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弥散着消毒水的气味,有些刺鼻。
粗壮的中年女人缩在墙角,脸上的肉都跟着在抖,眼眶发红,活像只紧绷到极致的斗鸡。原本半死不活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忘记了呼痛,挣扎着爬坐起身,瞪大两眼,仿佛回魂一样。
霍辞朝中年女人大步走去,气场骇人。那女人再不敢嚣张,慌急了,口不择言嚷道:“敢动手我就报警,打女人是畜生!我年龄大了,碰我一下,我就晕倒。别过来,你快停下!啊啊啊啊!”
霍辞到她面前时,她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病床上的男人也吓得傻眼,屁都不敢放一个。
宁姿担忧叫他,“你别……”
霍辞低吼一声,像负伤的野兽般使尽全部力气,拳头朝女人大饼脸上挥去。她吓傻了,双腿一软跌坐在地。霍辞的拳头却在碰到她的脸前转了向,将桌面上的装饰花瓶砸碎在地,指关节处立即现出几道伤口,血珠顺着白皙的手背淌下。
看着地面上碎裂的瓷器和刺目的血滴,中年女人目瞪口呆,喃喃道:“疯了,疯了……这是个疯子。”
宁姿急忙跑过来拉起他的手认真察看,被碎片割伤了皮肤,好在不深,她心疼道:“怎么这样,疼不疼?”
霍辞睨着惊恐得眼歪嘴斜的女人,嗓音阴冷道:“你该感谢她没受伤,否则这些碎片现在会全部扎进你的脸上。”
他不是吓唬人,有一瞬间,他是真想这样做。
胖女人缩在墙角一声不敢吭,连呼吸都不敢,倒是靠坐在床上的干瘪男人骂骂咧咧开了,“你砸东西给谁看?我才是受害人,你们还跑到我跟前耍横,是不是非要把我逼死才肯罢休?告诉你,现在赔三十万不够了,你敢恐吓我们,必须追加十万元精神损失费。既然是开饭店的,钱肯定赚得不少,全是从我们普通老百姓手里压榨来的,现在就让你们吐出来。”
霍辞斜乜他一眼,仅是一个眼神就令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张自明,四十六岁,身高一米七一,风行工厂的普工。万芳,四十二岁,身高一米六二,在双林二巷无证摆摊卖手工饺子。二人都来自蒲南运流县,现居住于鸣风山公园旁武坤西路十七号院,房子是租的。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刚满三岁,女儿在铁路小学读书。”霍辞平铺直叙,流利地背出这些资料。
干瘪的男人也不装虚弱了,急得从病床上一跃而起,跳下床来,乌沉的双唇直哆嗦,“你查我们?你想做什么?”
万芳不经吓,这会儿已经嗷嗷地哭起来。霍辞的目光如利箭般向她射去,从嗓子眼挤出一声冷飕飕的“闭嘴”。万芳再也不敢嚎了,双手捂住嘴,鼻涕、眼泪混在一起。
他继续冷淡道:“六年前,张自明确诊一型糖尿病,引起慢性肾脏疾病,并发尿毒症,今年开始持续透析。你们想把这笔账也赖在事故上。”
宁姿讶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把这两人的信息了解得这么透彻。张自明夫妻二人视线闪躲,不知该如何应对。
“婚宴当天的监控录像,我已看过,你们两人在开席的时候离开,原因已经调查清楚,你们的大女儿在学校和同学打架,老师把家长叫去谈话。”
张自明张了张干燥起皮的嘴唇,哑口无言,原本斗鸡一样的状态一下子被清空。万芳站了起来,拿袖子抹干脸上,破罐破摔问:“你想怎么样?有种你杀了我们啊!”
“撒谎、言语恐吓、肢体冲突伤害我的未婚妻,加上敲诈勒索,你们等着被起诉吧。”霍辞神情漠然,气势森冷如炼狱阎罗。
宁姿只关心他尚在流血的手背,上前一步拽住他的手臂,轻晃了晃,示意他跟自己出去。霍辞恍若不觉,立身于原地居高临下睥睨夫妻二人六神无主的模样。
张志明看着他,心中充满惧怕,终绷不住垂头低声道:“我们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想出这招,家里经济状况差,我们夫妻二人收入低,透析的医疗费用又高,孩子还得上学。你就将心比心,可怜可怜我们吧。”
万芳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说:“我也没……没真想打这位小姐,不过是吓唬她一下,人也没事……”
霍辞毫不动容,目光依然冷入骨髓,那张俊美如天神的面庞皮肉绷紧,宛如随时会降下天罚,凶相毕露,一言未发,用另一只完好的手牵住女孩的手,带她走出病房。
刚出门口,宁姿再也忍不住,二话不说拽着他去处理手上的伤口。护士察看后说没有大问题,消毒,上药,包扎,整个过程用时很短。霍辞面不改色,宁姿却心疼得很,口中不断呢喃着“不痛,不痛,忍一忍就好了”,好像痛的人是她一样。
瞧她在乎的模样,霍辞心情舒畅些许,故意皱了下眉头。
“护士小姐,麻烦轻一点。”
如愿以偿看见她神色疼惜地对护士温声叮嘱,霍辞心里像灌入了温水一样,舒缓生暖。
手上的伤口处理好了,二人回到走廊里,她又不放心地问:“脑袋痛不痛?刚被砸了一下,还是得去做个检查。”
“小题大作,我没事。”霍辞抬眸,浓墨般的黑眸看向她,很是坦然。
宁姿这才安下心,责怪道:“吓坏我了,怎么气到拿手去砸花瓶?疼的是你自己。”
“我克制不住,也不想克制。”提到刚才的冲突,霍辞脸色仍不好看,余愠未消。
“是我不好,你明明已经警告过,可我没放在心上,坚持要自己面对,最终还害你受了伤……”她越说越难过,眼圈都泛起了红。
“我不该再提,你别伤心。”霍辞慌了神,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柔声说。
宁姿嘟着嘴摇头,细声道:“我自责,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霍辞掌心在她肩头摩挲,缓缓靠近,不错眼地细细看着女孩,神情迷离,“脆弱的模样有种别样的美,勾得人心痒痒,有一股想吻你的冲动。”
宁姿愕然抬眼盯着他,也忘记难过了,伸手推了他一下,又心虚地朝左右看了两眼,小声埋怨,“那么多病人和家属在,还有医生、护士经过,怎么说这种话,还不小声些?”
“谁叫你愁眉苦脸不肯笑一笑?我只给你倒数三个数的机会,你了解我的个性,说到做到。”他勾起唇角,尽显无赖。
宁姿急了,“喂,你不许……”
“三,二,一……”他置若罔闻,露出顽皮的笑意。
宁姿脸颊滚烫得像要燃烧起来,只得赶紧牵起唇角露出笑容。霍辞食指与中指的指腹描摹她嘴唇的弧度,眼里氤氲着温润笑意,“傻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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