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落苏自是不知道沈厌又动了杀人的心思。
她只是在李俞承被带走后,一秒歪在了清英的身上:“啊清英你都不知道,我背一直都没敢弯过,生怕露怯。”
随即她又自己笑了起来:“不过也算替你和那些姑娘报仇啦。”
说到这,落苏啧啧了两声,有些懊恼:“不过他祖父是户部尚书,我也不敢做得太过,只能先让他躺个几个月长下教训。”
最后,她拉住了清英的手,跟人保证起来:“要是他下次还做这种事,你就告诉我,我去找女皇处置他。”
清英就看着自家殿下仰起的脸。
望向她的眼神中,是不变的真诚与热忱。
原本就骗得不算心安理得的清英,这下就更是骗不下去了:“殿下,对不起,方才其实我对你说了点谎。”
落苏原本还靠在清英身上,听见这话立起了身子,不解地歪了歪头。
清英就在此刻跪下:“李俞承其实并未强迫过我。”毕竟皇城内谁人不知,她是女皇派给三公主的人。
“是我自己,为了让殿下对李公子心生嫌隙才故意如此说的。”
落苏原本伸出去打算要扶人的手顿住了,她微弯下身子,看着清英的眼睛,语气是难得的郑重:“那欺男霸女呢?”
清英就看着自家殿下停在半空中的手,喉间有点堵,却还是不后悔地说:“这是真的。”
落苏一下子松了口气,重新快速伸出手把清英从地上捞了起来。
清英惊讶地抬起眼。
就见自家殿下如释重负般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幸好幸好,幸好没有冤假错案。”
脸上挂着劫后余生的笑容看向了她,“也幸好没有相信错人。”
落苏又挽住了她的手,倒回她身上,眼里是星星点点的笑意:“下次这种事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啊,没必要说谎,我会信你的。”
清英这回是真的跟着落苏一起沉沉呼出口气了。
清英认真回视着落苏的眼睛,回答她:“遵命,我的殿下。”
……
但尽管眼前这一关是暂时过去了。
但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是给清英敲响了响铃。
所以清英在思索了一番后,就朝落苏提了个跟刚刚事件完全没啥关联的问题:“殿下,你可还记得,你是有可能远赴云州的?”
原本刚从自己没做错事的情绪里走出,打算去找清英问问其他事儿的落苏:???
而清英就在略有叹息地看了一眼落苏,跟提示似的,又提了一嘴:“殿下?你忘了,在朝堂上,你自己答应的。”
而被清英这么一说,还真就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上朝时,好像是有说“儿臣也觉得如此甚好”的落苏:“……”
落苏一下子陷入了石化状态。
满脑子都是:她就说为什么她说完那句话朝臣的反应那么奇怪,她就说女皇为啥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她就说清英为什么会说她在朝堂上表现优异,原来是这样……
一下把之前一些莫名其妙她想不通,索性直接甩在脑后去的东西,串联起来的落苏:“……”
落苏几乎立刻就想起还受着伤,就算日后她真要去云州,也肯定不可能一起走的沈厌。
她顾不上去清英明显还想接下句的话,就直接又另起了个话题问:“那清英,你知道之前关沈厌的地方在哪儿,可以带我去一下吗?”
语气是一点不明显的焦急和认真。
清英听着那话,明明自己也有很紧急的事要说,却还是把自己要说的话先短暂地咽了下去,给落苏指起了路。
……
于是,暂时忙着去确认沈厌危险性,免得把人留在公主府里,真给其他人带去灾祸的落苏,也再顾不上后边的沈厌。
在托管家给沈厌带了句话后,就立马扯着清英忙起正事。
并且因为清英带路的距离有点远的缘故,路上落苏还免不了地要问些杂七杂八的问题。
一比如:“诶清英,你之前说,我把沈厌已经抓来好久了,大概是多久呀?”
二又是:“刑房?你说我把他关在刑房?可我平常吃完饭一直有做消食运动,公主府我也逛的差不多了,没有看到类似的地方啊?”
