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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噩梦

小说:

与佞同行

作者:

乔木逢雨

分类:

现代言情

裴怀枝走后,赵承骞大摇大摆地朝徐林潇走过去。

他站在徐林潇前面笑道:“二表哥今日倒是得了空闲,小清琢也来凑热闹,今年这花朝节还真是热闹。”

徐林潇此刻看着赵承骞得意洋洋的嘴脸,几乎快要按捺不住心里的戾气,凉凉地扫了他一眼,连尊卑有序都懒得顾,十分无礼地转身不告而别了。

清琢目瞪口呆——二表叔这是生气了!

徐林潇有底气一走了之,却留下清琢讪讪地说道:“小叔好,清琢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完,赶紧地跟了上去。

人间芳菲花满林,景致如画的十里桃林入口处——裴怀枝登上了裴家马车,马车掉了个头,朝城里驶去。

到处都是春日生机勃勃之势,连徐林潇肩上都沾染上落花,可他望着远去的马车,心却沉到了谷底,没由来地翻起一阵慌乱——若阿枝以后再也不理自己,他该何去何从?

不知道是不是徐大人的错觉,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种他再也无法同裴怀枝像之前那样相处,有些事已经不受他控制的感觉。

而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骑马冲到赵承骞的车架前。

那马不知道跑了多远的路,停下时双腿齐齐打弯落地,跌跪了下来,马上的人踉跄着从马背上滚下来,正巧滚到了赵承骞内侍春富跟前。

春富低头看了一眼,脸色立马变了,跪在地上的人死死地拉住春富的衣角,一张脸憔悴得吓人。

春富飞快地将他拉起来,忙不迭地将他塞进马车里问道:“怎么这样就闯进来了?也不怕被人看见?王爷交代你的事可有进展?”

那个人立在亲王车架里忐忑极了,手脚都不知如何放置,嘶声道:“属下有要事回禀,需要见王爷……”

这是帮赵承骞在外查事的手下,他不眠不休一路从江南疾驰回来,路上都跑死了好几匹马。

春富将他藏在了车里,转头就派人知会赵承骞。

桃林入口处,清琢终于追上徐林潇,与一个内侍擦肩而过的瞬间,他转头疑惑问道:“那人不是小叔的手下吗?啥事如此着急啊?”

徐林潇此时对赵承骞的名字耿耿于怀,闻言还真回头看了一眼行色匆匆的内侍,循着内侍来的方向,他将目光落在了赵承骞车架上,一阵春风掀起车帘一角,若隐若现的人影一闪而过,徐林潇心里微微一动。

马车缓缓前进,内里精致的亲王车架上,那个侍卫极力将自己往角落缩,努力降低自身与周遭的格格不入。

座首的赵承骞沉默良久,才悠悠开口道:“你说尤邴廉辞官后落在了江南?”

侍卫连忙点头,“是,尤大人是扬州人士,先前我们去扬州查过,一无所获,想着他不会真的衣锦还乡等着人来查,后来主力就没放在扬州,直到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水军叛乱,沿海一些村落惶惶不安,我届时正好落在一个小渔村,机缘巧合听了一嘴百姓谈论说很多年前有一个老人在他们那里预言过这个事件,规劝他们及时行乐或尽早搬家远离海边。”

侍卫小心翼翼观察了一下赵承骞的脸色,见他听得没有半点不耐烦,接着继续详尽道:“仅凭一句语焉不详的神棍之言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属下心里就是觉得蹊跷,到处打听这一人,幸好黄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我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这个人当时身边带了一位小姑娘,属下查到这位姑娘是扬州苏家人。”

按理说这种抖聪明,没有关键信息的回话是赵承骞最忍受不了的,可今日他却奇异地没有发火,也没有打断,因为他心里有个不可置信却忍不住去想的猜测快要破土而出。

下一刻回话的侍卫一锤定音,“前些日子您吩咐属下暗中观察扬州的形式,扬州苏家如今炙手可热,属下在小渔村的怀疑没打消,顺带查了一下苏家姑娘,发现苏家表小姐还真去过渔村,跟她一起去的是一个老学究,属下自作主张查了一下这个老学究,太详细了,详细到好像就是给人来查那般,之后属下辗转几次,终于弄到一张老学究的手书,与您给的尤大人的字迹几乎一模一样,属下猜测苏家的老学究就是曾经的尤帝师,多方打听,终于让属下查到这位老学究明出现在扬州的时机与尤大人辞官正好吻合。”

“砰”一声,赵承骞不小心将桌上的杯盏掀翻了。

他拿出锦帕将桌上的水渍擦净,喃喃道:“苏家表小姐?难怪她会知道私盐……”

赵承骞的声音极低,似乎在自言自语,侍卫没听清:“王爷,您说什么?”

