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松推开门就看见李书德坐在正堂,身旁的道止还是那副无赖模样,看向二人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探究。
“殿下怎么过来了?”
姜雪松缓步迈过门槛,晴山一脸担忧地站在李书德身旁,屋里瞧不见青鸟的身影,开口吩咐道:“晴山,还不快给殿下上茶。”
晴山略带惶恐地应声:“是。”
李书德可不是为了来她这喝茶的,抬手拒绝道:“不用了,还是抓紧时间说正事吧。”
本来他也不想这么急过来,在府里正一脸得意地等着裴鸣栽跟头呢,结果自己的手下有不少人都过来请罪,说曾经收过黄元载的贿赂。
一听这话他就坐不住了,仔细一查发现早几年黄元载还曾给自己送过礼,只不过自己没在乎,收了就堆在库房里了。
若是被裴鸣知道,借此做文章,自己搞不好也得被扒层皮下去。
等晴山退出去,李书德才略带着急地开口:“本王听说,这案子由你来审?”
姜雪松走到右下首的椅子坐下,解释道:“我只负责撬开黄元载的嘴,等他交代以后应该是由沈大人处理。”
李书德一听这话脸上又蒙上一层愁绪,问道:“那他交代什么了吗?”
“还没。”
李书德神色缓和了一些,点点头试探性地说道:“听说他有个行贿的账本,找到没有?”
姜雪松觉着他这态度有些不对劲,即便是着急扳倒裴鸣,也不该是这表情。
“还没有。”
李书德胡乱地应下,脑子里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道止倒是挺自在的,大咧咧地开口:“嗨呀,姜施主,我和你交个实底儿”
说着瞥了一眼李书德脸色,用手挡在嘴边说道:“黄元载的这个案子牵扯的人太多了,连咱们的人也被牵扯进去不少。”
姜雪松听到这消息倒是没多大的反应,她也猜到了,桓王估计也干净不到哪去,冷着一张脸说道:
“这事闹得这么大,不只是裴鸣的人在盯着,连百姓都听说了,这桩案子恐怕不会善了。”
“倘若有人牵连实在太深,殿下不如考虑一下,弃车保帅。”刚说完瞥到李书德紧皱的眉头,出声询问道,“殿下可曾收受过黄元载的贿赂?”
李书德略显心虚地解释:“算不上贿赂,本王院子里的那株红珊瑚就是他送的,从前本王生辰时,他还送过聚宝盆,应当算不上贿赂。”
“可有明确的银两进账?”
“绝对没有,本王还没有糊涂到给人留那种把柄”李书德再三保证道。
那情况也算不上糟,姜雪松的脸色缓和一些,低垂着头不再说话。
道止从椅子上下来,走到她面前弯腰笑着开口:
“这不就来找姜施主你了吗?若是那姓黄的乱说什么东西,你多少照应一二。哪怕裴狗胡乱撕咬咱们,也不至于那么被动不是?”
姜雪松静默地坐着,垂眸躲避着他的视线。
道止见她不看自己,腰弯的更低,从后面看实在是太不雅观,不停地追问道:“姜施主,你说对不对?”
姜雪松思考了片刻才道:“嗯。”
虽然她说得有些勉强,可好歹是答应了,李书德长松了一口气,起身便要走,还不忘交代道止,“你自己想办法回王府吧。”说完急匆匆地带人走了。
“哎!哎……”道止伸手在空气里捞了半天,无奈地垂下来,摇头抱怨道:“切,合着你是不知道有多远。”
姜雪松看着他追到门口的身影,心下微动,起身走到他身边,打算和他好好聊聊。
姜雪松站在他身旁,眼睛扫过他左耳的耳洞,心里有了打算,开口道:“你若是不急,一会儿让府上马车送你回去。”
道止当然愿意了,一拍大腿道:“行行行,我都一把年纪了,哪能走那么远的路啊。”
道止虽然年纪大,可半点没个正形,言谈举止倒像是个不懂事的愣头小子。
“大师自小长在北境吗?”姜雪松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道止听到这话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掩饰地笑笑,反问道:“姜施主为什么这么说?”
姜雪松伸手指了一下他的左耳,开口解释:
“大周人并没有穿耳的习惯,太白也有许多匈奴人,他们那的男子就习惯穿左耳。”
道止抬手捻了捻那个耳洞,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张口道:
“嗨,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我小时候在草原长大,只不过那日子过得和狗差不多,没办法才到大周当和尚的。”
道止回身后撤几步,又蜷着腿瘫在椅子上,仰头望着房梁,手一下一下地敲着自己的膝盖,叹口气,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指定地调查过我了,不怕和你说实话,我确实是匈奴出身,我父亲是可汗。”
“可那又怎么样呢?身份有个屁用啊。”说完这话自己反驳道,“也不对,只能说我的身份没用,反而成为我的阻碍。”
说完嘴里哼着小曲儿,或许是在回忆从前在草原上的生活吧。
姜雪松站在原地不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有意试探道:“你是可汗的儿子,就没想过回匈奴夺取王位吗?”
“姜施主你可真把我看扁了,你是不是担心我怂恿桓王争夺皇位,是为了自己复仇啊?”
道止转头看着她的眼睛,直截了当地开口。
姜雪松眨眨眼,嘴角噙着一抹笑,那表情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难道不是吗?
道止脸上五官乱飞,一边摇头一边伸手指指点点着她,嘴里念念有词道:“俗气,真是俗气,连你也这样想。”
说着又仰头靠过去,一副众人皆醒我独醉的表情,说道:
“怎么都把争夺皇位看得这么简单呢。北境有匈奴人、高句丽人、羌人、鲜卑人等等,其中又分成各个部落,不同的民族之间相互侵占地盘,不同的部落之间也要拼个你死我活,今天是可汗,可能明天脑袋就插在对手营帐前的王旗上。”
“我二十一岁就被驱逐出匈奴,至今已经二十多年了,我要是真有心夺取汗位,不至于等到现在,你说对不对?”
姜雪松轻轻点头算是对他话的认同。
道止皱起脸上的褶子,一只脚甩了鞋子,垂在那晃荡,解释道:
“我的事桓王也知道,姜施主不必担心我害大周。我这个人这辈子就有这么一个野心,谋反。没有为什么,就是单纯想这么做,只要能帮桓王成功坐上皇位,哪怕第二天他就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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