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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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后,浦西又恢复了以往的忙忙碌碌。
忙着工作,忙着赚钱,也忙着生活,浦西这座城市从来不养闲人。
XY顶层,许廷州穿着黑色冲锋衣,双手插兜,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一览无余地俯瞰整个浦西。
韩斯年站在他身侧,汇报着春节期间他在国外处理的工作:“我查过了,是蓝亦在从中作梗,我们这次的投资牵动了蓝亦在法国的利益,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处理过了。”
话落,办公室陷入宁静。
许廷州的眼睛直直落在窗外,盯着某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再重新查一下蓝亦背后的实际控制人。我怀疑不只是动了他们的利益这么简单。”
韩斯年走到办公桌前,伸出长手把桌面上的文件划过来,拿在手里递给许廷州:“查过,是一个叫贺齐渊的人,他的背后是贺家。”
许廷州接过文件,他随意翻了翻,看了大概。
当他听到对方姓贺的时候,睫毛微微颤了颤。
早些年,许家跟贺家一直不对付,甚至现在也算是竞争对手。
虽然XY跟许氏没有关系,许廷州跟韩斯年也做过详细的计划,不用点手段的背调根本查不到这一层。
而且当初他跟许西闻被绑架,应该跟贺家脱不了干系,这些年他一直都在调查,也许对方做得滴水不漏,并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但是只要做过,就不可能没有痕迹,时间问题,他也一直没放弃。
许廷州收了文件,右臂下垂,偏头看向韩斯年,嘱咐他:“看好蓝亦和贺家,这个项目不能出问题。”
韩斯年毫不怯懦,应声:“知道。”
——
奶奶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秦映夏还是没有去公司,一直在家里陪着奶奶,但是关于原夏的工作她一点都没耽误。
梁禾给原夏写了四篇稿子,已经审核过并且发布了,而且得到了很好的反馈,特别是开工后的一段时间里,到店了解的人越来越多。
三月初,许西闻的婚礼临近。
他们刚坐下吃晚饭,许廷州接到母亲的电话,“妈,什么事?”
卢萍说:“廷州,爷爷让你跟映夏回来一趟。”
许廷州皱眉:“爷爷有说什么事吗?”
卢萍道:“没说什么事,你现在跟映夏回来,妈先挂了。”
正吃着饭的秦映夏见他收了手机,声音沙哑地问道:“怎么了?”
许廷州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嘴,随即站起来说:“你跟奶奶先吃,我回趟老宅。”
他不知道什么事,但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事。
也丝毫没提母亲让他跟秦映夏一起回去的事情,万一真不是什么好事,他怕秦映夏跟他一起遭殃。
秦映夏望着他去取外套的背影,下意识说:“你不吃饭啦?”
许廷州将冲锋衣穿在了身上,手里拿着车钥匙和手机,回答道:“先不吃了,你跟奶奶吃完放着就行,回来我收拾。”
经过岛台的时候,许廷州跟奶奶说:“奶奶我先走了。”
陈之荣应声:“好,开车慢点。”
许廷州走之后,秦映夏跟陈之荣毫无顾虑地吃起饭来。
一路绿灯到了许家别墅,许廷州快步进去,就看到许西闻跟辛梓沫也在。
客厅更是安静如鸡,没人敢大声喘气。
许义进看到许廷州一个人进来,他心有不快地问:“你老婆呢?”
许廷州随意扯了个谎:“她身体不舒服。”
其实也不算撒谎,这几天秦映夏确实感冒,吃几天药了,挺严重的,晚上还因为鼻塞睡不好觉。
闻言,许义进脸上的怒意更深了,他新帐旧帐一起算:“我现在说话都不管用了是吧,刚过去的这个春节,年夜饭你们不吃,初一当天也不回来拜年,像什么样子!这是一个晚辈该有的样子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了?你把你奶奶又放在什么位置!”
“今天我让你们一起回来,你又自己一个人回来,她身体是有多不舒服,连门都不能出吗?还是说,你们想气死我这个老头子!”
