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姜野开口询问道
楚季勉强地笑了笑：“家里有点事，我可能得提前走了。”
姜野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安，却没有多问，从口袋掏出手机展示了自己的二维码。
“这是我的私人微信。”姜野的声音很轻，“考虑一下我的邀请。如果想的话，我可以帮你离开周焉泽。”
楚季拿着手机扫码是手顿了顿，姜野的承诺像是伊甸园里毒蛇一般，打开了楚季内心的渴望。
“谢谢，我会考虑的。”最终他还是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随着好友通过的界面亮起，包厢门被人打开了。
周焉泽站在门口，黑色的风衣挎在胳膊上，看得出来是匆匆赶过来。
今晚投资人王总非要拉着周焉泽出来，他看了一眼时间想想赶完上半场回去给楚季过生日应该来得及，哪知这个王总是个话多的，一人拉着他和李秘书絮絮叨叨个没完。
周焉泽被吵得烦了，找了个借口离开，站在阳台上吹风。
他站在露台上，指尖的烟在夜色中明明灭灭。
他点开朋友圈，刷到戚白发的视频，视频里烛光映着楚季微微泛红的脸颊。而他的身旁，一个年轻男人正专注地望着他。
这个人他并不陌生，姜家的小儿子姜野，听说一直在国外。
圈内里出了名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玩得花，手段黑。
烟头被狠狠摁灭在栏杆上。周焉泽从包厢椅子上拿了外套便匆匆离开，甚至没跟王总打招呼就冲出了酒店。
包厢门被人打开，里面瞬间安静下来，戚白有些不爽地瞧着周焉泽。
“周总来得不巧，蛋糕刚切完。”
周焉泽冷笑了一声，幽幽道：“戚白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再被我发现你撺掇我的人，干些什么事，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戚白一愣，怒道：“周焉泽你什么意思？”
包厢内的音乐早就在周焉泽进来的一瞬间就停了，周焉泽慢慢走到戚白身旁，低声开口威胁道：“听说那个人最近准备回国了，韩叙怕还不知道你和他的事情吧，你说他要知道了……”
戚白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酒杯也因为脱力掉在地毯上，闷的一声。
“与其担心起楚季，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那个人可比我疯多了，我要是你就会选择出国避避风头，而不是在这里指挥起别人家事。”
周焉泽点到为止，戚白听不听随他，至于韩叙这个还被蒙在鼓里的冤大头，周焉泽眼下也没有心情管。
姜野从容不迫地从阳台里走了进来，端起酒杯：“周总，久仰。”
周焉泽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径直走到楚季面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走了。”
楚季被拽得踉跄了一下，手机啪嗒掉在地上。姜野弯腰捡起，在递还时刻意用指尖划过楚季的手心：“考虑清楚。”他的声音很轻，却足够让周焉泽听见。
周焉泽的眼神瞬间阴鸷，一把将楚季拽到身后：“不劳费心。”
走廊的灯光惨白刺眼。楚季被周焉泽拽着疾走，手腕疼得像要折断。
“周焉泽，你弄疼我了。”楚季终于忍不住挣扎。
周焉泽猛地停下，将他按在走廊的墙壁上。冰冷的瓷砖贴在单薄的衬衫黏在后背上，楚季打了个寒战。
“怎么傍上周家还不够，还想多傍几个？”周焉泽的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蹦出这一句话。
他的呼吸喷在楚季脸上，楚季这才发现他喝了不少酒，眼角泛红，不知道是不是风吹的。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扇得楚季耳膜嗡嗡作响。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怎么能……”
周焉泽反而压得更紧：“怎么，被我说中了？”他的膝盖抵进楚季腿间，“才认识几分钟就加微信，接下来是不是该去酒店了？”
“你混蛋！”楚季猛地推开他，眼眶通红，“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龌龊吗？”
周焉泽看他那泪眼婆娑的样子就心里一阵烦躁。
楚季拽着周焉泽的衣领，想发泄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这是他第一次对于自己嘴笨有了认知。
楚季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面前的男人却像一团燃烧的烈焰，灼得他眼眶发烫。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凄然：“原来在你眼里，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周焉泽钳制他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指节都泛出青白：“那姜野的手碰到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躲？”
“我为什么要躲？”楚季仰起脸，眼底泛起水光，“周总不是早就说过，我这种人最会攀附权贵吗？姜家小少爷愿意给我递橄榄枝，我高兴还来不及”
话音未落，周焉泽猛地低头咬住他的唇。这个吻带着血腥气和滔天怒意，像是要把所有未说出口的话都碾碎在唇齿之间。楚季吃痛地挣扎，却被扣住后脑加深了这个近乎惩罚的吻。
走廊尽头传来服务生的脚步声，周焉泽这才松开他，拇指重重擦过他被咬破的唇角：“楚季，你永远学不会乖。”
楚季喘着气，忽然抬手狠狠擦了擦嘴唇：“周焉泽，你喝醉了。”他的声音轻得发飘，“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下来。周焉泽的眼神骤然清明，方才的暴怒褪去后，露出底下更复杂的情绪。
他松开钳制，后退半步整理衣领，又恢复了那个冷静自持的模样，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板着脸将身上风衣脱下来披在楚计身上。
“下楼，车在地下等你。”说完周焉泽转身离开，将楚季留在原地。
对于周焉泽阴晴不定的心情，他早已经习惯。
其实他们本质都是完全不是同一种人，周焉泽爱如火山里岩浆，看起来很耀眼，但却能轻易地迸发，而楚季觉得自己是火焰山上岩石，看起来包裹着一切，内里却早已被灼伤，最后的结果无疑是火山爆发，两败俱伤。
所以才变成这般恨又恨不彻底，爱又完全放不了戒备，拧巴着关心对方，恨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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