见此处『林麓幽深,一林桧柏,两路松篁,无年无纪自清幽」,真是个好去处。
姜缘与牛王在此处歇息,欣赏林景。
牛王问道:「老爷,您说,什麽是觉悟?」
姜缘席地而坐,无垢自净,他闻说,道:「你怎个问此?」
牛王答道:「昔日随老爷在府里,府中弟子俱嫌恶我,独是那位持扇的弟子未曾,我曾问他修什麽门道,他说修个觉悟,我见了此林景,不觉思索,故问老爷。」
姜缘笑道:「那弟子乃是真见,府中少数正果将成者。其所求,乃是觉悟。」
牛王道:「老爷,觉悟是什麽?」
姜缘道:「觉悟,觉与悟,乃有区分。悟者,众生以为有不同之处,如凡夫者,悟时是以多有所变,如生死,如情爱,如顺逆,皆有不同之处,所悟亦有所分。」
牛王再问:「老爷,既觉悟有分,觉又为何等?」
姜缘道:「觉者,不可言说,不立文字。觉为一霆,悟为长久之修也。」
牛王似有所得,不再言说。
姜缘赏够林景,正是往上京山去。
牛魔王持定混铁棍,向前开路,尽护法职责,逢山开路,遇水架桥。
姜缘行走,问道:「牛儿,你可曾来此南瞻部洲?」
牛魔王将混铁棍一幌,打散荆棘,笑道:「老爷不知,昔年我亦是个修正道的,四大部洲,何处都曾去得。」
姜缘道:「此番作旧地重游。」
牛魔王道:「正是哩。」
正行至半途,正待过一桥时,忽见有一村落,有汉子正田间耕种,劳作多时。
姜缘见之驻足。
牛王问道:「老爷,怎说?」
姜缘笑道:「那农汉与我有旧,我与农汉有缘法,其前世我见其乃行孝的君子,助其母还阳,
怎料今世相见。」
牛王道:「老爷,人死不可复生,今已转生,你识得他,他不识你哩。」
姜缘道:「缘法灭不得,但非今世缘法。其前世时,我功未全,与他做不得师徒。今世他尘心深种,亦做不得师徒。」
牛王道:「你与他说明,他定一心随老爷修行。」
姜缘指定牛王,笑骂道:「若我那般,岂非误人?他家小不理?」
牛王道:「既无今世缘,那便作罢。等来世就是,老爷我等之辈,光阴做
不得数。人出生,人成家,人老死,我们不过打个坐哩。」
姜缘道:「且去一观,但见其家中如何。」
牛王摇身一变,成个农家汉子,恐是现真身,唬着他人。
二人走近了。
那耕田的汉子见姜缘仙相有成,慌忙起身,答礼道:「神仙!弟子起手。」
姜缘回礼道:「非神仙也,我等乃是个修行的,云游至此,来讨个茶饭。」
汉子道:「上师请随我来,我一粗汉,锦衣玉食不得,些许茶饭却是有的。」
说罢。
汉子带姜缘与牛王往村中走,待入了一家中院里,只见院里有两个少年人,有个妇人正在忙活,还有个老夫人在旁帮衬。
汉子笑道:「上师,家中拥挤,莫怪,莫怪。」
姜缘走近细细一看,笑道:「你家中几口人?」
汉子答道:「正是五口人。」
姜缘笑着点头。
汉子走入里边,将姜缘与牛王迎进,使妇人奉上茶饭,饭毕,汉子问道:「上师自外来,不知外边如何?早闻战乱多,今时却不知怎地了。」
姜缘答道:「今时三灾较少,但近来隐有所变,恐是一二十载间,多有所乱。」
汉子闻说,道:「只愿我这孩儿平安。」
姜缘笑笑,再问:「不知高姓?」
汉子道:「在下姓李。」
姜缘道:「家中环境可还过得去?」
汉子道:「不遇三灾,自过得去,温饱却足。上师,不知你可有收徒之心?」
姜缘闻说,笑道:「怎地,莫非你欲拜我为师修行不成?」
汉子道:「非也,非也。乃我年少时,常有修行心,怎奈无有缘法,一家老小俱在。今我子将长成,我欲使上师收我子为徒。」
姜缘摇头道:「你不妨问你二子,愿修行否。「
汉子道:「修行乃为其好,怎地不愿?」
姜缘笑而不语,只说让其去问。
李汉子闻声即出,少顷间归来,只是叹息,他说道:「果是不愿,作罢,作罢。不敢劳上师,
乃我一家无有福气。」
姜缘笑道:「你有心修行,无有缘法,却无需忧虑,总有时日,你该修行,只望你不失本面目,有那一日的。」
李汉子闻听,不解其意。
姜缘不欲再答,起身离去,牛王紧随其后。
李汉子恍惚,正是起身要追,将门打开,怎还见真人与牛王,不知所去,其跪伏在地,再三叩拜。
真个光阴迅速,不觉二载去。
真人与牛王离了李家,凭脚力行在路上,若遇闻道者,他即舍慈悲,指点一二,若无有闻道者,他只管赶路。
二载去,自行南瞻部洲来,穿街走巷,终至上京山下。
姜缘方是行至山下驻足,故地重游,不胜曦嘘。
牛王惊道:「此山我却曾来过。」
姜缘张望牛王,问道:「你何时来过?」
牛王道:「老爷,我早年游历各处,曾来南瞻部洲,见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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