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是来追查金乌教的？”白羽看着时瑰纤细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剥着莲子。
“是啊，金乌教自二十三年前从我族福泽山兴起，至今教徒众多。偏偏自二十三年前，我族激增大量妖民失踪，我怀疑这两件事情密切关联，所以来调查一番。”
时瑰剥了一粒莲子喂到白羽嘴边，继续说道：“但是金乌教总部涉及皇族势力，在妖都，我的身份不方便查探。可这云中地区却不同，这其中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是掩藏身份的好地方，好让我大施拳脚。”
“另外……”
时瑰微微一笑，眼底的野心翻涌而来。
“听闻这云中城主颇有占山为王之意，甚至派人暗杀了钦差大臣，那便让我亲自会会看。若是能平定这方势力，想必也是我登基路上的强大助力。”
“不如……”时瑰眼波流转，“你同我一道吧，既然我们方向一致，不如合作，何况这里危险重重，我还能保护你。”
白羽抬眼看去，时瑰笑靥粲然，一颗尖尖的虎牙轻咬在红唇上，娇俏亦不乏谋智。
白羽暗自思索。
如今闻人念被皇帝派去暗查南蕃动乱，金乌教事宜暂需孤身查探。
时瑰身为妖族皇女，自是要比自己更了解金乌教会，既然她选择留在云中，那说明这里一定有探索金乌教的突破口，与其自己像无头苍蝇一般瞎转，不如和她一起，或许能有些意外收获。
只不过，自己如今在同闻人念合作，与时瑰终究道路不同。
于是白羽开口应下，时瑰脸上的笑容更加明艳。
第二日，白羽和时瑰、小影三人在茶楼集合，准备装成信徒前往云中的金乌教一探究竟。
今日恰巧是金乌教有名的琉圣节，每年今日，金乌教都会收揽大批教徒以充门面，同时教会内部也会优选十名神女，以嫁神的方式，求得神上庇佑。
待三人行至教会门前时，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是想要入教的新教徒吗？走走，往那边排。”一个头戴暗红色围巾，耳坠黑色流苏的男子说道，说罢还不耐烦地指了指。
白羽顺着手指方向看去，好家伙，队尾都已经排在百米开外了。
无奈，三人只好乖乖排队，等轮到她们，已是盛午。
“喏，这是我们的文牒，我们想入教。”白羽被热的有些喘不过气。
“听闻金乌教福泽众生，在这里人人都能得到幸福，我们是三个孤儿，故结伴至此，想入贵教，以享恩重。”时瑰在一旁补充道。
“三个孤儿……”负责验明是否符合新教徒要求的人搓了搓下巴。
他身后的小厮悄声耳语了几句，那人立马眉开眼笑，连忙收了三人的文牒，发了服装，告诉白羽她们从即日起便是正式的金乌教教徒了。
三人对视了一眼，各知深意，便走进了这云中教会。
刚一进入便是一股浓重的烟味儿，撩开门帘，里面竟然黑的不见五指。
“也不知前面那一长队伍的人都哪里去了。”影疑惑道。
“这里有些玄妙，恐怕有暗室，还是得小心为上。”时瑰说道。
“我刚才用扩音诀偷听了那小厮的话，你们猜怎么着？”白羽一边说一边摸索着。
“他说了什么？”二人异口同声道。
“那小厮说，这一批神女刚好还差三个。”白羽停下了脚步，“你们说，选神女的标准是什么，他们到底要用这些女孩子干什么？”
小影站在白羽旁边，一副随时出手保护的姿态。，“可能只是走走形式讨个彩头？总不能真让那些女孩子嫁给一个神像雕塑吧。”
“可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们？好生奇怪。”时瑰说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觉得，不会这么简单。”白羽继续道，“这或许就是揭开金乌教的关键，我们干脆将计就计。”
说罢，三人便继续前行。
走出这个房间，是一块开阔之地，原来那大批新教众都聚集在了这里。
三人赶紧走过去，学着他们低头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举至额顶。
没过多久，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时之间遮蔽了日光，还起了阵阵妖风。
啪、啪、啪、啪
四声响起，教众四周随即亮起了四盏绿色的火把。
竟然是长明灯。
随后，一个穿着繁复的老妪从远处走来，说道：“今日，降下神谕，神女将从尔等之中诞生。”
话音刚落，教徒众人便发出窸窸窣窣交头接耳的声音。
“安静！”老妪旁边的精壮男人怒吼道。
白羽抬头看去，正是那个在门口给她们发放衣物的男人。
“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时瑰轻声侧头，冲白羽眨了眨眼。
只见那老妪走到第一排人前，挨个仔细瞧着，随后摇了摇头。紧接着，她又走到第二排人前，在一个年轻姑娘前站了一会儿，满意地笑了笑，随即身后的仆从立刻上前，为拿女孩带上花冠，并将人领到一旁。
就这样一排一排的筛选着，到白羽这一排，刚好领出来七个姑娘。
趁着老妪回头清点人数，白羽悄悄抬起头观察着。
她发现，这些女子都非常年轻，不过十六七岁上下，且均着粗布麻衣，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阿瑰，你能看出来她们都是什么妖吗？”白羽问道。
时瑰说道：“你看，第一个头上插着野花和羽毛，想必是一位喜鹊。第二个腰间别着羊毛香囊，里面还露出半截草来，想必是位绵羊，第三位……”
白羽一边听着一边点头，想来他们的筛选标准并不限制妖族种类。
“嗯，还差三个。”
老妪的嗓子好似一把钝锯，嘶嘶啦啦的难听的很。
只见她佝偻着身子，缓步向最后一排走来，一个一个仔细地看着，直到走到白羽面前，才停下了脚步。
老妪用她那双布满青筋和褐斑的手，颤抖地扶起白羽的脸，白羽对上她的眼睛，一双浑浊的眼眸映入眼帘，可那眸子背后似有一道精光，目光如炬。没想到这般年纪竟还有如此锐利的眼神，仿佛要把白羽看透。
老妪从头到脚缓缓扫视着白羽，白羽觉得有些不自在，刚想开口倒被老妪抢了先。
“嗯，这个很不错。”
立刻从两旁冒出两个年轻力壮的侍从，将一顶雏菊花环戴到白羽头上，幽幽的香气瞬间涌入肺腑，白羽觉得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腿也有些发软。
那两个侍从不由分说地架着白羽，一路走到那几个姑娘那儿。
随后，时瑰和影也被带到这里。
老妪满意地笑了笑：“很好，全了，神尊大人一定十分满意。”
神尊大人？有些意思。白羽三人安静地听从安排，没有打草惊蛇，一步一步地跟着列队上了马车，不知要被运往何方。
刚上了车，隔绝了视线，白羽赶紧示意时瑰和影摘下花环，屏住呼吸。
走着没一会儿，另外七个姑娘便一个一个东倒西歪，全都睡了过去。
“嘘”时瑰示意两人先别出声，她自己轻轻撩开一角门帘向外望去，确认无误后向二人点了点头。
白羽立刻捻了一个清风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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