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
段相守睡得深沉。
凡凡睁开眼,帅气地甩了几把剑,若是说起剑,那他可是十分精通。
凡凡也没想到,段相守一晕,他就莫名其妙地接管了段相守的身体。
他第一次发现这种情况,还是在刚到青州时,这两个小孩儿陷进清净观的幻阵时。
那个女鬼真是没有一丝手下留情的意思,苏潇潇和段相守一被她拉进去就陷入昏睡,无边剑阵就这样朝他们压了过来。
还好他反应快,接管段相守身体后抵挡许久。
后来那剑阵自己消失了,段相守似乎陷入了另一重幻境,他也失去了意识。
听说后来是苏潇潇力挽狂澜,当然,也有那只兽的功劳,但是,虽然是虽然,但是苏潇潇真是拽爆了!
凡凡暗自摇头,惋惜自己怎么没看到那样的场面。
段相守脸色苍白,嘴角噙着血痕,弱弱地靠在苏潇潇肩头,他望向她的眼睛里,装满了整片月光。
而她,单手揽着他的腰,脸上带着安抚的笑和不易察觉的担心,她说:“别怕,我在。”
凡凡一想到这个场面就激动得不行。
他动作更快了,面带微笑,领着荀家那个管事杀了进去。
刚进门没走几步,就看到了那只可怜的狗狗。凡凡“啧啧”摇头垂首,是他晚来一步!
小狗狗,你放心去吧,我不平凡的凡凡会为你报仇的!
“好像还有呼吸。”沉默了一路的荀录淡淡开口。
凡凡抬手,食指曲起,面色悲壮地抹掉了硬挤出来的泪花。他暗自祈祷,小狗狗来世不再有伤痛。
“希望它下一世投胎为人。”凡凡闭眼,不愿再看这残忍的一幕。
荀录:“到不必这样惩罚他吧。况且,它还有气……”
“走吧,去为它报仇。”凡凡压下一切情绪,温和淡然地向前迈步,带起一阵浩然正气。
荀录垂下眼帘,思索片刻,走过去将小狗解救出来,又掏出伤药帮它敷上。
她忙好一切,在抬眼,刚好看见“段相守”,面带微笑,一脚踹开房门,一间一间开始搜人。
荀录的视线跟着他转来转去,半晌,荀录眨眨眼,也起身抱着狗一间间踹门。
她一早就打听过,天玄山这个姓段的弟子从未下过山,所以性情有些率真。
如今一看,果然是至纯至善之人。
若是苏潇潇在场,一定要在心里嘟囔,这叫又蠢又欠扇。
但她此时被困在常清净的识海里,什么也做不了。
恰巧荀录掌事也是个淳朴人,她和凡凡就这样将整个院子的门踹了个遍。
这处院落到处都是无人管理的杂草,房间内铺满了厚厚的灰尘,不像是没有人烟的样子。若不是他们亲眼看见……他们看见什么了?
凡凡停下动作,抱臂在一旁思索。
他能听懂那兔子的意思,是因为兔子和他一样,都是魂魄。他听兔子承认自己就是常清净,这才告诉段相守设计放虎归山,引出背后的人。
但凡凡忽然想起——这不怪他,毕竟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死多久了,记性不太好——常清净都是百年前就死过的人了,她真得有幕后主使吗?
苏潇潇不是经常往山下跑,也从未听说过清净观有什么异常。
清净观之所以这么多信徒,凡凡抬头看天,是因为这里供奉的是一位前朝将领。
苏潇潇讲过,清净观是百年前那位将领的徒弟为他建造的,供奉的是一位结束战争的将军。
将军是谁?徒弟是谁?
才百年而已,怎么会连一个名字都没有留下?
凡凡来回踱步,他觉得他已经找到了关窍,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小友。”荀录抬头看天,出声打断了凡凡。
凡凡闻声回神,略带歉意地朝荀录一颔首:“前辈……”
他告罪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上空的变化惊到了。
封禁阵?
虽然因为施术着灵力不足,这阵是借助符箓完成的,但,这也太大手笔了。
凡凡回想,他也只见过一次封禁阵,那阵……嘶,凡凡抬手按住太阳穴,不想了,头疼。
“家主来了。”荀录淡定开口。
凡凡不太淡定:“荀家主是不是忘了阵内还有自己人?”
荀录低头一笑:“怎么可能?”
说完二人就对视一眼,瞬间戒备,能让荀家主不顾自己人出来就匆忙设下阵法,这院子里有棘手东西。
可这院子就这么大,早就被他们搜遍了……
“嗯!”
凡凡惊呼一声差点跌倒在地。
还好他反应快,迅速伸手撑地翻了个跟头站稳,一甩衣袍,还是一个偏偏公子。
“这里有机关。”凡凡开口。
荀录赶忙走过去一看,只见那堵他们以为是院墙的东西,只是一块布。甚至一阵风吹过来,还会泛起波澜。
荀录吞了吞口水,淡定地撸狗头。
凡凡皱眉,这么明显的破绽他竟然没发现?
“凡人的机关巧妙,出人意料。”凡凡为自己找补道。
荀录轻声一笑,仍然低头摸过,边摸还一边哄着,小狗哼唧唧的,在她怀里竟也不闹腾。
“力量不足,自有巧思。小友少见多怪了。”
凡凡抬手,剑横在眼前,剑气迸发,将酷似墙面的粗布死角切下,又用剑气勾着布料,叠好放到一间屋内的桌上。
不行,论风度,他不能输。
凡凡带头,荀录跟在他侧后方,一个踹着剑,一个抱着狗,走进院子最后方就看见一间茅草屋。
*
萧蔡刚要带着老祖转移阵地,一推开门就看到两人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悠闲地像在踏青逛园子。
萧蔡刚冒出的脑袋缩了回去,“砰”的一声迅速关门。
“怎么了?”常清净缓缓开口。
刚刚将识海中的苏潇潇压制住,她语气有些疲惫。
这听在萧蔡耳中就是不耐烦的意思,萧蔡深吸一口气,转身拜道:“老祖,有荀家的人追来了。”
“荀家?”常清净疑惑。
“那个灭了我萧家满门的分伤尊者,就出自荀家。”萧蔡这话说得咬牙切齿。
“你搞错了,”常清净揉着眉头起身,“我看你年岁不过三十出头,分伤最近一次下山,是在百年前。”
萧蔡震惊抬头:“老祖怎么知道?”
常清净瞥了她一眼,她当然知道,她化作鬼魂时曾经在皇城四处游荡,见到过分伤和荀家人打架,听了一耳朵她们之间的恩怨。
分伤被那个人救回去了,临走时还和那荀家人约定,百年后伤好再战。
但这些常清净不想和萧蔡说,她朝萧蔡弯眼一笑——虽然这具身体已经老得快没有眼睛了——她凑到萧蔡身前道:“我都看得见。”
萧蔡瞬间头低得更深了。
老祖什么都知道!
她觉得自己活不长了,有一瞬间她甚至想,就这样吧,就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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