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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第 39 章

小说:

死遁后他找疯了

作者:

闲来听风雨

分类:

古典言情

正是午时,阳光洒在金砖地上,晃得人眼花。

勤政殿内殿,却被一层厚重的灰色布幔隔绝了光明。

天气渐暖,何需此物?裴佑心头掠过一丝异样,但转瞬被滔天的悲愤吞没,不留痕迹。

她以剑鞘挑起布幔,携着一身煞气,闯入殿内。

光线骤然昏暗。

大幅的灰色帘幕不仅遮住了殿门,更将所有的窗户封得密不透风,宽敞明亮的大殿此刻沉入一片压抑的昏黑。

裴佑眯眼适应片刻,才看清殿内情形。

秦信坐在桌案后,头颅低垂,仿佛凝固的雕塑,辨不清神色。

应匡立于桌前四五步外,正沉声禀报:“出京搜寻四十里……”听到动静,朝这边看过来。

裴佑大步向前,一双眼里燃着熊熊烈焰,几乎要喷薄而出。

应匡面庞上掠过惊疑:“裴将军,你这是?”

裴佑置若罔闻,径直越过应匡,在离桌案仅两步处霍然停步,俯身死死盯住秦信,一字一句,淬着寒冰:“是你,害了将军吗?”

“裴将军!”应匡和紧随而入的冯简同时失声惊呼,面色大变。

从裴佑闯入、逼近,秦信始终垂着头,纹丝不动,直到此时,他才极其缓慢地抬头。

那双温润的凤眸,此刻空洞无物,视线似落在裴佑脸上,又似穿透了她,望向虚无的某处。脸色是骇人的青白,嘴唇翕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应匡又惊又急,手下意识握住枪柄:“裴将军说什么话?总督怎会害将军?将军是被斩月楼帮众围攻,困于火海,不幸……”

裴佑陡然转身:“围攻?多少人?”

应匡:“四十四人。”

“哈!哈!哈!”裴佑像听到天大的笑话,发出尖锐的三声笑,“四十四人!编谎也编得像样些!莫说四十四人,便是四百人、四千人,也休想困住将军!”

他们根本不知道,将军有多强!

刀剑双绝,纵使千万人,也当来去自如!

她倏然回身,双手“砰”地按在桌案上,身体前倾,几乎与秦信鼻尖相抵。双眼瞪得滚圆,咬牙切齿吼道:“秦信!你亲口告诉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忌惮将军功高震主,早早铲除隐患,暗中下了黑手?是不是你助斩月楼潜入京城?是不是你事先给将军下了毒,让他无力应战?说!是不是你!”

秦信的唇抿成一条线,下颌绷紧。

“出去。”他道。

声音嘶哑,好似几天几夜没喝过水。

“回答我!”裴佑的怒吼震得梁上微尘簌簌而落,“你心虚?敢做不敢认?”

“当年你在滁州被困,所有人都放弃了,是将军,不顾生死,冲破重重围困,把你救出来!群雄争霸,抢夺天下,和州势力本为最弱,是将军,一场场战役,一次次搏杀,才使得和州一步步壮大,最终成就这偌大的霸业!”裴佑激愤的声音中泄出一丝哽咽,“秦信,你怎能,怎能做这样没良心的事!”

应匡:“裴将军你误会了……”

裴佑手臂猛地向后一挥,打断他:“我要他自己说!秦信!你敢不敢!当着我的面,当着这朗朗乾坤,亲口说,将军的死,和你无关?你说!”

声声指责,声声激愤,却像撞在无形的壁垒上,没激起半分反应。

秦信漠然地移开视线。

冯简朝裴佑走过来,作势要拉她:“裴将军,你先出去冷静一下。”

“轰!”

裴佑一拳砸在桌案上,目眦欲裂。

那是她的师父!

虽无师父之名,却有师父之实!

三年来,一招一式地教她剑术。

一丝不苟,倾囊相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自己怎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求不到一个真相?

管他是谁,杀了她的师父,都要偿命!

“秦信!”裴佑大喝。

手腕一振,白虹剑化作一道夺命的炫目寒光,直刺眉心!