赵承骞突然抬起头,问道:“最重要的任务呢?我三弟在江南独霸时日已久,他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是不是早就已经找到尤大人,得到那个东西了?”

“王爷恕罪,”侍卫跪下行礼道:“属下只查到关于尤大人的蛛丝马迹,翻遍他所有东西也没找到可疑的物件,加上尤大人两年前已然寿终正寝,无从查起。”

赵承骞:“哦?那还是一无所获啊。”

面对喜怒无常的赵承骞,侍卫本能地感到害怕,连忙补充道:“不,属下还探查到尤大人收了一个学生,就是那位苏家表小姐,听说他们一起游历过很多地方,不知情的一直以为他们是一对爷孙,尤大人的后事也都是这位小姐办的,王爷想找的东西可能就在这位小姐手上,就算不在兴许也知情一二,可属下查到这位小姐她回京了,父亲还是京中的大官,属下特地赶回来禀告,求您定夺。”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赵承骞擦试的动作停住了,他伸出手,沾上水渍,在桌面写出一个“裴”字,早在送礼被威胁后,他就派人将裴怀枝查了个底朝天,当然,京中的事能查到,天高路远的扬州却望尘莫及,除了知道她外祖家情况,更多的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心中的疑惑解了,这么多年苦苦追寻的东西也终于有了一点眉目,且都与那个令他惊喜的人有关,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有些人就是与他宜解不宜结。

赵承骞又沾了点水,画了一个圈将“裴”字圈住,喃喃说道:“看来本王真的要与二表哥为敌了。”

一缕阳光擦过破开的车帷打在桌面上,透明的水滴泛出微光,桌上的字竟无知无觉地光怪陆离起来。

两天后,裴将军府。

裴怀枝清早起床眼皮就直跳,直觉有啥事要发生。

不得不说她的直觉很是可靠,这天晌午,裴怀枝刚准备午睡解一解春困,后一脚绿茵就带给她一个消息,将她的春困给驱逐干净。

裴怀枝坐在床上愣了愣,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绿茵重复道:“老爷要您去前厅一趟,说是……肃王殿下派人送来聘礼,要纳您为王妃。”

这下裴怀枝不仅不困了,连灵台都清明不少,肃王要……娶她为妃,这怎么可能?

可这就是真的,裴怀枝看着堆在前厅的金银珠宝,布匹钱财,还有桌上托盘里鸳鸯玉佩,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她走到裴松前面,问道:“阿爹,肃王真是那个意思吗?”

裴松叹了口气,“前来的内侍还要了你的八字,这下聘的礼,他是按正妃之位来的,你说他是啥意思?”

没等裴怀枝回答,裴松又问道:“之前就想问你,你跟肃王是何时扯上关系的?还有,阿爹就问你一句,你想嫁给他吗?”

裴怀枝震惊抬头,她懂阿爹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若她想嫁,阿爹不会阻止,但如果她不想嫁,哪怕冒天下大不违,获罪亲王,她阿爹也不会让她嫁的。

裴怀枝没由来地鼻子一酸,她好像一直在让阿爹操心,这次还给裴家带来如此大的麻烦。

她眨了眨眼,敛了心绪,正色道:“大哥说老虎的事您已经知道了,除了这个误打误撞,我与肃王之间就没任何关系,乔迁那日也是第一次见,但女儿敢肯定的是肃王对我无半分儿女私情,此举定是有所图谋不轨,堂堂亲王想要哪样的女子没有,这么多年都无关风月,偏偏对我一个见两次的人动了心思,女儿自认为自己没如此魅力。”

裴松拍了拍裴怀枝肩膀,说道:“有一点阿爹可不赞同啊,我裴松的女儿样貌聪明那都是个顶个的,只有眼瞎的才瞧不上。”

裴怀枝笑了,方才生出的愁云一下因这句大言不惭给冲散了,是呀,不管何时,她阿爹都会站在她身后,而阿爹最大的心愿也是自己能平安快乐。

裴怀枝上前轻轻抱住了裴松,像小时候那样在他怀里撒娇道:“谢谢阿爹!”

