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持枪的人,背后还有另一个人正用胶带缠捆着他的双手。
“你们这是干什么?”
季复喧尽量将语气放平缓,以免惹怒他们。
结果身后的两人用藏语交流得正激烈,根本没打算理他。
约莫三五分钟过去,东南角传出声响。
循声望去,才发现面前林立的药架竟将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
还没观察出个所以然来,他就被重重敲打在额角的枪口警示。
季复喧自觉脑袋并没有很大幅度地转动。
匪徒却不这么认为,粗犷的嗓音嚎道:“眼睛不想要了是吧?”
随恐吓而来的,还有腘窝处被人重重踹上的一脚。
右腿膝盖骨砸在地砖上,传出不小的一声闷响,季复喧控住不住平衡,整个人向前倾倒。
灰尘与雪水融合,在地板上斑驳无状。
即将面门着地时,匪徒从后面揪着他的衣领给他整个人拎起来。
紧接着,季复喧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蒙住他的眼睛。
撕扯胶带的声音响起,才知道匪徒是用黑色胶带在头上死死缠了两圈。
刚才吼他的匪徒拍了拍他的脸,说:“小子,你最好安分些,只要我们完事儿就放你平安回家过年。”
“那我要做什……”
话没说完,一大团纱布就被硬塞进嘴里。
——
晚上十点,整个小城安静得只有落雪声。
至于这条街上,偶尔会有一二车辆驶过,而后迅速重归寂静。
被扔在一旁的手机响起,季复喧听见有人拿起他朝着自己走来。
“想活命就好好说。”
那匪徒接通电话,按下免提,取出他嘴里的纱布。
电话里张阿姨的声音传出:“小喧,你怎么还没回来?”
“就近的药店都关门了,我往远处找找。”
说完,季复喧咳嗽了两声。
“雪下这么大多危险,先回来吧,我待会儿去问隔壁邻居借。”
“我先在外边转转,北边还没去过,帮忙照顾下沙棘,家里靠您了,乐乐他怎么样?”
“乐乐?”张阿姨疑惑道。
在电话那头安静无言的半分钟里,匪徒踢了他一脚。
过后有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传出:“乐乐呕吐症状好很多了,哥你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啊。”
“好。”
话音落下,电话被摁断,那团纱布被重新塞进嘴里。
在看不见任何东西时,听觉就会异常灵敏。
挂钟每走一秒“嘀嗒”一声,原本细不可察的声音现在竟有些吵嚷。
或许是因为这声音也可能是源于恐惧,季复喧的思绪被扰乱数次。
在闻见火药味的第一时间,他就开始猜想金毛脊背处的伤口会不会和这群匪徒有关。
如果是杀害刘辉的凶手,他们要做的就是逃跑。
结合这些匪徒劫持他后不勒索钱财不害命的反应来看,这群人有很大可能是要拿他当人质脱身。
可若需要人质才能脱身,情况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极其不利且紧迫的。
至少已经被警察盯上了。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思绪。
不过这次没有接通。
反倒是有一个老头的声音从东南角传出。
“老二那边准备好了,我们走。”
话音落下不久,季复喧就被猛地一下拎起来。
因为蹲太久失去知觉的双腿不受控制,一个踉跄摔下去。
不过所幸只是肩膀撞在药架上,没有整个人倒地。
两个匪徒在身后抓着季复喧的肩膀,指挥他的行走方向。
左右各一,右边的匪徒用枪抵着他的脑袋。
雪片落在脸颊,久久不融。
他试探着走下两级台阶后,寒风吹彻,脸上像被无数小刀划似的疼。
他每走一步,脚下积雪便吱嘎作响。
从身后的脚步声可以判断这一伙匪徒的人数大概在四到六个。
被挟持着走了大约二十米后,一行人在一段没有积雪的路面上停下。
与此同时,远处警笛声响起。
这一伙匪徒没有慌张,像是在意料之中。
这正好印证他刚才的猜想是对的,他们的确一早就被警察盯上了。
用枪抵着他的匪徒威胁他:“好好表现,只要我们能安全离开,你就不会死。”
季复喧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放我们走,不然的话,”匪徒拽了季复喧一把,而后继续喊:“我就让这个人给我们陪葬!”
许是因为距离太远,扩音器里的声音不太清晰。
季复喧只能勉强听出个大概,说只要保证人质的安全,可以放他们离开。
匪徒继续对他们喊:“两个小时后到尼木大桥救这个人。”
说完,季复喧就被推进车里。
右腿膝盖骨撞在座椅上,疼得他闷哼一声。
难闻的气味源源不断地涌入鼻腔,加之车辆行驶得并不平稳。
季复喧只感到阵阵晕眩,一直默记的方向渐渐模糊。
不知走了多远,季复喧的意识几近消散。
匪徒们的说话声渐渐模糊,但他听清了一句“后边有尾巴跟着”。
不过多时,行驶中的车门大开,寒风刺骨袭来,季复喧被一脚踹下去。
滚了几圈后,像死尸一般横在道路上。
他还有一丝意识尚在,只不过他现在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除了贴在地面的脸早没了知觉,他还能感觉到鼻腔里隐约有汽车尾气混杂着血液腥味。
以及一双手,正在解开捆缚住他的胶带。
费力抬起眼皮,路灯昏黄的光亮有些刺眼。
暖色调的雪花飘飞,落在来人的肩上、眼睫上。
看着眼前的人,季复喧有过片刻愣神,那一瞬他分不清这是幻觉还是真实。
她好像当年在学校长阶尽头、路灯下的谢禾雨。
冷风又将他拉回现实,眼前的人问:“你还好吗?”
她的声音和记忆里的不太相同,多出一二分冷肃和陌生。
“师姐,走……”
话还没说完,季复喧就昏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一声枪响。
后来,世界只剩纯白一片。
——
仪器有节奏的嘀嗒作响,好像在演奏一首静默的曲子。
床头绿色的氧气瓶咕噜咕噜协奏。
天花板没那么白净,灰蓝色的厚重帘布垂挂床边。
看起来候在病床边多时的人抹掉脸上泪水,挤出一个笑。
“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吃点儿什么?”
“你怎么在这儿?”
季复喧有些疑惑怎么是沙棘在这里,分明昨晚还要死要活的。
沙棘思索良久,半天没给出一句话。
季复喧的视线落在他身后墙上的老电视上。
电视里播放着新闻联播,左下角显示现在是腊月二十九晚上七点二十分。
“那个……我对不起,昨天要不是我让你出去就不会……”
沙棘蚊子似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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