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上章大修了
“厉肆臣你他妈滚过来”
怒不可遏的命令声钻入耳中,伴随着明显沉重急促的呼吸,大有若是不立即过来就会杀了他的架势。
手机拿回眼前,睫毛轻轻扇动,景棠勾了下唇,指尖慢条斯理地划过屏幕,悄无声息将电话掐断。
“嗡嗡嗡”
几乎是下一秒,手机再振动,依然是温靳时的来电。
她轻笑,再掐断。
再打,再挂。
反反复复四次,第五次打来时,她懒得再动手,任由手机在手心急迫振动,漫不经心地瞧着,直至自动挂断。
视线扫过温靳时的来电记录,心情极好的,她指尖一点,全部删除。最后,她将手机关机。
这样,干净也安静了。
真好。
手机随意扔在沙发上,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茶几上的别致花瓶和玫瑰花上,唇角扬起更为愉悦的弧度,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拍照,发微博。
发完微博,厨房那隐约飘来粥香。她起身走到厨房,将电饭煲调成保温模式,之后,脚步轻缓地到了主卧前。
门紧闭。
他就在里面。
景棠盯着看了几秒,扼制着过速的心跳,手搭上门把。门开,和外面一样冷硬风格的卧室出现在她眼前。
是他和温池曾经的卧室么
她走进,一步步地走到床前。宽大的床上,他还在沉睡,眉头紧锁,脸色是她从未见过的病态。
他睡在左侧,右侧空着,像是习惯性地为别人保留地方。双枕头,双人床,是为温池留着么
就这么爱她
景棠看着,眸色一点点地变得阴暗,脑海里,昨晚他在温靳时别墅前跪了一整夜的画面突然涌出,分外清晰。
她垂眸,看向手腕上昨晚一经出现便叫名媛圈所有人惊艳喜欢的镯子。
他想法设法要送给温池,今早,温池却派人送给了她。
呵,施舍么
手抚上镯子,她忍不住用力,恨不能捏碎。
倏地。
“温池”极低的嗓音,低得几乎就要听不清楚。
她突然想起当年他在巴黎出意外,昏迷不醒,就是那时,她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了“温池”两字,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温池,温池
只有温池吗
嫉妒和恨意交织,细齿蓦地重重咬上唇,她再上前一步,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俯身,却忍不住抬手想轻抚他的脸。
突然,她顿住,想到了什么,转身离开。
打了点滴又吃药,厉肆臣难得睡得昏沉。
有淡淡香水味萦绕上鼻端,携着温热气息一起,肆意侵入他毛细孔中,又一点点地融入骨血里。
心脏像是被什么蓦地刺了下,他睁开眼。
一张璀璨姣好的脸,眉眼染笑。
他怔住,好几秒才回神,指腹微颤着,小心翼翼轻轻触碰她的脸,艰难地掀动唇,声音嘶哑“温池。”
她嗔娇地瞪了他一眼“是我。”
是她。
黯淡无光的眼眸隐隐变亮,他的呼吸微微急促“温池。”
她红了脸,勾人的淡淡酡红,无一丝刻意勾引之意,偏有种嫣然的风情,叫人不愿移开眼。
“温池。”他再叫她,想靠近她。
柔软的唇毫无预警地轻覆了上来,稚拙地碾过他的。她的双眸盈盈地望着他,别样的潋滟娇羞。
她笑,勾人魂魄。
青涩地若有似无地勾缠着。
每一下,都像是在勾惹他内心最隐蔽和柔软的地方。
“补偿你,”研磨着,她手心捧上他侧脸,柔媚的嗓音模糊响起,低低的,缠上他心脏,“好不好”
她的指尖往下,缓缓流连,最后覆上他的左心房,轻轻一碰,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如电流般蹿入他心脏。
呼吸节奏骤变,他望着她。
唇稍稍分离,她的额头抵着他的,眼中尽是狡黠,得意地像是挑衅“生病了要乖呀,别再想那些。”
温热唇息洒落。
