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渔到地方时,萧夫人恰好有事出去了,让她明儿再来。
“小姐,那现在要回去吗?”
金瑶看她神色不虞,问道。
梅渔思索片刻,摇了摇头,好不容易出来透口气,她可不想就这么回去了。
“去园子里转转吧。”
英国公府的有两处花园,一处临荣华堂,一处临西边院子,西边那个稍小,也较为简陋,荣华堂边上这个就大许多,中央有个荷塘,这个时节荷花已经败了,只剩下枯黄的枝干和残破的荷叶,水波澄净,倒影那挺立不屈的枝干,倒也别有番美感。
花园不远处矮墙边种了几棵桂花树,正是开花的季节,满园子皆飘荡着芬芳。
梅渔走到树下,地上经过几日风吹掉落了不少花瓣。
她闭上眼睛,感受这香气,心情爽快许多:“回头让人采些这花瓣做成香膏挺好。”
“此花清甜淡雅,有‘天香’之称,民间常用来作为膏脂、香包,若是食用制成花糕花酒也是不错,我南下读书时曾尝过那里的桂花糯米藕,很是香甜。”
贸然闯入的一句,梅渔睁开眼,看向来人:“怎么是你?”
“问嫂子安。”
陆嘉然略行一礼。
他今日一身月牙白的贴里,翠色的竹纹系带勾勒出精瘦的腰身,眉目疏淡,温润谦和。
上回见到时没来得及细看他的脸,梅渔仔细一打量,就发现他模样虽也上乘,但比之陆青临是要差点,好在气质清雅温和,容易让人亲近,心生好感。
不过经过那夜里的一遭,梅渔觉得他这人并不像表面那般无害,尤其这心眼子,她可听的出来他最后那句话是故意的。
“嫂子是刚从荣华堂出来?”
“嗯。”
她态度平淡。
陆嘉然唇角微弯,丝毫不介意她的疏远,“我也正要见祖母,不知祖母可在忙碌?”
“不用去了,听那儿的下人说她有事出去了,现不在府上。”
“原是这样,那可真是不巧。”
梅渔不想与他交流太多,便道:“若无事,我便先回去了。”
说完,她也不等他回应,径直从他身侧绕了过去,擦肩而过之时,袖边不期然挂到他腰上玉佩,被勾住了。
梅渔以为他是故意的,眉头皱起,侧首看向他,却见他坦然的将玉佩与她袖子分开,然后向后退了步,拉开距离,恭敬一礼:
“弟不知做错了何事而让嫂子如此厌烦,既然嫂子不愿多与我说话,我也不再多留,至于那晚之事,嫂子大可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此,不扰嫂子雅兴,先行告辞。”
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去,礼数周到,说话也不卑不亢,倒是显得她有些无理取闹了起来。
梅渔望着他的背影,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说来也只是个十七岁的人,性子也沉稳有礼,或许那时真的只是在夸她的糕点好吃,没其他歪心思?
而且,要是知道自己的出身,也怪可怜的。
“小姐,现在是要回去?”
她眸光微敛:“不,咱们去那边临水的亭子里再坐会儿,不着急。”
梅渔到亭子里坐下,临水那一侧池塘里时不时游过几条鲤鱼,她打开食盒,把糕点取出放石桌上,边吃边看,难得清静时间。
天色黯淡下时,她才回去。
回到那熟悉的小院,刚走进去,梅渔蓦然感到有些许不对劲。
按往常,那些下人见了她都是满脸喜色,虽然讨好之意居多,但见了也让人舒心,可今日他们神色躲闪,匆匆行礼后就退的远远的,好似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这是发生什么了吗?
“夫人。”
陆青临听见声响,高兴地从屋里出来迎人,到了面前,拉住她的手,感受到她的手很冷,便用自己的手焐着。
“怎么这么凉?这是在外面待了多久?”
