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
黑猫凄厉的叫声划破夜色，惊醒了沉睡的月亮。
云层散开，好似宣告一场大战拉下了帷幕。
一人一猫，隔着一米的距离。
方乐坐在阳台的小圆椅上，手头拿着瓶从冰箱里刚刚取出的新鲜牛奶。
李承霖亲眼看见方乐动动嘴皮子，瓶盖自动旋转，空气中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把瓶盖拿起来，平移到垃圾桶的上方，随后无情坠落。
“说吧，你是什么时候钻进去的。”
两三口牛奶喝下去，尤其是沐浴，浑身干净的状态下，真的很爽。
舒坦得方乐眯起眼睛，扬起的下巴在空中悠然地划出弧线。
经过药浴的治疗，她的状态好了不少，但没有完全恢复。
魔女在透支力量后，最好的补品是栖息地特有的藤蔓汁液，眼下她搞不到，退而求其次，用自己鼓捣发明的新玩意——药浴来替换。
效果比不上汁液，但总算是把骇人的疼痛压制下去。
今晚睡个好觉，买好机票，明天她就跑去太平洋上的图瓦卢，就不信这群带有装备的家伙能追她到那里去。
“我也不知道，我在你的车上睡了一觉，醒来就在猫咪的身体里了。”
李承霖解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方乐，你可以帮我回到我的身体里面吗？你不是普通人吧！”
“我不是啊。”
方乐一直都没有掩饰她不是一个普通人，她的行为放在华国任何一个孩子身上，没有哪个家长看了不说一声离经叛道。
“我是魔女。”
李承霖：“……”
“魔女？”
“动漫里，念念咒语，就会变成穿水手服的魔法少女？”李承霖小时候看过几部，接着问：“你是小樱，小圆还是奈叶的类型？”
玻璃瓶中最后一口牛奶被方乐喝完，她舔舔嘴巴上残留的液体，说：“都不是。”
“我是专门杀人的魔女。”
李承霖默默挪开步子，“你……我不会是哪里得罪了你，然后你就把我杀了吧！”
方乐翻了个白眼，“我要是把你杀了，我会不知道咪咪是你吗？”
“分明是你自己不懂事，在人家家里乱撒尿，得罪了人还不知道。”
“我？”今晚李承霖的脸不用白下来了，全程保持爆红，“我在谁家乱尿了？！”
“学校的枯井。”
打个响指，用同样的方式把瓶子丢进了垃圾桶。
方乐说：“那是一位神灵的居所。”
“你说说你，看着人模人样的，结果偷偷在学校里乱撒尿。”方乐笑他：“你不应该变成猫，应该变成狗，狗狗就喜欢乱尿尿。”
“……！！！”
这他爹的谁能想到啊！李承霖就一点怪癖，又不是违反犯罪的大毛病，这都能撞上枪口。
是他命里必有此劫！
“可是……可是……”因为一泡尿就死掉，他也太冤枉了。
李承霖问：“你可以带我去跟那位神灵道歉吗？我发誓，我给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绝对不会再犯了！”
“让神灵原谅我，把我放回去吧。”
“不可能。”
且不说方乐不会再回去，就是回去，祂对李承霖这种小角色，连面都不会见。
对方乐来说，李承霖算得上一根蚂蚱，但是对祂，就完完全全是一粒尘埃。
有谁会对随脚踢开的石头感到抱歉？
“那我自己去！”
“去吧。”方乐大手一挥，“正好你撞见那群人，说不准他们会有办法。”
李承霖步子顿住，“什么人？”
“穿得像特种兵，但实际上——估计身份也大差不差吧。”调动明面上的资源，估计是有什么给他们当靠山的。
“什么叫大差不差？”李承霖没搞懂。
“他们有枪支，数量还不少。”
“最重要的，就是他们看上去，很不好惹。”
“李承霖。”方乐无情戳破事实，“你现在已经不是华国的公民了，而是一个以人类灵魂寄居在猫咪身体里的怪胎。”
“你这样的角色，你认为会有人拯救你吗？”
“他们只会把你当做珍稀标本，用来好好研究。”
李承霖被她说得心里发毛，“你的意思是……？”
两人无言对视，李承霖难以接受的低下头。
从小学到的教育告诉他，相信不会有错，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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