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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当地官员率人赶来,刘敬诺还坐在人椅上,她行侠仗义威风八面的梦想终于圆满,唯一遗憾的是如此震撼的一幕家人竟然不在场。
连官差都肥得流油,这位匆匆到来,负责本地治安的县尉大人更是一个人两个宽,身高不过五尺,体重却得有二百斤,快走两步便喘如老狗,下巴上坠着的肥肉颤个不停,很让人担心是不是应当有人过去搀扶一把,否则瞧他这模样,路都快走不动了。
也因此没人把他放在眼里。
刘敬诺坐得高,一开始没注意到县尉,无意中低头一看,大吃一惊:“怎么猪也会直立行走?”
陶澜皱眉。
豚肉素来登不得大雅之堂,如她这般的皇亲国戚鲜少品用,但离京后她吃了不少,觉着滋味不比牛羊鹿肉差,被刘敬诺这么一说,她以后都不想吃猪肉了。
县尉到场,不看其它,先摆架子,他这把可是带了三十余人,还愁制不住一个女人加几个小孩?
“你们什么人?打哪儿来的?殴打官差,可知是要坐牢的?”
一通耀武扬威完毕,没一个人搭理他。
码头周围的人都不着痕迹地往后退,生怕入了县尉的眼,都是本地人,谁不知道谁,这县尉可谓是躺棺材里还伸手,死要钱,苍蝇从他头顶飞过都得被扒一层皮,这些外地人不懂,恐怕要被讹大了。
陶澜很看不惯这个把贪字写脸上的死胖子,嘲讽道:“想打就打喽,你不服气也忍着。”
县尉在本地纵横多年,哪怕大户人家都得给他几分薄面,哪曾想竟被个年岁不大的小孩指着鼻子骂,当即沉下脸:“来人!把她们通通给我抓起来!”
这正合刘敬诺的意,她从高处跳下,三十来个可能有点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但她依旧不怕,反倒觉得挑战满满。
廿九笑了笑,一群乌合之众,对她而言如同砍瓜切菜。
陶澜与纳兰茗习武不久,能力无法与刘敬诺比,可这些官差想抓她俩也不容易,这县尉当了太久土皇帝,晴水府又偏院贫穷,虽然靠海,然而朝廷施行海禁,再加上高位者鱼肉,一年到头能捞个温饱便算丰收,所以县尉也没见过什么大人物。
换个有点眼光的,光是瞧这一群人的穿着及气质,便知晓不是能惹的
。
刘敬诺将她的狼牙棒挥舞的虎虎生风,这些官差素来尸位素餐,一看这小孩那狼牙棒上满是尖刺,周身滴水不漏,愣没一个敢上前。
他们手中的大刀许久不磨不换,有的刀刃都卷了边儿,别说是去捅刘敬诺,被狼牙棒碰一下,刀身便从中间裂成了两半。
陶澜抽出系在腰间的鞭子,她试过许多种武器,最喜欢的就是鞭子,这会儿拿官差当陀螺一样抽,反正有危险廿九也会及时保护她。
纳兰茗不喜欢打打杀杀,她总觉得聪明人不应当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因此除非有人主动攻击她,一般不会出手。
了了就更没有用武之地了,光廿九一个就够这群家伙受的了,何况再加上刘敬诺跟陶澜。
陶澜虽性情跋扈,言行骄纵,却并不暴虐,像这样敞开了抽人还是头一回,兴奋劲儿十足。这些官差个个吃得大腹便便,细皮嫩肉得紧,一抽一道红痕,把她乐坏了。
县尉由于体积最大,也最倒霉,他虽被官差们护在中间,但外围的人全被撂倒,可不就剩下他这个独苗?因此廿九的腿刘敬诺的狼牙棒还有陶澜的鞭子在同一时间击中他,好好一个二百斤的阳刚男儿,愣是飞出十好几米。
刘敬诺蹦跳着追上去,试着把他踢回来,奈何年幼,饶是力大也没能成功,廿九便帮了她一把,轻而易举将县尉踢到半空,又是一阵优美滑翔,直到撞了先前刘敬诺摞起来的人椅,所有人都晕头转向,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好厉害啊廿九姐姐,你力气怎么这么大?可给刘敬诺羡慕坏了。
