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柳柳在沈榆的注视下无处可逃,她的手攥了又攥,最终所有力气化为一声苦笑:“你有时候挺敏锐的,只是这直来直去的脾气,若是遇上个脾气暴的,可怎么办啊?”
“我娘也这么说,所以她庆幸我武功学的不错。”
“…伯母也是,颇有前瞻啊。”
姚柳柳坐到床榻上,彻底放松下来:“我不是趁乱假死逃出来的,是假死被人扔出来的。”
“…有区别吗?”
她从前就说过,月影门作为杀手组织,不可能放活人离开,所以跑路之事必不能让人知道。
“区别就是,假死被人扔出来,还有一个人知道我还活着。”姚柳柳停顿一瞬,又道,“不过我也没求着他这么做,是他自作主张。试炼时伤了我,让人以为我死了,出来后又救了我。”
“谁啊?”沈榆来了兴趣。
“月影门的杀手,大都是双人执行任务,这你知道吧?”
“我记得是,朔月与晦月、上弦与下弦、盈与亏,然后最厉害的是满月,可以独行。那你是…?”
“晦月。”姚柳柳应道,“我还有个搭档。”
“啊?你才是朔、晦?”沈榆很是怀疑。
“…没那么想进步,进阶就得多干活。在最底层干干就得了。”姚柳柳半瘫在枕头上,生无可恋道。
“那岂不是,你的搭档也得陪你在一个水平?那他也不行啊。”
“…他挺好的。”
姚柳柳出神地看着床架,却下意识替他辩白:“我的想法,应该是被他看出来了,他就陪着我一起垫底,始终卡着淘汰的边缘,活着就行。只不过后来,实在是躲不过去了…”
她猛地立起来:“那种惯用手段,你懂吧?”
“什么?”
“就是…搭档中只能活下来一个,然后升阶。”
“你放弃了?”
姚柳柳的目光忽然沉了下去:“我们从没谈过这个。我们是你死我活的对手,说这个做什么?我和他说的最多的就是今天吃什么。”
“那,是你没他厉害?”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我和他谁更厉害些。但我俩的演技都很不错。不过现在,肯定是他更强。我都多久不练了。”
沈榆听着,眨巴眨巴眼:“那你在怕什么?”
“…”
老实讲,姚柳柳也不知道。
只是想起过去待过的地方就浑身不适。
从前身在其中,还能混混度日,可出来过一段正常生活,便无论如何不想和过去有任何联系。
无论是谁。
“你说你看到了你的搭档,只有一个人?”沈榆问。
“好像…是…”
“那他都混到满月啦!”
“…怎么感觉你有点兴奋呢?”
“你想啊,他若是混到了头部,那便更自由了,当时放过了你,也不可能几年后再补你几刀。但若是他来意不善,还有我啊,月影门的人,我还没遇到过。”
“…遇上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就别盼着了。”
和人说了说,姚柳柳心底其实没有那么不安了。
情况似乎没那么糟,也似乎可以预测。
“睡觉睡觉,昏迷了脑子不动了,我才能彻底不烦。”
姚柳柳简单洗漱后就钻进了沈榆的被窝。
沈榆照常如一人独处时那般,安静打坐调息片刻。
但房门忽然被敲响。
声音不大,十分温和,一听就不是龚二的动作。
“掌柜的,睡了吗?”邱驰砚的声音传来。
“还没,稍等一下!”姚柳柳替她答道。
没一会,沈榆收了力,披了个外衣出门去。
邱驰砚立在廊下,衣襟半敞,目光从她身上迅速掠过,无声地指了指下面。
“怎么了?”沈榆轻声问,跟在他那不太灵活的脚步后,往楼下走。
躲到柜台处,邱驰砚才开口:“刚刚,房顶上似乎有人。”
“哦,我知道啊。”
“…你察觉到还这么冷静?”都不出门看看的吗?
邱驰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那个叶无双,似乎也翻窗出去了。”
“嗯,听到了,可能去追人了。”沈榆刚刚虽然闭目养息,但外界的动静一点没落。
“…有歹人来犯,掌柜的快紧张一下!”猜想得到了印证,邱驰砚原本还在脑中飞快罗列应对方案,此刻反倒被她这副淡定模样打乱了节奏。
“等他闯进客栈再紧张吧。”沈榆十分从容,“不过,你们后院,一个能打的都没有,甚至还有一个在练扎马步,这倒是有些棘手…”
“我。”
“…嗯?”
“我还行。”邱驰砚冷不丁道。
“有伤未愈,不算战力。”沈榆直接跳过他。
有些伤人。
邱驰砚心中隐隐作痛了一瞬。
“感觉掌柜的,似乎知道是谁在暗中窥探了?”他看沈榆的反应,这已经不是仗着武力自信的程度了。
“不知道,只是觉得,或许无害?”
“但这感觉也要有所依据吧?”
“也谈不上有理有据,就是觉得,我能应付得来。”沈榆憨笑。
每每见她这个表情,邱驰砚就知道,问不出什么了。
“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你们的。”沈榆拍了拍他的小臂。
说着,她看向后院方向。
叶无双掀帘入内,悄无声息。
“掌柜晚上好。”他作揖行礼,在外跑了一圈,身上却依旧整洁无痕。
“睡吧,大晚上折腾,你不累我还累呢。”沈榆对他已经没了对客人的礼敬,全是对麻烦的不耐烦。
“掌柜就不想知道我去做了什么?”
“你只要不拆房,干什么都行。”
叶无双轻笑:“既如此,祝掌柜好眠。”
说罢,他上楼回了房间。
“他和你交了底?”邱驰砚问道。
“算是吧,一句招呼不打,上来就拿鞭子抽我,没礼貌。”
邱驰砚脸色一沉:“你没事吧?”
“当然!”沈榆昂首,“我还能让一根鞭子伤到?”
“那便离他远点。没礼貌。”
“就是!懒得理他。”
一夜宁静。
姚柳柳怕的并没来,甚至在接下来几天,也都相安无事。
虽然如此,她还是赖在沈榆房间不走了。
别的不说,掌柜的房间,的确有点舒服。
被褥松软干净,枕头软硬适中,还带着一点淡淡的药香。那药香不冲鼻,反而让人越睡越安稳。每天醒来时,整个人像被云团裹了一晚。
于是她也久违地出了趟门,去买同样的材料。这一趟倒跑得不短,从镇南的布庄挑到北街的针线铺,至晚方归。
她一回来,就见周斯瑶坐在角落一个人喝闷酒,头发都散了几缕。
“她怎么又来了?”她进了后厨,问龚二。
“弟弟没捞出来,正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