微痒。像羽毛轻拂他心尖,难以言喻的酥意。
而她说着就要从他身上起来。
她要走
心跳停止,他本能扼住她手腕,一拽,她重新跌在他身上。
她似是恼了,瞪他“沈肆”
一声沈肆,画面突变
冰冷的清江里,夜色和阴暗笼罩一切,方才还红着脸对着他撒娇的温池脸上再无笑意,只余满眼的冷漠。
蓦地,大浪凶猛袭来,寒凉刺骨的江水浇透她全身,从里到外,只是一秒,她被彻底吞噬。
她在他眼前消失,带着他和她的孩子。
再也不见。
“温池”哑透的嗓音从喉间最深处挤出,粗重地喘息着,绵延着深深的压抑和惊恐。
厉肆臣猛地睁开眼。
入目所及,是毫无温度的卧室。呼吸急促到紊乱,他遏制着,坐了起来,僵硬收回还伸在半空想抓住她的手。
喉结艰涩地上下滚了滚,他闭上眼。
是梦。
梦和现实的交织。
那年在巴黎,鹅毛大雪覆盖整座城市,她想玩儿堆雪人,他便陪着她。不想向来不怎么生病的身体竟因此低烧。
她懊恼,他勾过她手指诱她让她补偿。
她就如方才梦中一样,潋滟的眸无辜地直勾勾地看着他,轻而易举就勾出了他骨子里的欺负欲。
于是,他说他教她,哄骗着让她靠近,而后扣住她后脑勺,肆意吻上她唇,低笑着哄她主动。
之后
空气里没有属于她的气息,良久,厉肆臣睁开眼。
额头覆着冷汗,嗓子干疼得厉害,青筋毕露的手掀开被子,他下床,步伐有些缓慢地往外走。
打开门,他的呼吸却是倏地一滞。
熟悉又陌生香水味隐伏在空气中。
是她的
他不会忘。
身形微微一震,心跳骤停,视线敏锐扫向餐厅方向,他极力克制着,脚步却不受控地加速走近。
近了。
一袭红色长裙,仿佛昨晚的她。
希冀微光再浮上眼底,雀跃和欢喜溢出,唇角情不自禁地微勾,心跳逐渐狂乱,他不自觉放柔了声音“温池”
话音戛然而止,在面前人转
过身的刹那。
不是她。
瞬间,冷意席卷蔓延至每个角落。
病态的脸倏地就冷了下去,厉肆臣盯着她,因在发烧而嘶哑的嗓音极端冷漠“你怎么在这谁让你进来的”
“我不能见你吗我爸爸的忌日快到了,你还记得吗”指甲一下就用力掐进了掌心印出痕迹,景棠掀唇。
盯着他从来都对自己冷漠的脸,极力克制着,她才压下那些情绪,缓下语气改口“你生病了。”
清冷的眸中第一次在他面前浮现柔情,说出这样的话“我担心你,给你熬了粥,要喝点吗”
紧抿的薄唇掀开,厉肆臣冷声就要让她离开,却在即将开口的刹那,眼角余光无意的一瞥,瞳孔重重一缩。
一个箭步急速上前,猛地扼住她手腕,他冷冷地盯着“镯子为什么在你手上”
力道之大,像是下一秒就会折断她的手腕。凌厉肃杀的气势,一张脸更是比暴雨雷鸣夜还要渗人。
疼。
有冷汗覆上景棠额头。
她似忍非忍,对上他阴鸷的眸“不是你让保镖送来的”隐隐浮现泪光,她气息不稳,“不是你说生病了,要见我,把密码告诉了我”
他让保镖送
只这一句,像是一桶冰水毫无征兆地当头泼下,刺骨的凉。
未出口的“不可能”闷闷地堵在了喉咙口,他的呼吸倏地滞住。
是温池
景棠敏锐察觉,眼底一闪而过不易察觉的笑意,她仰起脸“你的意思是,镯子不是你让人送的那是谁”
她思索着,半晌,眉心故意蹙起“是温池吗”
“半个多月前,我在机场见到她,她和一个男人牵着手回来”她的声音变回清冷,“你不要告诉我,镯子是你送给她,但她反而送给了我,还假借你的名义”
扭曲的爱恨缠上心脏,她再开腔,缓缓的,试图每个字都钉入他的心脏“她这是什么意思她不要你的东西,却给我”
“她是不要这镯子,还是不要你的人”
视线死死地盯着那镯子,
恢复的呼吸再被捋夺,窒息感阵阵强烈,厉肆臣胸腔蓦然窒闷到了极致。
“拿下来”额角青筋直跳,他几乎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的一句,没有浪费一秒,他直接动手就要拿下镯子。
“厉肆臣”
分明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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