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袭来的刹那,一股强烈的难以压制的酸意猛地蹿上温池鼻尖和眼眶,久违的眼泪蠢蠢欲动地想要涌出。
她极力克制着,指尖紧紧攥住枕头攥出褶皱,偏偏下一瞬,他身体靠近,大掌箍住她侧脸,逼迫她转头面向他。
卧室黑暗,但他的眼眸更暗更深,一瞬不瞬漠然地盯着她。
“还要闹多久”低冷而轻描淡写的每个字就这么清晰地刻在了她心上。
温池手指一下就控制不住地发颤了起来。
她被温老夫人那么说没有难过,她在墓地等了他那么久没有掉眼泪,甚至满身狼狈地看到他和景棠一起出现,他那么对她也没有哭。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哭了,但现在,雾气一下氤氲双眸,眼泪一滴滴地无声滑落,滑湿她的脸,沾湿枕头。
厉肆臣冷眼看她“温”
“你混蛋”眼眶一下就红了,鼻尖酸得难受,情绪骤然失控,温池抬手就要拿掉他的手将他推开。
可还没碰到他,手腕转而被他扼住举过头顶按上枕头,随之一起而来的,是来势汹汹的吻。
他仍扣住她侧脸不给她挣脱可能,强势地,凶狠地撬开她唇齿,不像吻,更像是恶劣地欺负。
她挣扎,他压制。
眼泪汹涌,她突然间哭得厉害,他又堵着她,没一会儿她便感觉缺氧到要窒息,狼狈不堪。
她推他,甚至要用脚踹他。
突然,压制感消失,灯光大亮刺眼。
厉肆臣将她松开,坐起来,神色沉静地看着她。
一张哭得通红的脸,眼眶和鼻尖格外得红,过分漂亮的眼里此刻净是水光和雾气,瞪着自己,万般的委屈和愤忿。
这是第一次见她如此。
她还在无声地掉眼泪。
“别哭了。”心头掠过烦躁,他冷声说。
话落,却是她别过了脸。
他伸手去掰她的脸,她像是用了全部的力气,贴着枕头就是不让他得逞。
他顿住,眸色越暗,片刻后,他再伸手。
以为他还是要逼迫她看他,温池只想避开,不想,落下的是他温热指腹,不算温柔但轻缓地擦过她眼角,擦去她的眼泪。
“等你脚伤好了
,我们再去墓园。”他的声音跟着落下。
只这一句。
还是没有今天为什么会失约的解释。
手指攥着枕头的力道不松反紧,温池咬住了唇,唇瓣渐渐发白,哑声问“失约是因为景棠”
她克制着缓着气息,看向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你知道景棠喜欢你吗”
厉肆臣皱眉。
“不是。”
也不知是回答她的后一句还是前一句。
喉间发涩,温池再发不出声音,闭上了眼。
那一眼凄清,喉头一紧,厉肆臣只觉烦躁渐浓,想逼迫她睁眼再说话,手刚碰上,不知怎的,变成了轻柔抚摸。
温池僵着身体,一声不吭。
忽然间,他的手离开,没一会儿却另有冰凉感觉从脚踝蔓延。冷不丁的一下,她身体一颤,本能地想要抽回脚。
“别动。”男人的声音钻入耳中,同一时间,她的脚落入男人炙热干燥的大掌中,被轻握住。
她恍惚想起,医生说最好隔两小时冷敷一次,每次二十分钟。
所以他是
呼吸悄无声息地变了节奏,攥着枕头的手指松开,缓缓的,温池睁开了眼。
男人背对着她坐在床沿边上,崴的脚被轻放在他腿上,他一手握着,一手拿着冰袋在冷敷。
逆着光,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一如既往的矜贵冷寂,却在明暗交错的阴影中溢出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没有再说一句话。
温池猛地闭上了眼,再也不要看。
“哑巴了”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声音近了些。
她没有作声。
不想男人的气息毫无预警地落下,不等她睁眼看发生了什么,他的唇再次地覆了上来。
不像先前的强势,这一次少见的温柔。
“别哭了。”许久,吻停,他轻碾她的唇,晦暗地盯着她,沉哑的嗓音下是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紧绷。
湿热气息喷洒,见缝插针地侵入她毛孔,温池胸膛不受控制地起伏。
“嗯”他指腹摩挲她脸蛋。
酸意突然间汹涌如潮,温池被迫望着他,心尖和声音皆是颤颤“你是在哄我吗”
视线紧锁她的脸,厉肆臣眉心微拢,半晌,低哑的音节到底还是溢了出来“嗯。”
温池气息不
稳。
他却没有再说什么。
没一会儿,卧室再度陷入黑暗中,温池分明感觉到,他的手臂搂上了她腰肢,握住她的手似是给予温柔抚慰。
又像是在勾她贪恋,沉溺其中不愿醒来。
翌日。
温池是被敲门声叫醒的,恭敬的声音随后响起“太太,您醒了吗厉先生让我来照顾您。”
厉肆臣
恍惚两秒,她低声说“请进。”
很快,一位阿姨推着轮椅走到了床边,脸上挂着笑“太太,您叫我李姨就可以了,您的脚不能用力,我扶您去洗漱吧。”
“谢谢李姨。”温池没有拒绝。
她下意识看向身侧,脑海中恍惚浮现昨晚他的胸膛贴着她后背睡的感觉,隐约有感觉到后来迷迷糊糊又感觉到了两次冰敷。
心头,似乎软了寸。
她掀开被子,李姨第一时间将她搀扶,小心翼翼地推着她去了洗手间洗漱,又照她的吩咐准备了今天要穿的衣服。
等出了卧室,她又被推着去了餐厅,色香味俱全的小米粥和精致的配菜被端到她面前,热度适宜。
温池吃了口,味道很好。