清英就看着满张脸都写着紧张的落苏。
在心里略微叹了口气后,也就认命地解答起自家殿下一个个的问题。
先是:“沈公子被抓来的时间,应是半月有余。”
二又是:“刑房是在偏殿,殿下自沈公子搬出那儿后,再未踏足过,不知道也正常。”
落苏就听着清英那一番番解释的话。
一边觉着半个月的时间,自己还是有点希望。一边又不可避免地为那个时间,沈厌遭受到的折磨而感到些微难受。
随即落苏又强迫自己先把那些千绪纷杂的心思,全都先赶出脑海,把注意力集中放在清英给她提供的信息上。
而这么一聚精会神,落苏还真回想起来,偏殿好像是三扇大门。
而最远的那扇通过去,她就在里面见到了,小说里描述的恶贯满盈、但在她看来却浑身是伤的沈厌。
于是,原本还由清英走在前边给落苏带路的情况,一下就成了落苏几个快步赶在清英前边。
好像这样就能帮人抵挡些看不见的苦难、危险似的。
落苏一边走在前面,边回头问:“诶清英,你说的那个刑房,是在最近的那一扇门里,还是中间的那一扇啊?”
-
实话讲,落苏本来是存着进去后通过刑房的环境,判断沈厌有没有可能就是在这十几天里,染上了怕黑的毛病。
由此继续心安理得地把人当前期的沈厌,继续存着感化他的念头。
但等踏进这片区域,落苏才发现自己的想法还是过于天真了。
漆黑的空间内只有一个极小的洞供人呼吸,偏偏仅从那里也透不进什么光亮。
而她之所以不用伸手不见五指,只是因为清英在进来时,就用火棍点燃了烧火盆,还把火棍插在了墙上。
但仅仅是这些东西燃烧放出的二氧化碳,都让落苏觉得整个空间逼仄又憋闷,更别提放置在屋子中央的木架。
那木架足有两米高,一些血迹已经浸入了木身,打进了地面。
架子上面挂着粗重的铁链,同她在后边房间里,见到的用来禁锢沈厌的铁链几乎一致,都沾着沈厌的血。
而唯一靠近那小洞的那面墙,横着一根木棱,上面挂着几根鞭子。
不用细看也知道那鞭子是悉心制作的,鞭柄用了上好的动物毛皮,鞭身细长,带着花纹。
可偏偏上面,又染着血。
那种浑身发抖、战栗、恶心、快喘不上来气的感觉又缠了上来。
落苏几乎瞬间转过身去,闭上眼睛。
而清英也从落苏抓着她的力度,感受出了落苏此刻的心绪不平静。
她几乎立刻脚往旁边迈了一步,给人个支撑的力,边把手覆盖在落苏手的上边,小声地喊了声:“殿下?”
话音里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而落苏也从这声呼唤、以及清英手上源源不断传过来的温度,找到了此刻自己究竟身处何地。
她忽略掉自己那快得吓人的心跳。
睁开眼,冲人露出了个安抚的笑:“没事儿,就是有点被这个环境吓到了。”
清英明显还是在担心她。
但是落苏努力站直身子,把面前的墙面盯了又盯。
屋子还是那样。
逼仄憋闷,像个埋葬人的牢笼。
但是落苏却把先前的那些堪称稚嫩的想法,全退了一遍。
只在故意忽略掉那根木架、血鞭、铁链,只把周身环境大致扫视了一遍后,对着一直跟着她亦步亦趋的清英说:“清英,你能不能先离开一下啊?”
话倒是很明显询问的话,但却没听出太多商量的口气。
清英明显能感觉出落苏此刻处在一个很脆弱的阶段,但却不知道她身上为何同时具有坚硬。
清英只能回想着这些时日她同落苏的接触、了解,大致猜测着人的心里想法,对人重申了一遍:“殿下,这不是你的错。”
落苏很肯定地点了下头:“嗯,我知道。”
但是后边又跟上一句,“但还是想试试,不然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捏握成拳。
清英深深地看了落苏一眼,再次询问:“殿下确定吗?”
落苏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她看着清英明显还在为她担心的脸,笑着拉上清英的手,晃了两下,又恢复了以往跟人撒娇的模样:“但是你要记住啊,我讨厌这个地方,所以两个时辰后,要记住来接我呀。”
清英怔愣了下。
随即脸上染上坚毅:“清英定不辱命。”
“嘎吱”一声,大门随之关上。
落苏脸上带着的笑,在没了清英影儿后,就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一步步走近安插火把的位置,把它取下,吹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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