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墨确实有事要问医生,是关于高莹接下来的治疗。
他原本计划打电话问,但既然来了,自然还是当面谈。
医生说,高莹现在的状况很难评,没有像之前那么频繁地发病,但对于外界的刺激显得过于冷漠,对一切都丧失了兴趣。
梁锦墨静静地听,等医生说完,他问了个问题:“这种病……有遗传性吗?”
医生明显愣了下,看着他的眼神略微讶异,不过很快就做出专业回答:“抑郁症本身是有一定遗传性的,不过遗传不是发病的主要因素,只是有家族史的人患病的概率相对会高一些,此外家庭环境,内分泌和情绪这些都是有影响的。”
梁锦墨垂眸,若有所思。
医生试探着问:“您家里……是还有抑郁症患者吗?如果有,要早些重视起来。”
“没有,”他抬眼,语气平静,“只是问问,我妈这边接下来有什么具体的治疗计划吗?”
他很明白那种感觉,对万事万物,全都提不起兴趣。
其实不是绝望,是很单纯的厌倦,觉得一切都没意思,并不是死亡多么有诱惑力,只是活着了无生趣。
就像他从人工湖的桥上跳下去的时候,他只是很单纯的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去哪里,哪里都没意思,也不会有人等他。
那是一种再也找不到任何期待的死寂,没有经历过的人很难懂。
偶尔带上其他情绪,会想要全世界陪葬,让整个世界一起毁灭,比如那次从国外回到北城。
回来之前,心底真的有些激动,想过见到许栀,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或者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看她也好。
可是他看到她和梁牧之在一起,他们那么亲昵。
他一个人回美国,在飞机上,拼命地幻想飞机失事,血肉横飞的场面。
不过这些事当然没有发生,他回到美国,看起来和以往一样,每天上课,去导师公司工作……他很麻木地持续着那样的生活。
只是偶尔,很偶尔地,他会看钱包里被他洗出来的那张照片,会想多年前那个生日,许栀送给他的那一盒巧克力。
他有时会想,他要是猫就好了,猫应该不会回味那年那月有人投喂给它的猫粮,但他会回味那盒巧克力。
哪怕甜中带着苦那也是他那段晦暗的日子里唯一一点甜。
医生说:“我其实是建议家里人多和高女士接触一下的必要的外界刺激很重要能让她产生一些情绪变化哪怕是发泄比如倾诉啊流泪啊……这种的在她拒绝沟通的这个时候能让她释放一些压力当然也要讲究方法。”
梁锦墨实在没心思和高莹多接触毕竟他想和她多接触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他问医生:“还有别的办法吗?”
“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按照之前的治疗方案。”医生说。
他和医生又聊一阵医生忽然接到电话。
护工在那头说高莹哭了。
医生面色微变挂断电话就起身“你母亲哭了我们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梁锦墨愣了愣。
他站起身跟着医生一起下楼。
等他们来到后院高莹还在哭。
倒是许栀虽然眼圈微红可此刻显得异常平静她就静静地看着高莹哭泣
医生直奔高莹而去而梁锦墨在看到许栀的第一时间就快步走去她身边蹙眉盯着她泛红的眼问:“怎么了?”
许栀站起身去拉他的手说:“没事我和她说了点话而已。”
梁锦墨心下有疑虑抬手轻轻碰了下她眼角声音很轻柔:“你哭了?”
许栀说:“我真没事。”
她只是刚刚没有控制好情绪。
那些话她在来时的路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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