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借你家丫鬟一用!”
淮阳还愣神之际,就被魏行南伸手拽到角落里,他高大的身影微倾,低沉的声音落在她耳边:“江笠你认识吗?”
淮阳语带疑惑:“我哥?”
这当然是顺着他的话说。
但是魏行南信了:“果然是你。”
魏行南靠得有些近,这让淮阳怪不自在的。她当长公主习惯了,还从未有人这般居高临下地看她,她微不可察地偏开半步距离。
偏生少年浑不在意。
他的气息微微拂过她鬓边垂发,让她的心不由跳漏了半拍。
他还特意低下头来小声说话:“你哥哥很关心你。他让我问你,为何你出了南建城,就不给他写信了?”
可淮阳也满头雾水。她怎么知道为什么不写信?她连那个江笠要找的是谁都没搞明白!
川月和土女都是太后塞给她的丫鬟。主仆三人磨合了半个月,淮阳对川月土女也算略有了解。但是她们家中有什么远房亲戚,淮阳肯定是不清楚的,总不能找个丫鬟还查人族谱吧。
不过她此刻打定了主意要隐瞒身份。
长公主的身份多有不便,不如就将错就错,让土女扮成她的模样应付外人。而她自己,可以借丫鬟身份,顺势从少年口中探话,知道蓬安县增税的缘由。
于是淮阳推托道:“近日事情多,过些日子空闲了再给他写。”
少年听了这话却神色严肃起来。
他垂眼看向淮阳,一只手箍住了淮阳的肩膀,另一只手在淮阳看不到的地方,暗自摸向腰间匕首。淮阳也抬眸冷眼直视他,按住了他搭在肩上的手:“小郎君这是何意?”
少年:“我问你,你对江笠有二心么?”
淮阳神色徒然怪异起来。
这哥哥不会是什么情哥哥吧?
越想她越觉得在理啊!此人明知丫鬟跟长公主出来办公差,还要求丫鬟写信,总不会是觉得这样鸿雁传书很深情吧?况且这位“江笠哥哥”太过神通广大,在南建城盯着人不说,到了青州还要派人找上门来。他不会以为这样很霸道吧?
淮阳心中对这位“穷追不舍的情哥哥”狠狠鄙视了一番。
但是当前还是要安抚好少年,于是淮阳先软了话语:“这一路风餐露宿,我还要照顾长公主,写信多有不便。等这几日空闲下来,我自然会写给哥哥。”
少年咀嚼着她话里意思:“是因为照顾长公主,才耽误了写信?”
淮阳神色坦荡:“是。”
少年紧盯她双眼半晌。
可淮阳是军中历练过的,刀划睫毛都不眨眼的人,又岂会害怕与少年对视。
少年见她神色不似作伪,这才放开了她,可嘴上还不忘说:“要写信给他,这事很重要。”
淮阳见事情遮掩过去,又主动问他:“你与江笠哥哥很熟吗?你叫什么,你是他朋友?”
魏行南这才说出自己姓名。
他把淮阳当做自己人,说话也不遮掩了:“是县衙让我来盯梢长公主,你哥哥才顺道让我来瞧你。实话同你说了吧,我本身对那长公主也十分好奇。这几日你们在青州,我想留在长公主身边。”
淮阳对魏行南的爽快感到诧异。
他就这样把自己目的告诉她了?淮阳又在心里暗自欢喜,县衙派了这么个直肠子来盯梢,回头套话肯定方便。
于是淮阳对他说:“这有何难,这些日子你就留在驿馆,长公主那边我去说。”
魏行南当即对她高看了几分。
能在长公主面前说上话,这细作丫鬟也算是有几分本事。
他也投桃报李:“如果你能帮我。这几日在青州,我必护你周全。”
淮阳听了这话暗自好笑,一个丫鬟在青州能有什么事情,他还说得煞有介事的。
魏行南又问:“对了,江笠也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淮阳不愿意用川月土女的名字。
于是随口胡诌了一个,此后却只有一人会喊的名字——
“青雀,长公主给我新取的名字叫青雀。”
*
淮阳装模作样地去屋里询问“长公主”,然后再告诉魏行南,长公主同意他留下了,不过长公主刚来青州水土不服,今日就不亲自见他了。
魏行南听了这话有些失望。
淮阳当即又给他画饼:“没事,你还要在驿馆待好几日呢。说不定哪天长公主高兴了,就召见你了呢!”
魏行南觉得这话在理。
于是便下楼去找驿丞要空房了。
淮阳打发了魏行南,神色凝重地回了屋子,劈头盖脸就问:“江笠是你们谁的哥哥?”
土女噗通一声就先跪下了。
淮阳挑眉:“是你的?”
土女脸色煞白,身体抖若筛糠,却还在拼命摇头:“不是我呀长公主!土女是罪臣之后,家里父兄都发配边疆了。我十岁就进了教坊司,是太后将我提出来收做了丫鬟,我哪能有什么叫江笠的哥哥啊!”
这听起来是怪吓人的。
发配边疆的罪臣之后,要是突然蹦出来了,那恐怕就不止是发配边疆和打入教坊司了,一大家子要重新提审,恐怕命都保不住。
土女又哐哐磕头,声音凄哀道:“真的不是我!我不认识什么江笠!长公主您不要赶我走!”
淮阳连忙扶起她来。
她听得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她不知道土女竟然是这样的出身,想必这些年来吃了不少苦,怪不得性子胆怯又隐忍。
淮阳轻声宽慰道:“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我不会赶你走的。你今日扮演我做得就不错——”
土女吓得又开始磕头:“长公主饶命!”
淮阳只得又把她扶起来:“我并非责怪你。我是想说,你今日做得不错。凑巧我这几日有事,还要劳烦你再扮演长公主几日,你能做到吗?”
土女懵懂抬头:“真的不赶我走?”
淮阳点头,土女破涕为笑,虽然不明白淮阳为何有此要求,但是还是欢喜地应下了,甚至破天荒地给淮阳表演了一段如何模仿神态动作,说这都是教坊司学来的本事,她当年是学得最好的,这才能被太后看上。这些话听得淮阳又高兴又心酸的。
川月在旁边看土女扮演正嘎嘎乐呢。
淮阳的眼神突然就落到她身上:“你的江笠哥哥?”
“呸呸呸!”
川月没跪,她从包裹里掏出自己的户籍文书,上面写她是南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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