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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小说:

终身误

作者:

斯月一

分类:

穿越架空

黎明突来沥沥小雨点滴到天亮,石阶湿透成墨色。窗前的翠竹几滴水露缀在叶尖,清风徐来随之舞落。

白凝辉一袭竹青衣裳立在窗前,满眼通透的绿意,再烦闷的情绪也要避让三分。她低首垂眸,手中一柄乌黑的匕首,上浮云纹。去除刀鞘,刀身寒光如雪,反照秀眉明眸。

“阿凝长得这般貌美,我只怕有人唐突你。若有人胆敢欺负你,你就用这把匕首刺他。”

言犹在耳,物是人非。

白凝辉用指腹触碰寒芒,利刃锋锐无比,甫靠近指尖立即冒出血珠,红殷殷的好比秋日茱萸,越来越大,直到倏忽戳破成一丝血线流向掌心。她却不知痛楚,反而把刃锋再度下移。

白芷吓了一跳,忙放下茶杯过来,用帕子将血珠吸尽,压住那处蹙眉低声,“小姐这是做什么?”

“我不小心。”白凝辉不痛不痒地说。神情浅浅淡淡,不以为意,好像真的如此。

白芷忙将她右手的刀锋夺下,好好归了鞘重新放到枕边,回头却见白凝辉微露笑意,不知何故。她低眉暗叹了口气,忽然见连乔抱着一个方方正正的雕花漆盒过来,“这是哪来的?”

连乔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是刚刚有人送来的,可我没见过他。”

白凝辉诧异。她在此居住,除了伯府和表弟一家,并未告知他人,何来送礼。

“是什么?”

连乔把东西放在窗前的长案上,盒子不重,外表普普通通不引人注意,“他也没说他是谁。就说是给小姐的,一定要让小姐亲自查验。还说小姐看了就知道。”

白芷心生狐疑,温声劝道:“会不会有古怪?还是扔了吧?”

连乔拧着眉想起送礼的青年,明明不算难看,却像个浪荡子。她越想越奇怪,才觉得是个烫手山芋,恨不得立时脱手扔掉手中物。

白凝辉心中忽然一跳,却想平素不曾得罪人,不应有人与她为难,便道:“你先放着,我过会儿来看。”

风雨渐消,暖光重现,白凝辉方敛心聚神把雕盒抱到床上。从外往里看,内室珠帘后还有一架山水屏风,正好挡住探视目光。

然而当把雕盒中的紫衣玉带拿出时,白凝辉只觉难堪至极,半晌说不出话。蓦然想起十年前最后一面。

初春情起,深秋风悲,前后不到一年光景,奈何缘浅情薄。

“因为我一无所有?”

她那时怎么回答的?

她什么也没多说,只简单应了个是。而今两人倒换,她想象着梁沐锦衣荣归站在廊前,无情看着阶下的她。

哪怕当面质问也好受些,不言不语只送象征地位的紫袍玉带,让人觉得似乎连句话都不配与他说。可转念一想,却好过彻底的漠视。

她无声泪流,心痛如绞,不声不响半扑在床上。一张脸埋在紫衣里,任由清泪打湿衫袖。

梁沐恨她。

衾被被她死死揪住,好像用力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突如其来的失态让白芷和连乔惊慌失措,犹豫想问又不敢问,迟疑候在珠帘外。连乔更跺脚埋怨,“早知道我就不送进来,就该直接扔了它。”

见她也要落泪,白芷低声安慰一句。正要进去,白凝辉已经坐了起来,“白芷,把那个樟木箱子拿来。”

小巧的樟木箱子就在卧房一角,平日都上锁。白芷将它搬到床边的圆凳上,取了钥匙打开。箱子中有一根剑穗、一把小型弩弓,还有几封书信。

白凝辉摊开泛黄的纸页,信中讲的都是些家常。

梁沐其实常出游,少则四五日,多则月余。每逢出游,除了偶尔托人传书,大多无音信。

“从来宝剑赠英雄,英雄伴美人。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就以这剑穗代我陪在阿凝身边,可好?”

“我想来想去,阿凝力气小,用匕首不妥当。我新做了这把小弩,更便宜些。”

自白芷到来,这个樟木箱子就一直跟在身边。这回搬离永昌伯府,其他东西不带,这个箱子一定要带过来。可白凝辉并不常打开,她有时会抚摸着箱壁沉思。一旦白芷想为她打开,白凝辉就摇头不允,“没什么好看的。”

触景伤情,何必多此一举。

白凝辉将紫衣玉带放进樟木箱子,抿着唇再看了两眼,随即转脸缓步在长案后坐下,对连乔说道:“换上佛前香,我要抄经。”

佛香安神宁心,经文千言默诵,心中的无名痛楚渐渐消逝,如同流水卷走无数污垢,唯余清溪潺潺。白凝辉不复挣扎,神容重归宁静。白芷两人总算放心,卷起竹帘让北风趁机入侵,吹得墨字笺纸微扬翻飞,也把人心吹平。

“小姐抄了半日了,先歇会儿吧。”白芷新沏了壶茶,茶汤莹莹如玉。

经她提醒,白凝辉方觉得手酸,遂暂时搁笔,接过茶饮了一口,只觉浑身舒畅。不妨连乔又小跑着欣喜来报,“小姐,楚夫人来了。”

白凝辉登时一愣,放下茶盅立即奔出门外。

院门处已有一行人浩浩荡荡拐进来。为首者一袭黄栌裳裙,生的珠圆玉润,丹唇未启笑先闻,行动如风先站在阶下拧眉指着她道:“好你个阿凝。离京也不和我说一声,还让我白跑了一趟永昌伯府。”

白凝辉轻笑,“你贵人多事,我怎么好打扰。”

楚乘风为宋国公府长孙媳妇,执掌中馈,上上下下几百人等她号令,一日里没几时得闲。因而白凝辉离京并未相告。

楚乘风佯作怒道:“我好不容易得了闲去找你,竟扑了个空。”说着瞧了瞧白凝辉,不住锁眉,“我怎么看着你又瘦了些?”

白凝辉下阶挽了她的手同到房内,一面虚应道:“也许是最近一直心神不宁,睡不好的缘故。”

楚乘风信以为真,宽慰道:“有什么事值得思虑过度?常言道,船到前头自然直。你何必忧虑重重。”

楚乘风夫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膝下儿女作伴。她一路无忧,心性宽博,与白凝辉恰如山之阴阳。想自己也曾有过这样时光,白凝辉心内暗叹,面上仍笑着应了。

白芷奉茶过来正听到这句,忙笑道:“只盼着夫人常来。只有您来,我们小姐才少忧呢。”

“我倒巴不得日日和阿凝作伴。当年我和你、阿琅、阿悦几个好得和一母所生似的,无话不说。后来你随伯父上任,辗转十几年才回云阳。阿悦和我作伴最久,可惜远嫁在外。而阿琅……”楚乘风叹了一声,可这叹息尚未停,她又扬眉而笑,“我这些年十分怀念咱们在家里做女儿的时候,哪有如今这么多需要操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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