廿九笑道:“你多多吃饭,快快长大,以后力气肯定比我还大。
刘敬诺当仁不让地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县尉好半天才醒,张嘴吐了口血,只觉哪哪儿都疼,他用颤抖的声音威胁众人:“你、你们胆敢袭击朝廷命官!你——
话没说完,廿九已经一脚踩住他那张臭嘴,她略微弯腰,将一只手臂搭在踩人这条腿的膝盖上,语气轻柔:“还想要这条舌头的话,就把嘴闭上。
慎行卫杀得最多的便是贪官污吏,在廿九眼里,县尉早已是一头待宰的猪,她简直想把他点个天灯,看看能烧出多少油脂。
县尉吓得直接尿了裤子,正要张嘴求饶
,忽地脑壳叫人砸了一下,当即惨叫一声闭眼昏厥。
廿九低头一瞧,原来是枚足有手掌宽的大青贝,少说有个两三斤重,给脑袋来这么一下,可不得晕么?
她对此倒是无所谓的,这时了了却道:“廿九,回来。
廿九二话不说便回到了了身边,这下便只剩县尉与这几十个官差躺在沙滩上,周围是一圈渔民,不知是谁先丢了一颗石头,紧接着人群里如同下雨一般,大家开始疯狂朝这群人砸东西,什么臭鱼烂虾礁石海螺……总之手边有什么砸什么,捡到什么也砸什么。
一声声惨叫如同华丽的乐章,叫人身心舒畅,眨眼间这群人便已头破血流,谁让他们被揍得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码头人来人往,鬼知道砸人的都是谁,再说了法不责众,官府还能把海边所有渔民都抓起来?
了了等人早已退到安全地带,冷眼瞧着这群无恶不作的家伙被砸得死去活来,哭喊的有求饶的有喊救命的也有,最后,原本被围在中间保护的县尉凭借庞大的肉山身躯,成功被勉强能蠕动的其它人蹭到了最前面,以抵挡愤怒的攻击。
刘敬诺喃喃道:“……这不是更像猪了吗。
瞧那脸肿的。
陶澜:“你能不能别把他跟猪相提并论,还让不让人吃猪肉了?
刘敬诺回嘴道:“那他就是像啊,你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干嘛不留在京城当你的娇贵郡主呢?
陶澜气结,眼见两人怒目瞪视对方,脑袋越靠越近,最后俩脑门贴在一起继续瞪,活似谁坚持得久,谁不眨眼就算赢家。
纳兰茗把手插到两人脑门间,一边一个用力推开:“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又不是小孩子了。
刘敬诺:“我是!我是小孩!这么大了还欺负小孩,你好意思吗!
陶澜:“你是小孩很了不起吗?谁还不是个孩子了!
随后两人齐齐扭头看向纳兰茗,异口同声道:“你站谁那头?
纳兰茗此刻就后悔,非常后悔,让这两人互相瞪得了,最好瞪到地老天荒,自己何必淌这趟浑水?
幸好本地县令姗姗来迟,让纳兰茗得以喘口气。
县令也不瘦,但和县尉一比就好多了,顶多是脖子粗了些肚子大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临产孕妇。
已经没有人再敢往县尉等人身上砸东西反正那群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时日无长县令的到来让人们再度想起官府的暴戾野蛮恨不得现在就转身逃走。
谁知县令到场却没有下令抓人甚至他那张圆盘般的脸上汗水滚滚而落他却连动手擦的心思都没有几乎是连滚带爬赶到的码头。
“下官罪该万死!下官罪该万死!”
还没到了了跟前此人已经腿软得跪了下来一路膝行至了了面前不停磕头谢罪:“不知殿下到来有失远迎下官惶恐、下官惶恐啊!”