梅渔眼睫低垂,视线落在他的手上。
若是如实说自己因为不想回来而在外面坐了半日,期间还碰到了陆嘉然,说了几句话,他估计又该多想了,尤其是关于陆嘉然那部分,他格外敏感。
想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搪塞过去,“天冷,手一直放外面,当然凉了。”
“是吗?”陆青临眼底闪过一丝怀疑,却没过多纠结,“不过,夫人今日怎么去了这么久,我等的都快急死了。”
“……嗯,今天待的是要久些,不过,你急什么?”
她把问题丢回去。
少年嘴角微微下撇,委屈道:“你说我急什么?当然是想见到夫人,这半日你不知我过的有多——”
梅渔赶紧上手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羞赧的脸颊爬上两团淡淡红晕:“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不要老在外面说这种话。”
陆青临眼里含笑,舌.尖轻舔她的掌心。
她感受到这股痒意,手瑟缩回去,更加羞恼。
“陆青临!”
“好好好,夫人不好意思,日后我不在外面说了便是。”他揽着人往屋里走。
主屋前的地板被扫的很干净,看起来是撒了水,还有些湿漉漉的,梅渔踩上石阶时,突然闻到了股腥臊味。
脱口而出,“怎么有股血味?你伤到哪了吗?”
揽着她肩膀的手收紧了下,顶着她紧张怀疑的目光,少年捂住胸口,故作伤感,“对啊,我受伤了,夫人一点不想我,我心里伤的厉害。”
“……”
“好嘛好嘛,开玩笑的,”陆青临适时止了玩笑,随意的,“下午让人杀了只鸡,或许是血味还没散掉吧,”他笑了下,“板栗烧鸡夫人想不想吃?”
梅渔喜欢板栗,还喜欢鸡肉,两者一起更好。
……
当一盘板栗烧鸡被端上桌的时候,整个院里几乎都充斥着它的味道,既有鸡肉的鲜香又有板栗的甜香,二者一起烹饪更是一绝。
“我就知道你喜欢吃这个。”
陆青临往她碗里夹了几筷子,堆的快要放不下。
“好了好了,我能吃多少啊。”
梅渔赶紧拦住他的手,她现在胖了,这种重油又重糖的东西可得少吃。
“夫人想吃,这一盘都是你的。”
“太多了,你都说我珠圆玉润,现在人都喜欢杨柳细腰。”
“什么杨柳细腰,瘦的跟柳条似的哪里好看,”陆青临放下手中筷子,托着下巴一脸不屑,“我看那些追捧杨柳细腰的文人墨客可未必喜欢女子。”
“咳咳!”
梅渔吓的一口菜噎在嗓子眼里,咳的脸通红。
陆青临赶紧倒了杯茶水递给她,又帮她抚背顺气。
“好点了吗?”
梅渔用手帕捂住嘴,接住咳出来的东西,又把杯子里的水都灌下去才好些。
“吃那么急做什么,又没人和你抢。”
“我当然知道没人抢,我是听你那话才呛到的。”
陆青临微眯起眸,语气促狭:“哦?那夫人是怪我了?行吧,那我便不说话了。”
话落,他就变了神色。
梅渔最害怕他这样了,每次露出这种不高兴的表情,就得搞些事情出来:“我怎么是怪你,我是准备夸你呢,夫君说的对。”
“既然觉得我说的对,那你就把这些都吃了。”
梅渔:“……”
少年“噗嗤”一笑:“哈哈,不逗你了。”他思索着,“既然夫人不想吃,便就剩着罢。”
“但丢掉怪可惜的。”
梅渔饿过肚子,便不想糟蹋食物,还是如此美味。
忽然,她眸光一亮,想起身边那俩丫鬟很喜欢吃板栗烧鸡来着。
之前在钱府,她吃寡了府里的味道会让她们托厨房层采买的下人出去偷偷带点回来,和她们俩一起吃。
“哎,我叫金瑶和银瑶进来罢。”
陆青临支着下巴:“夫人剩下的给她们就是了。”
“凉了就不好吃了,放心,我知道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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