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在群聊中发完言后,很快就有人回复了。
古月:“迎新时发放红包是群里的成例,青云你不必有负担,大家都是随心所为。”
黎繁琛:“是的,我刚进群也收了很多红包,大家都是略尽其力,像我不就是么,只能给些我世界里常用的东西。”
玄墨:“只不过是些许于我无用之物,青云小友不必介怀。”
……
他们说的客气,但青云又不是那不识好歹的人,不论这个群聊里的人出于什么心理,青云总归是受了他们的好处。接受了别人的好意,就算一时还不上,心里也要感念,日后有机会再还这份人情也是可以的。
青云从来都是人敬一尺,她还一丈,不论别人怎么想,她总是要做到问心无愧的。
群聊中的人数现在有一百三十八人,发言聊天的不多,仅有二十余人,还有部分人在欢迎青云进群发了红包后就又潜声匿迹了。
通过与他们交谈,青云大致了解了一些事情。
在这个群聊中,没有私下联络的频道,大家如果想交易,就只能在群里发指定红包。
群聊中的人都有简略的信息介绍,只需要点触发言人的名字,就会有一个小界面弹出来,上面会显示基本信息,信息内包含来自哪个位面,何等世界,个人能力这些。而这些信息由群聊自动生成,百分百真实。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群聊不能为不在群聊内的人所知,如有泄漏,即刻抹杀。
青云微微蹙眉,她想到了鸿蒙界珠。
这个群聊是鸿蒙界珠发现并带给她的,她俩现在都平安无事,也不知是因为鸿蒙界珠的身份不同还是其他原因,只能等它回来后再研究。
在青云摸索群聊时,顾鸿安也一路避着人到了牛棚。
村里的养殖场里,有一对老夫妻住着,他们本是京市燕大的老师,七年前被下放到了十里村。年纪虽有五六十,但因这几年的蹉磨,两人看着竟是如七十多岁的老人一般。
在十里村里,倒是没有那些个折磨人的事。村长又是大队支书,他是看不惯外头那些事,也不想把这样的风气带到村里来。但对于下放来的这些人,他也不会亲近。只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一定的便利。
这对老夫妻刚下放来时,老太太气息奄奄,连口粥都喝不进。村长不落忍,便做主安置在养殖场,让他们先养着。等好些了之后,也没叫搬,只叫他们照管着养殖场里的事。
于是夫妻两人每天忙着打猪草,清理猪圈的杂事,也不跟任何人交流。村长平日里也约束着村里人不叫去打扰,所以他们过的虽然清苦,但也平静。
除了养殖场里的这两人之外,养殖场外围还搭了个牛棚。说是牛棚,里面住的却也是这几年从别的地方辗转下放到村里,定性成分不好,需要劳动改造的人。
顾鸿安的姥爷就在其中。
知道消息后,顾鸿安就立时请求一些早年与他父亲共事的叔伯们,由他们运作一番,从海市下乡到了这边,就是想就近来照顾他姥爷的。
顾鸿安的母亲出生在医学世家,她自己也循着家里的安排继续成为了一名医生。可惜运道不好,撞上了命运的洪流,被安上了“坏分子”头衔。在前几年的运动中,她实在不堪折辱,跳了河寻死了。
死之前,她已有些神智不清了。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父母被下放,丈夫也自顾不暇,一个儿子才八九岁,自己都没个着落。
她不光要忍受施加在身体上的折磨,还要抵受精神上的痛苦。一生养尊处优的人,一朝跌落悬崖,遭受这等伤害,而伤害她的人中还有她的救过的人,她带过的学生,此种情形下,她如何不疯?怎能不疯?
至于顾鸿安的父亲,倒是托了他早年部下的福,早早的发配到归他原部下管辖的地方,虽然每日里吃不饱穿不暖,但好歹没人折辱。
顾鸿安八九岁余,就遭受了家破人亡之苦。长辈亲人被迫分散在天南地北,甚至没能给他留上只言片语,母亲也孤零零地死在了他不知道的地方,徒留他一人在城里,受好心的叔伯接济才能长大。
便是如此,他的成长环境也是糟糕的,许多小孩不明事理,家里大人说什么便信什么,将他也当作“坏分子”一员。见到他就讥笑嘲讽他,冲他扔石头,吐口水都算不得什么,那些十四五岁半大的孩子更是堵到他就想法设法的侮辱他,钻□□,舔鞋面都是他们惯用的手段。
顾鸿安不是没有愤懑过,暴起反抗过,但他每一次的反抗,只会迎来更狠的毒打。
那些纵容自己孩子的人可不讲究,在他们的观念里,家里大人都是“坏分子”,能养出什么根正红苗?这俨然也是个“坏分子”预备役,不然怎么会打自家的孩子呢?
既然如此,那就要好好的“教育”啊。这些大人身强力壮,又给自己找了上好的,冠冕堂皇的理由,肆意在他身上发泄着恶意。可想而知顾鸿安在他们手里遭了多少罪。
而能提供帮助的叔伯们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处境,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能接济点吃的,却不能管发生在顾鸿安身上的事。在当时的那个环境下,一点多余的事不敢做,一句多余的话不敢说。
待到如今,顾鸿安也有十六七岁,世态也放松了一些,他才打探到姥爷的踪迹。他不顾叔伯的劝阻,一心想要下乡来陪着他姥爷。要知道自他九岁起,就没有见过任何一位亲人了,也没有一丁点关于他们的消息。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讯息,怎能放弃?
畸形的成长环境中,这些经历了生离死别的人更渴望亲情,渴求陪伴。便是前路渺茫,一家人能呆在一起,就什么都算不上困难了。
“姥爷!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顾鸿安掀开挂在牛棚口子那层草帘,脸上也难得的带着点笑意。
“哎呀,你这孩子!不是说了叫你别再来我这边了吗?对你影响不好!”顾鸿安的姥爷正对着牛棚里唯一的一盏煤油灯写反省材料,听到顾鸿安的声音,连忙起身来迎他。
“没事的,这会儿还没下工,没人看见。”顾鸿安快走几步,扶住安民泰的手臂,引着他坐到炕边。
牛棚里条件简陋,除了一张村长叫人给盘的大炕之外,只有一张瘸了一条腿的烂木桌子,桌子上摆着一盏煤油灯,豆大点光线。就这还得省着用,只有写材料的时候才会点上。
平日里他们是不被允许出棚子的,只有叫他们劳动的时候才会带出去,就这也是有人在一旁看着的,即防着他们偷懒,又防着他们跑掉。
这阵子村里忙,没有多余的人手来看着他们,村长王大力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才能得了几日空闲。
“安大哥,孩子能想着你,是福气啊!”
与安民泰同住牛棚里的一位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老者开口道,他戴着一副缺了一条腿儿,右边镜片还有裂纹的眼镜,笑着来拍了拍安民泰的肩膀。
“唉,我这都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反倒连累了孩子……”安民泰语气戚戚,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今天下午刚见到自己的小外孙的时候第一开始是不可置信的,随后而来的就是深切的愧疚,自责,还伴随着欣喜,激动。五味陈杂,他自己一时都分不清是喜是悲。
这几年来,唯一撑着他的,就是日复一日对家里人的牵挂。他总想着,他不能就这样折在这,他是不怕死,可他死了,他的女儿怎么办?外孙又怎么办?!在这样的世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挣扎着好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啊!
“老哥啊,也莫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孩子能想着法的来了这,自是他的一片心,你敢说你心里不美?!”另一个看起来很有些五大三粗的高个子老者打断了安民泰的话。
“好好好,我再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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