被人找上门时县令正抱着新得的美貌男伶睡得喷鼻涕泡呢随后一道寒光直刺枕面美男被吓得尖叫县令也没好到哪儿去——再是个傻子认不得雁翎刀也认得雁翎刀上慎刑司的标记!
他这么一个小小破县令怎地招惹到慎刑司了?
因此他连尿湿了的亵裤都没来得及换慌忙套上官袍便带人直冲码头尤其是见县尉等人那副死相后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他们这小地方怎地会有金枝玉叶驾到?
了了一脚踢在县令肩头将他踹得翻了个跟头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纳兰茗微微笑道:“县令大人吾等船只停靠于此处不知应当怎样缴税呀?”
她不问还好一问县令嘴都瓢了不知道该怎么回这话。
要说他收税的名头那真可谓是五花八门想象力丰富什么停靠税出海税都是小儿科还有踩踏税路过税以及喘气税呢!别的贪官是扒百姓一层皮他是直接喝血吃肉连骨头都要嚼碎了吞咽。
这么大一艘船停靠在此处县令能不知道吗?守船的人便是他派的就等着船主现身问其收费呢!
当然不是简单的三日停靠税本地停靠税按息收一息两文钱而一息顶多也就三秒钟。
不给?不给也行那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买卖别想做门别想出想搬迁?也行但搬去其它县城不一定会更好且本县不会在你的户籍上盖印也就是说你要搬走可以但搬走了你就是个黑户。
“不不不不……”
县令汗如雨下拼命思考该如何开口才能留一条命。
可惜
了了一点都不想听他说话,这种人存在于她的视野中都算一种侮辱。
廿九手起刀落,县令便已人头落地。
他死得实在是太过突然,别说是周围百姓,连还剩半口气的县尉等人都吓得体似筛糠。廿九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手臂伸长遮挡住了纳兰茗与陶澜的视线,刘敬诺是不怕这些的,她生长于西北,年仅五岁时便亲手杀过入侵的蛮人。
陶澜与纳兰茗有了缓冲时间,也就不怕了。
廿九笑笑,对县尉说:“现在你知道你有多幸运了吧?”
县尉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古怪的咕噜声,有点像错位的骨头关节,大抵是他受伤太重,再加上过于惊吓,以及平日便不怎么健康的缘故,只见他两只眼珠死死凸出,脸色逐渐变得青紫,短短数秒内,竟是被活活吓死了!
刘敬诺敬佩道:“廿九姐姐,你真厉害。”
她也好想拥有这种吓死人的本事。
未免惊吓到没长大的孩子们,廿九将县令的人头就近踢向一名官差,示意他牢牢抱住别让孩子看见,那官差浑身软得面条一般,不敢抱又不得不抱。
陶澜幽幽道:“怕我们看到,就别动手的这么突然啊。”
当众斩杀本地县令,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敢干的,明面上陪在了了身边的慎行卫只有廿九一人,实际上暗中始终有人保护,县令到了面前,廿九便知道此地之事已加急送往京城,县令的罪证既已收集齐全,自然是可以送他去见阎王了。
之后本地政事,会有人暂代,也不会再有人来阻拦她们出海。
一场闹剧就此落幕,次日简伏丹按照约定到来时,码头已恢复了往日宁静,只是不见平时走来走去吆喝打骂的官差,沙滩上那些血迹也早已被冲刷干净。
被派出去采购物资的船队众人尽数归来,简伏丹刚看见这艘船便惊叹不已,连带着心头生出些不确定,自己真的有能力改造这样一艘船吗?若是做得不好……
来接她的是刘敬诺跟纳兰茗,这两人一动一静,一外向一内敛,一热情一妥帖,很快便让简伏丹宾至如归,刘敬诺对她家的造船厂很好奇,问题一个接一个往外蹦,简伏丹也都老老实实回答,这使得纳兰茗不由得看向她。
有些答案明显过于奥秘,算得上是家传技艺了,这
人究竟是太过朴实还是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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