慢慢地吃完,休息了会儿,昨晚的医生和护士上门检查她的脚伤,结束后护士留了下来和李姨一起照看她。
直至深夜厉肆臣回家。
彼时她已经洗漱结束躺到了床上,她感觉到身侧的塌陷,感觉到他带着沐浴后的味道靠近,将她无声地搂在怀中。
和昨晚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如此,她在家静养,他早出晚归,每次都是在她快要睡着或是睡着时从身后将她一言不发抱住。
第六天时,温池的脚已经好了不少。
这晚,她窝在沙发里时,淡淡的酒味弥漫而来,她猛然回神,就见不知何时回来的他走到了客厅。
随着走近,酒味更为明显,而他那双眼眸看起来没有醉意,只是格外得黑亮。
她蹙眉。
李姨已经离开,她站了起来,一步步慢慢走到厨房,泡了杯解酒的蜂蜜水,回到客厅,她递给坐在沙发上的他。
他抬眸睨了她一眼,伸手。
温池便收回手,不想,他的大掌连杯子一起将她的手牢牢裹住,下一秒,是他指腹似漫不经心地摩挲她肌肤。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深眸如漩涡,幽暗危险,像是要将她拽入其中吞噬。
颤栗骤涌,温池手指狠狠一抖,蜂蜜水顺势倾出泼到了两人手上,想起身,后脑勺一下被固定。
他的薄唇覆了上来,起先温柔研磨,不过几秒便是一贯强势的凶狠,掠夺她的呼吸,入侵她所有感官。
“要不要”喑哑性感至极的低声携着炙热唇息一起贴着耳畔钻入耳中,“嗯”
痒。
温池呼吸骤然急促。
蓦地,一声闷哼,杯子掉落在地毯上,她整个人被陷入柔软沙发,属于他的气息将她彻底笼罩。
他注视着她,只有她。
只是一眼,轻而易举让她忍不住想要抚摸他的脸,想要回应,让她心甘情愿沉沦其中。
两天后,温池收到了秦旎的微信,说她已经回来,戒指随时都可以来店里取。
本来是上周就能拿到,但秦旎说有个更贴合的灵感想加入,加之她还要出门一趟,于是时间往后推迟。
温池看了下时间,明天就是12月18,是属于她和他的特别重要日子,而他刚好也从其他城市出差回来。
她便约了明天去取。
明明离见面也没多久时间了,但她仍前所未有的紧张。第二天天一亮,温池早早醒来去了超市亲自购买新鲜食材。
回到家一番精心布置后,她泡澡,挑衣服,化妆,香水喷完,她打开首饰盒要拿他送的那条手链戴上。
一打开,盒中空空。
她愣住,手链呢
她下意识将梳妆台找了遍,没有发现手链,衣帽间的珠宝柜也没有,甚至将家里她常待的几个也找了,都没有。
她仔细回想,想起她最后一次戴手链是爸爸忌日那天,到达墓园的时候是在的。
难道掉在了墓园或是医院
没有犹豫,她立刻给徐林打了电话,让他向医院和墓园都询问下,看是否能不能找到或有人捡到。
结束通话,她暂时收起懊恼,先前往秦旎的工作室。
见到成品的刹那,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喜欢和激动。
太漂亮了。
秦旎见她表情就知道是满意,顿时也笑了起来“你看,做改变的是这里,我觉得这样的元素更贴合热烈的爱情。我还给
它们取了名字。”
温池满眼期待“什么”
“至死不休。”
至死不休
温池心跳蓦地就漏了拍,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缠上心头,跟着,她心跳怦怦怦地狂乱。
“非常喜欢,”收起这对只属于她和厉肆臣的独一无二的对戒,她抱了抱秦旎,嗓音里也有笑意,“谢谢。”
“不客气。”
两人分开,对视一眼,皆笑了起来。
“那我先走啦。”还要赶去机场接他,温池没有多逗留,带上戒指欢喜地从工作室离开。
从始至终,她嘴角和眉眼间处笑意就没消失过,心中那份期待更是越来越浓。
“她家的私生饭真偏执,好可怕。”
“就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可怕的。”
电梯里有两个小女孩儿对着手机说着八卦,温池全然没放在心上,她现在满脑子想的念的,只想快点儿见到他。
一路安全的疾驰,四十多分钟,温池到达机场。
当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出现,她笑得开心,一度忘了脚伤还没有彻底痊愈,她开心地朝他小跑而去,勾住他手。
“我来接你。”仰起脸,她目光灼灼,指尖跟小猫儿似的勾了下他掌心,她扬了扬唇,“是回家吗”
周秘书和陶秘书是跟在厉肆臣身边最久的心腹,当初两人领证,他们还全程陪同,始终记得厉总那日的面无表情。
眼看着温池走近,以为厉总应该还是一贯的冷漠无情,以厉总眼中只有工作的态度肯定是回公司。
不想
“嗯。”两人听到厉总淡淡地应了声,任由太太牵着走向停车处。
两人讶异对视一眼。
温池浑然不觉,握着厉肆臣的手和他一块儿上了车。
上了车,挡板第一时间被放下。
温池还没来得及和他说话,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是工作上的电话,她只得咽回想说的话,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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