许廷州不知道今天爷爷叫他们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但说他可以,说秦映夏不行。
“爷爷,吃年夜饭,您跟奶奶有我爸我妈,还有我哥我嫂子,想凑数的话还有阿姨,但是映夏的奶奶只有一个人,就算我跟映夏一起陪她也只有三个人,远没有家里热闹,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您觉得映夏尽孝也有错,那么好,我道歉,因为我觉得她没错。”
“年初一那天为什么没有回来,我已经跟你们解释过了,不止一次,为什么总拿它说事呢?还有今天,您叫我跟映夏回来,却不说是什么事情,我说映夏身体不舒服,您还生气,我就不明白了,我自己来再回去跟她说不一样吗,我非得让她拖着生病的身体过来,来听几句跟她没什么关系的话?她是我老婆,你们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许廷州没有间断地说了很多话,惹得许义进勃然大怒,从沙发站起来就往许廷州的胳膊抡了一拐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他没躲,闷哼出声。
许西闻跟辛梓沫同时站起来,许西闻还声音洪亮地叫了声:“爷爷!”
许廷州以为他是想制止爷爷,勾了勾右侧唇角,轻笑一声。
卢萍走到许廷州身侧,心疼地挨上他被打的那只胳膊:“疼不疼啊?”
许廷州瞥了母亲一眼,没吭声。
许文康斥责许廷州:“有你这么跟爷爷说话的吗?赶紧跟爷爷道歉!”
打人的不用道歉,反而有理。
他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还成他的错了。
许义进拄着拐杖,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死死盯住许廷州,应该是在等他的道歉。
可他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道歉。
以前,明明不是他的错,就是许西闻做错了,却要他平白无故道歉,这些事他做的不少。因为圆滑可以免去皮肉之苦。
但今天事关秦映夏,他不会道歉的。
卢萍碰碰许廷州的胳膊,小声在他身侧说:“赶紧给爷爷道个歉。”
许廷州听见了,但依旧不吭声。
也许就是因为久久没有等到他的道歉,许义进忽然抬起一只手,指着门外,大声斥道:“滚!我没有你这个孙子!”
正和他意。
许廷州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别墅。
坐进驾驶位,他才感觉胳膊丝丝缕缕的疼。
直到离开,许廷州也不知道这次许义进叫他回来是为什么。
一直到帕西名邸的地库,许廷州收到许西闻发来的微信,他才知道是为了什么,因为许西闻的婚礼。
果然被他猜对了,许义进要说的事情跟他跟秦映夏都没有关系。
回到33楼,许廷州在玄关换了鞋走进去,她们已经吃完饭了,奶奶应该已经回房间休息了,他只看到了秦映夏一个人在厨房收拾。
秦映夏这个没做过家务的人,怎么突然良心发现进厨房了?
许廷州连忙走过去,把车钥匙放在岛台上,淡淡开口:“我来。”
话落,他便开始脱外套。
老爷子那一拐杖实在是太过用力,脱外套的时候扯到了,许廷州倒吸口凉气。
秦映夏闻声看向他,“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爷爷找你什么事?”
黑色的卫衣穿在他身上,袖子挽起来一些,倒也不至于露出大臂的青紫。
许廷州边收拾边说:“我哥结婚的事。”
只字不提爷爷对他们的不满。
在许廷州进到厨房前,秦映夏不过就是把剩菜倒进了垃圾桶里。
既然许廷州回来了,那她就闪一边去了,她做家务真的不太行。
秦映夏站在岛台边上说:“哦对,你哥快办婚礼了,到时候我能不能不参加?”
许廷州闻言一顿,他把洗碗机的门关上,操作它运行,随即看向秦映夏,语气略微认真地说:“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当然也可以不做你任何不想做的事。明白吗?”
秦映夏与他四目相对,担心道:“不去会不会不太好?”
话音未落,秦映夏的手机就响了,她偏头拿起手机,面容解锁,发现是卢萍给她发的微信,内容是:【廷州回家了吗?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
妈妈:【西闻送了药过去,你给他涂点。】
秦映夏看着没头没尾的两行字,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头,又问:“许廷州你怎么了?你妈说你不接她的电话,还说你哥给你送了药过来,让我帮你涂点。你哥要来送什么药?”
许廷州没吭声,走出厨房,在外套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看到了母亲的两个未接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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