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人勉强起身,说道:“如今叶家的确是蒙了冤,可即使是真相大白,叶家也已无活口,如何能断定,这江南的盐庄还会效命朝廷?不如,趁此收复,留为己用。”
郑大人起身反驳:“这叶家是先皇在时便亲赐的掌印,虽世代从商,行的却是我北庆官家司盐之事,江南乃至举国的盐商听从的也是掌印之人的令,年年上交的赋税也都是由叶家收取再统一上交,可见叶家之威信。若无官印,岂是你想收就能收回来的?”
丁大人哑口无言,他一甩袖子,冷哼道:“可这官印如今下落不明,叶家已经死绝了,你说该如何?难不成,看着盐庄群龙无首,若是被歹人趁虚而入,这个责任,该谁来负?”
肖尚书回道:“轮不到丁大人负。”
丁大人一笑,转身面向温阁老,说道:“以下官所见,不如直接定下律例,叶家已亡,要求各地盐商现听命于朝廷盐使司,违者,按律处置。”
“呵……”裴淮止轻轻地笑着,抬手让林挽朝起身,一边说:“谁不知道盐使司的司政官是你丁大人的学子,你怎么不直接说,把盐庄交到你手里呢?”
丁培轩脸上微微一变,"如今盐商群龙无首一年有余,我也只是怕有人趁此作乱,这才出此下策而已。裴大人这么说,多少有些污蔑本官了!"
裴淮止勾唇一笑,"是吗?重审叶家翻案之时丁大人不着急,可说到盐商如何安排,丁大人的办法倒是多"
"你."丁培轩气结,"你.你这是血口喷人!"
“而且,是谁说,叶家没有的活口的?”
此言一出,殿中顿时鸦雀无声。
丁培轩的眉毛跳了跳,整个人僵在原地。
温阁老也有些压抑,忙问:“裴寺卿此话怎讲?”
裴淮止向后靠了靠,目光投向了林挽朝。
林挽朝接收到意思,当即拱手道:“禀阁老,老叶家当日被抄斩之时,叶家家主叶永安有一幼子被保了下来,带着私盐掌印逃到京都。”
"什么!"
此言一出,殿内一阵惊呼。
丁培轩亦是脸色苍白,"这.这怎么可能?"
林挽朝微微直起身子,说道:“今日,下官将他带来了。”
"把人带上来!"温阁老沉声吩
咐道。
林挽朝转身向后退去一名黑色劲装的护卫缓缓从殿外迈步而入。
"草民拜见温阁老拜见各位大人。"
众人纷纷坐直了身影想要看向那人。
十一只穿着简单的劲装脸庞瘦削苍白一双黑漆漆的瞳仁里透露着丝丝矜贵孤冷。
温阁老打量着他问道:“你就是叶家子?”
十一拱手躬身回答道:“是草民叶沉家父叶永安。”
丁大人眯起眼睛说道:“照你这么说任是谁来了都可以说是叶永安的儿子。”
十一微顿缓缓用怀中取出一枚玉玺。
“此乃先皇御赐司盐掌印大人如若不信可自行验证。”
一听先皇之名众人纷纷起身恭敬行礼。
丁大人怔愣片刻也急忙跪下。
温阁老缓缓起身这才问道:“既然如此你到京都之后为何不到府衙上奏冤情?”
“罪后权势滔天独揽大权草民实在不敢再用自己的命去作赌。直到草民遇到大理寺少卿林挽朝这才敢拿出掌印承认身份。”
“原是如此。”
十一掀袍跪了下来继续道:“今日叶家沉冤昭雪我叶家满门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叶沉谢过诸位大人!”
他说完便恭恭敬敬的扣了个首。
这一出果真让在场之人颇有些不忍。
丁培轩还不死心又说:“当你真的是叶家子可朝廷错判了你叶家害死了你满门难道你还要心甘情愿的归顺么?”
这话早有预料。
十一则按照林挽朝教给她的话继续说:“为报朝廷为我叶家鸣冤草民愿将叶家的一半产业献于国库!”
丁培轩瞪大了眼睛
此时裴舟白终于走了进来。
众官纷纷起身迎接太子殿下。
口里的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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