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那是我们去京城的路费!”999声音瞬间拔高,“航航,你还愣着干嘛?快追呀!”
“站住!”姜六航一声喊,拔腿紧追上去,跟着前方那抹身影跑进一条巷子。
巷子狭窄幽深,光线晦暗,姜六航脚步不停,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刚至转角,劲风骤起,两道剑光撕裂空气,一左一右,形成夹击之势,分别指向她的喉咙和心口。
“啊!”姜六航手忙脚乱地去拔腰间佩剑,脚下却不知被何物绊了一下,整个人失去平衡,一下跌倒在地。
999:“……”
剑尖毫不停滞,带着杀意再次逼近,姜六航狼狈地在地上打了个滚,险险避开。
999:“航航!你怎么回事?”
姜六航一个鲤鱼打挺跃起,终于拔出剑来。她身形倒是灵动,剑光舞得看似密不透风,实则章法全无,左支右绌,只堪堪挡了三招,便显出颓势,被逼得步步后退,呼吸也急促起来。好不容易觑准一个空档,她倾尽全力挥掌拍向一人肩头,那人闪身避让,手掌“砰”地一声拍在旁边的青砖墙上。墙身剧震,“哗啦”掉下几块碎砖,墙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掌印。
“剑术稀疏平常,外家功夫倒是不错。”其中一个袭击的汉子略带惊讶地赞了一句。
“我与各位无冤无仇,为何下这般死手?”姜六航一边躲一边道,“若是求财,把那钱囊拿去就是。”
两个汉子不答,剑招越发狠辣刁钻,配合默契,很快将她逼到墙角死角。
两道剑光袭来,正对着致命之处。
姜六航瞳孔中映出急速而来的两点剑尖,眼睛瞪得极大,一眨不眨,手上用力,握紧剑柄。
倏地,剑尖在她身前寸许处硬生生顿住。
姜六航手微松,后背已沁出一层薄汗。剑再往前一毫,她就要忍不住出手了。
两个汉子互视一眼,一言不发地收剑入鞘,转身就走。先前那引姜六航进巷子的女子一直在旁边看着三人交战,此时也默不作声地跟着离去。
眼见三人离开,999痛心疾首:“我们的钱!”
姜六航也很肉疼。
那可是六两半雪花银。
眼看京城路费就差四五两了,这一下全没了。
正垂头丧气,一物破空而来,直袭面门。
姜六航眼尖,一下就瞧清楚了——
是她的钱囊!
她眼疾手快地接住,抬头看时,那女子已走到巷口,回头朝她狡黠一笑,摆了摆手,身影消失在拐角。
钱财失而复得,一人一统欢天喜地。
高兴了一会,999想起来问:“航航,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演戏?”
姜六航:“他们是我大哥的人。”
“啊?”999大惊,“坏了坏了!反派发现你是他义弟了?他会不会派人来抓你回去?”
抓?
姜六航无语。
系统的思维真是别出心裁。
大哥向来尊重她的想法,不强迫她做任何事,就算真发现是她,只要她编个理由,说暂时不便回去,大哥定会点头放行,又怎会抓她?
“不会。”姜六航笃定地道,“想必是昨晚和锦衣卫交手,今天又恰好看见我,大哥心中生出几分怀疑。经过这次试探,疑心自然会消除。往后我注意些,不再跟他们碰面,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后面的几天,姜六航果然老老实实,不再朝太守府走半步。
她仍然每天去善庆寺表演。
善庆寺人流如织,生意不错。一天下来,扣除吃喝,姜六航基本能净赚一两多银子。
这几天,再没有牛老大之类的人来找她麻烦。
她听见人说。
“听说了吗?牛老大三个交了罚银,进去第二天就被放出来了!”
“赚再多也罚没了,白忙活一场。都知道他们骗人了,以后再不能表演胸口碎大石,靠啥吃饭?”
“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那身板,码头扛包都能活!”
“扛什么包!你们还不知道?牛老大发了!我昨儿在街上撞见,他正张罗着买新宅子呢。”
“他哪儿发的横财?除了在善庆寺表演,没见他干别的营生啊?”
“我问他,他神神秘秘不肯说。”
“我记得他半年前才在金鱼胡同买了三进的大宅子,这才多久?又要换?啧,是真阔了……”
“……”
姜六航一门心思扑在赚钱大业上,对这些八卦左耳进右耳出。
武林大会的前一天,傍晚收工时,她的钱囊里已经装了十四两银子。把铁丝转卖出去,又得了十几文钱。
省着点用,这些钱到京城够了。
999高兴地问:“航航,我们明天去京城吗?”
“不去。”姜六航把钱囊放到怀里,返回客栈,应道,“我们去看武林大会!”
“啊?”999有些纠结。
统想看热闹,又怕夜长梦多生出意外。这可不是第一次绑定,这次如果宿主挂了,统也就彻底消亡了。
最后还是看热闹的心占了上风。
“好啊!”999回道,喃喃念着,像是在说服自己,“我们努力在前,只剩下京城最后一站。还有大几个月呢,完全不用着急。而且航航你武功盖世,天下无敌,没人伤得了你一根汗毛。你不死,统也就不会死。”
——
第二天清晨,姜六航早早赶到城南武林大会会场,满心期待。
那年她计划见识天下的闻名武者,结果只走了南方五州,还有很多武林大家未能与之切磋较量。
这回她不能和人交手,但过过眼瘾也好。
空旷的场地上已搭起高台,四周插满各色旌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空气中弥漫着兴奋的气息。
高台上,三四十位武者正陆续登台落座。他们都是当今武林的顶尖人物:名震八方的绝顶高手、执掌顶级武林世家的家主、各大帮派的领头人,还有几位在武林中素有声望的前辈耆宿。
另有两位朝廷派来的两个武将端坐一旁,他们负责监督武林大会的过程,不许肆意伤及人命。
次一级的武林人士在台下就坐。
至于那些排不上号的,如姜六航等人,只能站在后面。
不一会儿,场中已聚集六七百人,人头攒动,嗡嗡的议论声汇聚成一片嘈杂声浪,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高台之上。
姜六航仗着目力超群,把台上众人的面目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台上某处。
四年未见,师父的面容更加沧桑,脸侧伤疤颜色愈深,眼眸深处满是阴霾。
心中泛上一丝苦涩,她移开视线。
“姑娘!姑娘!”耳边忽传来呼唤。
姜六航现今在世人眼中是死人一个,压根没觉得这声“姑娘”是在叫自己,直到对方提高音量道:“姑娘,你是不是在善庆寺走铁丝的那位?”她才讶然转头。
一群朝气蓬勃的少年站在不远处,腰佩刀剑,意气风发,正是应辉、姜持他们。
姜六航按了按帏帽:“啊,是你们。”
少年们对她颇有好感,笑着道:“好巧。姑娘也来看武林大会?”
姜六航点头:“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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