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此案便已了结,柳氏把新的户籍收进怀里,心里终于是松了口气,她看着心不在焉的谢娴端正行礼道:“娴娘子,此大恩柳莹无以为报。”
“那就以身相许。”谢娴嬉笑的接口。
柳莹面色微红,从怀里抽出《鲁氏秘录》双手奉上,“此秘术本就该是答谢女君恩德。”说完心中又有些愧疚。
“柳莹无能,这秘术虽以寻回,但是那裴家应还有抄录。”搞不好已经不止这一份了。
谢娴无所谓的摆摆手,“莫要自责,这秘录到我手中也是拿来给人看的。要不仅仅依靠你我二人如何发扬光大。”
咸鱼叹气,若人人敝帚自珍,有多少智慧结晶遗失在时间的长河里。
反正这秘术,也是打算放在幼学里面当课本了,实在不行还可以印刷个几百本,既然现在热度这么高,应该有人掏钱买吧!
两人正说话,便听前厅脚步声响起。
来人是个穿长衫的圆润中年人,头戴璞帽,胡须打理的一丝不苟。看着谢娴面露慈祥之色。
见谢娴上前便行一礼:“分家谢泽拜见女君。”
谢娴忙起身闪开,实在不敢受。
“泽叔折煞我也。”谢娴回礼,刚求人办事,这腰是挺不直的。
柳氏一样见礼,口称谢县承。
谢泽踱步至谢娴面前,目光灼灼道:“女君之意,这裴家算是受到教训。”他有心试探,传闻中娴娘子脾气暴躁,裴家惹她不高兴。
但这偷窃之事,重判也就只能多打几个板子,但要人性命可就有些过了。
谢娴闻弦知雅意,目光淡然:“泽叔多虑了,我谢娴行事向来依法而行,从不越矩。
“裴家违法,自有律法治裁,我虽为女子,却也知法度不可违。”
言罢,谢娴转头望向柳莹,语气柔和:“柳姐,你对此事如何看待?”
柳莹抬眸,眼中有释然之色,轻声道:“女君,我只求脱离裴家,过往种种,不愿再提。只愿得一清净之地,安心度日。”
谢娴点了点头,心中已有计较:“裴家之事,自会有公道,你只需考虑自己今后的路。若愿意,谢家可为你提供庇护。”
柳莹嘴角微抽,这就是娴娘子刚说的以身相许。
谢泽听罢,心中石头落地,对谢娴的行事敬佩,他拱手道:“女君高义,裴家之事,我等自然会按律法办理,绝不姑息,自不会让女君为难。”
谢娴轻笑:“我自无愧于心,但柳姐女儿,既已脱离裴家,还请泽叔帮要个断亲书。”她心中想起那碗娇娇之事。
心中嗤笑,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若是裴老婆子知道那碗娇娇肚子里是个空谷,到时候定是要来纠缠玉儿。
还不如早做了断。
柳莹听得此话,心中一动,没想到就连后路谢娴都帮她想好了。自此玉儿改名柳玉,她柳家也算后继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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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卫。
堂屋内,火塘内烈焰熊熊,映照着谢长欢苍白而憔悴的面容,他咳嗽声连连,似乎每一次喘息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即便屋内温度再高,也驱不散他周身的寒意。
众队正,甲首、围立一旁,面露忧色,皆是束手无策。谢长欢这几日身体愈发虚弱,一点冷风都见不得。众人担心不已,且好炭不易买到,这病再也拖延不得。
泗己紧锁眉头,终是开口道:“主君,您这身子骨,不如去桃庄静养,那里听说有个叫暖炕的东西,应该对你情况有所缓解。如今女君已允诺接管黑石卫,亦可以放心了。”
谢长欢摆了摆手,咳嗽声中夹杂着一丝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矣,黑石卫尚有诸多事务未了,我怎能安心。”
本来这几日族内便报,女君要来,但是不知被何事绊住手脚,他没有亲自见过谢娴,怎能放心。
正议论间,一名甲士急匆匆来报:“主君,关内道的二卫和三卫已撤回,但途中遭遇重创,大多内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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