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药前，简随故意拿来镜子放在他面前，“睁眼看看。”
楚缨眼皮张开一条缝，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半张脸密密麻麻的血点，还肿了，忍不住惊呼，顺手将镜子拍开。
简随捡起地上的碎片，忍不住骂他，“只是看起来可怖，叫什么叫，胆子真小。”
“真的能治好吗？”
“放心，我有数。”
敷上了绿色的草药，黏黏糊糊，味道十分难闻，楚缨快被熏晕过去，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为什么这么臭，是不是你看不惯我故意的。”
“对，我给别人都敷香香的香膏，就给你用臭的，不愿意就另寻高明。”
楚缨重重地皱眉，扭头看向另一边，眼不见不烦。
简随看他捏着鼻子的可怜样，好像被欺负得不行，“我给谁都敷这个，这敷料的材料很难寻，我收集了许久才凑齐。”
楚缨又转过头来，瞟他一眼，“多谢。”
“就一句多谢？”
“我会叫彩珠给你两锭金子。”
“真是阔气，”简随忍不住大笑，“太阔气了，在下是不是要感恩戴德。”
楚缨听出他不阴不阳的针对。
简随紧盯着他，“在你的世界里，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靠金钱解决对吗？你真是，闻所未闻。”
“我没有这个意思，”楚缨松开捏着鼻子的手，“不然你要什么？我除了金子没有别的可以支付报酬，或者简公子要古迹珍品，都可以提出来。”
简随没有说话，楚缨忍不住坐起来，“是不是可以洗掉了，时间够了。”
“还没有，”简随将他按回去躺下，“宋定云给你留了很多东西？”
楚缨警惕起来，“与你有什么关系。”
“宋定云，我少时很崇拜他，可惜英年早逝。”
“我没听夫君提起过你。”
“他都去世两年有余，你还唤他夫君？真是情深意切。”
“自然。”
两人长久地沉默下去。
简随的房间很简陋，阳光从窗户射进来，空气中灰尘显出颜色
“我看过宋定云的病诊单，他不应该那么早过世。”
楚缨眉心狠狠一跳，“你当你是华佗在世？还是有生死簿，可以定人生死。”
简随拿湿帕子将楚缨脸上的草药擦干净，“好了，去洗脸。”
楚缨心脏坠了下去，又不敢显露出来，将脸洗净后顺手用架子上的毛巾擦干脸，甚至来不及嫌弃毛巾粗糙。
“三日后，还是这里，我给你敷下一个疗程的药。”
楚缨匆匆应了好后往外走。
“你的东西。”
被简随叫住，楚缨看到他手上拿着自己的面纱，连忙接过戴在脸上，“多谢。”
进了轿子后，楚缨才放松下来，叫彩珠去交诊金。
简随掂了两下钱袋，又扔还给彩珠，“请转告夫人，就说诊费在下日后自会亲自去取。”
彩珠转告给楚缨，楚缨定了定神，道：“去买些吃食我带回府，剩下的你们分了。”
“谢谢夫人，奴才们感激不尽。”
宋呈华这次再来，终于进了云岫院的大门，楚缨一见到他就扑上来。
紧紧抱住他，“我好害怕，简随他不对劲，他知道子疏去世的真相。”
宋呈华微愣，将他抱起来，“什么真相，哥哥病重，不治身亡，大夫都说了治不了，还能有什么真相。”
楚缨搂住他脖子，还是心有余悸，“不一样，他跟那些大夫不一样，子晏，索性将他杀了吧。”
“很难，他不是普通人。”
楚缨又呜呜哭起来，却一点眼泪都没流，宋呈华若有所思地抚他背后的头发，“怎么突然提起简随，你出府见到他了？”
楚缨将看脸的事告诉他，又说，“他收我好多诊金，害我出了许多银子，连心爱的簪子都买不了。”
“一会叫百福给你取钱，”宋呈华将他的脸掰向自己的方向，“我看看，很痛吗？”
能看出是红肿的，在周围白皙完好肌肤的映衬下，看着倒真有些严重。
“有点痛，他还用银针戳我脸，我都快吓死了。”
“没听过这样的疗法，”宋呈华皱着眉观察他的脸，“明日我再请大夫替你看看。”
“没用的，我都请过了，一个个只会开汤药，简随虽然傲气，但确有真本事。”
宋呈华轻轻亲他的脸，“这几日嫂嫂不愿见我，我还以为恼了我。”
“怎么会，一日不见如三秋，只是面有疾，”楚缨凄凄哀哀地摸脸，“我倒怕子晏嫌弃嫂嫂。”
宋呈华心头发热，辗转着从楚缨的脸颊亲到嘴唇，唇瓣碾磨着，楚缨嘴唇微张，任宋呈华舌尖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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