谢谢您尊重我的决定。

难得裴怀枝露出小女儿的姿态,裴松心情舒畅地拍了拍她后背,缓缓道:“不得罪肃王,其实有个解决方法,阿枝如若早已有了婚约,再执意求娶那就是王爷强人所难了,只是需要一个敢与王爷抗衡的人,你可以……”

“阿爹!”裴怀枝从裴松怀里出来打断了他的话,她知道她阿爹要说什么,也知道这个合适的人是谁,只是她不想,她不想去找徐林潇。

理智地想,徐林潇肯定会帮她,但怎么帮就不得而知了,裴怀枝不认为他会娶她,要娶早娶了,也不会最后出来一句将她当妹妹的推辞,他应该会想办法帮她躲了这趟婚事,同样是想办法,他们自己也行,为何还要去麻烦一个她仅只是看着就没由来伤心的人。

“阿爹,我不想找他,”裴怀枝想了想说道:“肃王突然生出这个想法,一定是有什么诱因的,咱们查清楚缘由也能找出应对之法,或是女儿直接去找肃王谈,总之没有走投无路前女儿都不想去找徐林潇,因为……他不曾亏欠于我,而我也不想欠他什么。”

他这女儿决定的事很难改变,裴松嘴上应了裴怀枝的话,可就在裴怀枝来之前,裴将军已经找人传话去知会徐林潇,比起赵承骞,裴松更相信徐林潇,凭徐林潇在京中的根基与手段,查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比他要轻松,老谋深算的大将军如意算盘打得倍儿棒。

此时,被大将军算计其中的徐大人正坐在桌前听六部尚书汇报政务。

户部尚书方大人从牢里出来后对徐林潇简直感恩戴德,因为徐大人将董末贪赃枉法的账册找到呈给了皇上,证明他既没有与董末私相授受,也没从中谋利,最后治了一个失职罪,罚了几月俸禄,算是轻的处罚了。

方大人将近期大小财务通通报给了徐林潇,末了还奉承了一下:“徐大人放心,下官以后丢支笔也会记录清楚,再也不会出现疏忽给您添乱了。”

徐林潇摆摆手,“方大人心里有数就好。”

徐林潇转手又拿起刑部卷宗,问道:“三通客栈的刺客身份还是一无所获吗?”

刑部尚书朱均上前一步:“回禀大人,身份尚无从查起,但据仵作传回来的消息,其后槽牙有个洞,是生凿出来的,京中有些大人暗地里会豢养死士,后槽牙镶毒是他们暴露后惯用的伎俩,这人的毒被取出了,下官猜测他以前应该是某人的死士,后来可能换了一个宅心仁厚的主人。”

徐林潇手指在卷宗上敲了两下,宅心仁厚倒不至于,处心积虑兴许是真,可能是想着万一被活捉能留下个只言片语,进一步逼迫朝中的那人。

“上次要你查的流言呢?”徐林潇继续问道:“可有找到散播的源头。”

刑部尚书朱大人顿了一下,想了一下措辞,答道:“他们都说是徐大人您自己说的,说……您亲自承认爱慕周大学士家的千金。”

徐林潇冷笑一声,“哦?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何时说过这话,你口中的他们是听鬼说的吗?”

朱大人战战兢兢行了个礼,“不是一个人,是一条街的人,说……说您半夜借酒消愁喝醉了,就嚎……嚎了一嗓子。”

“嘶”一声,刑部卷宗裂开了,六部官员大气不敢出地看着徐林潇,其实朱大人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也很诡异,他们家大人不是这样的人,他也怀疑是有人假冒了徐林潇,但是一条街的都是平民百姓,他不可能全部抓起来一个个审问:你确定看到的是徐大人?

他要是这样做了,他们家大人的嫌疑就更洗不清了,这简直摁着头要别人改口供,遇见刺茬还会说官府以权谋私。

朱大人捏了一把冷汗,这无端的狗盆子扣在徐林潇头上,他虽觉得这没多大事,但不敢猜测他们洁身自好的徐大人会咋想。

徐林潇脸色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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