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昏迷倒地就发生在追查期间,那时我正在船尾货舱位置与礼部大臣商议,想结束游船即刻回宫,信鸽刚送出片刻便听见甲板上骚乱声起,之后的事你已知道了”。
文故知说着,回头看了看盾阵与浓雾。
他压低了声音凑近俞蕴想要与她耳语,俞蕴正认真分析着他话中内容,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等文故知一张脸凑到眼前了才下意识往后倾身,躲了他半步。
被她一躲,文故知才后知后觉出几分冒犯的滋味来,他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唇角赔了个歉意,笑容间露出小小一颗尖利虎牙。
“哦抱歉,事出有因我急了些,实在是多有冒犯”
俞蕴没接他话茬,只抬了抬眼,一双如墨黑瞳平静催促着文故知往下说。
“那雾气妖邪得很,原本只是水汽重些,我命他们将炉火点旺,并着风机齐煽想要驱散,可越扇越猛,浓到极点时便开始有声音和这密集的攻击,雾中也有人影闪过,可是我们多番尝试试过,刀劈斧砍根本伤不到他们分毫”
“先前明眼看着是有贼人,但现在这场面却不像人力能及的,器灵的事我虽知道一些但也不能确定,便先叫你们来了”
“若是贼人搞鬼,可恨我禁军几百将士一身武艺无处发挥,竟被什么江湖术法耍弄”
他语速越说越快,声音也越压越低,到了最后几个字像咬牙切齿蹦出来。
俞蕴见他气恼攻心,怕这人话说不完又要去反击,只得先把语气放缓向他解释道。
“文大人别急,舱顶人影是否为刺客我尚且不能决断,但以所说所见,后续船上的浓雾和攻击,基本可以确定为器灵作乱”。
俞蕴赞成了他的猜测,为他简单解释了两句器灵由来。
“你有所不知。器灵多为经年器物或象征器物化身,世间罕有。这船上雾与影皆为器灵活动的表现,就像是鲤鱼戏水,你只攻那鱼尾荡出来的水波自然是伤不到他。”
“竟是如此”,文故知听她一席话火气果然减弱了些,尤其在俞蕴提到他们攻错了方向时眼睛一亮,十分激动得再次前跨一步逼近。
“我等都是第一次见器灵,往前只在别人嘴里听过,如今竟然真能交手一番,好,太好了。”
“俞司卿,你且快说现在要如何做,器灵我不清楚,杀敌我麾下是一等一的好手,只要能让我斩了那伙登船邪贼,要如何做你尽管吩咐,我自会命禁军全力助你”
满怀杀敌热情激动到双颊飞红的脸第二次怼到眼前时,俞蕴眼睛闭了闭,在心里无奈感叹这新晋禁军统领文小将真是“不拘小节”
“文大人别急,要判断出作祟器灵本体才好对症下药,最起码要先知道种类”俞蕴略一思考,从怀中又摸出鸟哨来,转头跟文故知说到
“叫禁军将士们回撤,我们进舱里看看伤者。”
御船由工匠署倾力多年打造,是内外如一的庄重华贵。
金丝楠做的支柱上盘着精工雕刻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镇宅神兽一路从梁柱攀到舱顶,栩栩如生。
台阶上正中高置龙椅,下首正中心为宽阔舞池,乐署在处更是丝竹管弦一应俱全。
两侧文武百官坐席上则摆着珍馐美味,琼浆玉液。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俞蕴一进舱门还是被奢靡程度震撼。
上到珍宝下到寻常碗筷地毯,屋内器物种类纷繁复杂,数量更是多如牛毛,要想在这硕大一个空间找到一个有异常的器物简直难如登天。
禁军在宫中值守见惯了这种场面,又经历一场苦战,得文故知允许后疲惫的四处找了角落歇息。
卫乌使进场则如登船那样自然散开,其中一两个带着手套的卫乌上前便要开始检查器具,俞蕴环视一圈见舱内还有不少未被撤回客舱的内侍小厮。
顶着他们好奇探究的目光,俞蕴抬手叫停了卫乌使的动作。
“文大人”思虑片刻,她求助于一旁的文故知。
“要判断器物异常还需一一检查,卫遣司不熟悉这其中规矩,我属下兵士若莽撞行事恐怕多有得罪,能否劳烦大人派手下将士与船上内务主管陪同检查,也避免差错”
“哦,小事,没问题”文故知应到,一嗓子把那刚坐下的副将喊来。
“刘郴!”
“明白,头儿。诸位大人随我来”禁军副将刘郴从后方小跑而来,他头上受了点伤,刚绑上止血带。
文故知抓住他看了伤,对那称呼啧了两声,余光撇撇俞蕴。刘郴极有眼色的对着这伙外人又大声喊了一遍文统领才被放走。
匆匆来跟俞蕴行过礼,刘郴便带着卫乌使三五人一组的分撒了。
又剩下俞蕴和文故知,由内官领着一一查看客舱内昏迷倒地的贵族和朝廷官员。
“两位大人,除了几个小厮倒在后舱外,旁的受伤者都在这了”,老内官回道。
俞蕴如在舱外般蹲下身依次仔细查看过面容,眉眼和口鼻,又探过脉搏,抬头追问。
“随船太医诊断过吗?”
“哎哟,哪还有什么太医啊”,老内官显得十分为难,小声说。
“太后娘娘身体有恙,太医一路看顾早都下船去了,谁成想还出这种事......”
“公公慎言”
文故知听出他言下抱怨意味急忙出言阻止,老内官也实在是惊吓过度,被他一提醒反过劲来,不住道谢后匆匆退下了。
“文大人,尚有意识者是否为老弱妇孺,或身有伤残,体弱抱病者?”
老内官走了,俞蕴只得转去询问文故知,得到了对方的确定。
“对,大部分是”
“那除了禁军兵将,倒地者可还有人受外伤?流血,动骨这些都算”
“并无...事发突然,我等还未来得及仔细盘查,但我印象中除了倒地时候可能微有磕碰,收点皮肉之苦罢了,却并无重伤流血者”
文故知回应的有些缓慢,他分神在倾听舱外。
方才他们进入船舱时候船体仍然颠簸不止,要靠贴紧舱壁缓步前进来保持平衡,此刻却明显感到船舱颠簸减弱,舱外刺耳乐声也逐渐难以听清,似有减慢的趋势,浓雾仿佛也略有消散。
苦力支撑许久的禁军迎来片刻喘息,而雾中螺青色卫乌使的身影仍在四处穿梭。
俞蕴听着,指了指方才被她翻动过的人。
“上船时我曾看了几个倒在甲板上的伤者,与屋内各位大人病症相同。皆面色赤红,失去意识却没有外伤,虽无法被唤醒但仍有呼吸,面容安详仿佛睡着了一般“
思考片刻,俞蕴说
“恐怕问题出在宴饮膳食中”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宫宴上下毒?不会。”,文故知摇头反驳道。
花船上一应膳食全部由宫内膳食坊操办,有专人看管。开宴后每道菜顺序不一,与会众官来自五湖四海喜好差异甚大又有小厮夹菜试菜。
要在宴会上毒杀某人变数太大,又不能轻易全身而退,杀人者不会选择风险这么大的计划。
他带队担任过大大小小多次宫宴的保卫工作,熟知其中难度。
俞蕴这次没有立刻回答,她也在分神观察局势。
他二人谈话间未知攻势确有减弱。
“司卿”
一卫乌使从船舱二层跳下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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