秦信瞳孔骤然收缩,剑尖在他眸中凝成冰冷的两点。

他的手本能地握住了腰间的刀柄,手背青筋暴起。

然而,剑风扑面,死亡的气息已至眉睫,他却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人。

一个在疯狂呐喊,催促身体抽出匕首格挡。

另一个却在高处冷冷俯视,疲惫地、冷漠地,似乎不管这世上发生什么,生也好,死也罢,都已与他无关。懒得动弹,懒得说话,懒得呼吸。

“就这样吧。”他想。

母亲,我答应过你,好好活下去。

可是剑太快,我来不及反应。

剑尖即将刺入眉心,裴佑眼中闪过惊愕。

即便是对上将军,堂兄也不至于一招都不能抵挡。

她只想逼问,没打算真相未明时就取他性命。

裴佑急忙回撤,但先前悲愤之下,出手倾尽全力,此刻竟然收势不住。

剑势稍缓,却依旧直直地向前。

寒芒映上凤眸。

那里面,没有惊惧,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迎向那飞掠而来的、终结一切的寒光,幽深,寂冷。

结束了。

来这世上一趟,千般筹谋,百般挣扎,到头来,想留住的,都留不住。

他倦了。

他认输。

“总督!”

“孽畜!”

门口布幔蓦地被挑起,阳光倾洒进来,照在里间的四人身上。

姜子循和裴祥光站在门口,瞧见里面的情形,骇得魂飞天外。

“锵!”

一柄长枪横过来,狠狠向上格开剑身!

应匡右脚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双手持枪,虎目圆睁,因动作迅猛,长须根根向后飘飞,像被风吹动。

裴佑本就在收力,被这一挡,虎口剧震,白虹剑脱手飞出,擦着秦信的额角掠过,顿时一道血线崩现,血珠飞溅。

白虹剑落地,发出清脆的一响。

冯简离得稍远,异变突起时,他脑海一片空白,不假思索地和身扑去,重重撞在裴佑身侧,两人一起滚倒在地。

十几个近卫蜂拥而入。

殿内乱作一团。

裴祥光满面惊怒和后怕,冲到裴佑身前,抬脚就要踢过去:“你这孽畜!自己作死便罢,还要祸害家里吗?”

侄儿若真死在孽女手下,裴氏满门怕是要被铁骨军生吞了。

裴佑仰头,眼中残存的杀意如利刃,凶狠地刺向裴祥光。

裴祥光霎时全身生寒,抬起的脚僵在半空,身体一歪,险些栽倒,被旁边一个经过的近卫顺手扶了一把才站稳。

裴佑手撑地,一跃而起,转身看向被近卫们持刀执剑护在中间的秦信。

额头的鲜血流下来,滴在衣襟上。刺目的猩红,衬着他那张俊美却毫无生气的脸,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诡异。

姜子循看了看秦信伤势,虽然吓人,并不致命,大松一口气。

眼见着裴佑紧盯着这边,连忙到她面前,正色道:“裴将军!谢执法对王府火场已做详查,若有阴私手段,定逃不过她的眼。你可去查阅笔录,并告知她,你从何处听到‘总督暗害将军’的言论,请她彻查源头。再者,王府大火,援救者数百众,众目睽睽。当时情形,你可随意询问在场任何一人。”

裴佑再盯了秦信一眼,捡起白虹剑,一言不发地出门。

陈大夫被领进来,给秦信处理伤口,在额头上包扎了一圈。

裴祥光在一旁惶恐地告罪。

秦信摆手,众人退出。

只姜子循留下来。

门口的布幔重新垂落,大殿再次陷入昏暗。

秦信不声不响,仿若一个失魂之人,对周遭的一切都反应迟钝。

桌案上堆积的公文,数日来未曾翻动一页。

“总督,应、武两位将军率数万兵马在京畿搜寻,没有发现将军的踪迹。那火场里挖出的遗体……”

秦信的身体猛地一颤,倏然抬眼,目光森冷地显出怨毒,直射向姜子循。

姜子循强忍心头寒意,硬着头皮说下去:“确是将军无疑。”

必须让总督面对现实,振作起来。

即便他发疯,做出什么,也比这样强。

“总督!将军的遗体等着安葬,将军的仇等着去报,斩月楼害死将军,必要连根拔起,彻底铲除!首恶马荣,纵使逃到天涯海角,也定要将其擒获,以他的人头祭奠将军!总督,此仇不报,将军在地下怎能瞑目?”

姜子循挖空心思,说得口干舌燥,秦信只吐出两个字:“出去。”

正在此时,冯简来报,谢执法求见,在火场有重大发现。

掀起的布幔边,出现谢思礼的身影,光亮聚在她身上,秦信不适地眯起眼。

“咚、咚、咚。”急促、沉重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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