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以年目送着他离开后,便倚着楼梯,一边学着他的样子笑了笑,一边眉头紧皱地琢磨,然后嘀嘀咕咕离开,“什么意思嘛,神仙也不是万能的呀,怎么就不能把话说得明白些再走呢,活该!活该你单相思!话都说不明白,谁能喜欢你?”
她抱怨到一半,又突然道:“阿弥陀佛,狭隘了,神仙的心胸怎能如此狭隘呢?那可是要天打五雷轰的呀。”
天打五雷轰……
她抬头看看天,身影一晃,跑得比兔子都快。
魔界。
兔子抱着雪凰的玉雕,胆战心惊地扒着门缝探头问:“大魔王有没有打败小神仙?”
扶渟看着功德簿的最后一页,是雪凰自己的祈愿:得一神医。
他抬眸看向兔子。
兔子才猛然发现自己口误,立刻从门后钻出来,笑嘻嘻地改口道:“魔皇大人,”它抱着雪凰的玉雕指了指,“雪凰上神在这儿看着呢,您把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没让雪凰上神失望吧?”
扶渟合上功德簿,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角。
“您,您别这么笑啊,笑的我心慌。”
兔子将玉雕挡在自己的脸前,“您看着她,火气有没有小一点?脾气有没有好一点?况且,当时您不是也让我吃了的吗,您还说,天上的神仙没有那么小气的啊。”
“说得没错,”扶渟拿着骨笛在手中拍了拍,“但是,”
兔子一下就急了,“但是但是但是的,就怕您说但是吧,您可是魔皇啊,还有什么事情是您解决不了的吗?”兔子就又将手中的玉雕举了起来,“要……要是实在解决不了您就看看她,看看她您就什么都能解决了。”
“看她也没用,”扶渟走到兔子身边,将玉雕拿回自己的手里,“临时抱佛脚是没有用的,你若心诚,又怎会连她站在你的面前,都不知道她是谁呢?”
“你当时若是认出她,再将她领回来,那雪凰不仅会保佑你,就连魔皇他,还会感激不尽呢。”
兔子越听,眼睛瞪得越大,难以置信啊……
竟然…………
一着不慎,得罪俩?!
它的脑子缓缓地转过弯来,“我,我,我还能活命吗?”
扶渟说:“这就要看看你的认错态度了。”
兔子灵光一现,“懂,我绝对不会跟雪凰上神说是在您的准许下才将仙丹偷吃了的。”
扶渟视线微微一撇,“我准许?”
“不,不是!”兔子又立马道:“像鸡鸣狗盗这种事情,魔皇一向深恶痛绝,又怎会准许我等做出如此不耻之事来?此等恶劣行为,皆是小的自己所为,与我魔皇,绝无半点的关系!”
扶渟满意地挥挥手,“去吧,只要心诚,雪凰她吃不了你。”
此时,雪以年一个头有八个大,坐在雪凰神殿中,昨天的祈愿还没完成,就又将今天的祈愿记了满满一本子。
兔子抬头看看那尊雕刻的雪凰像,又看看雕像前盘膝而坐的她,颤颤巍巍伸出爪子,将她手中的功德簿拿下来,然后又将雪以年嘴巴里叼着的一根笔拿下来,直接立在功德簿上,随之施了个小法术后,才又小心翼翼地看了雪以年一眼道:“这样就可以了。”
雪以年看看兔子,看看功德簿,又看看兔子,再看看功德笔,那笔随着灵力而动,写出来的字都是金色的,她瞠目结舌的一拍大腿,“干的漂亮啊!我怎么没想到?”
小兔子紧张兮兮地跪在蒲团上,偷偷瞄她一眼,敢想不敢言……你,脑子不好嘛。
雪以年看过去,身影一晃,就蹲在了它的身边,歪着头道:“干嘛呢?有所求啊?”
小兔子憋憋屈屈,“嗯,想求雪凰上神的原谅。”
“原谅?”雪以年说:“原谅啊,这么可爱的小兔子,又能做出什么对不起雪凰的事情呢?而且呀,雪凰上神她心胸宽阔,还有着海纳百川的肚量,当然会原谅啊,更何况,你刚刚还想出一个这么好的主意呢。”
小兔子不置可否,抿抿唇角,又看了看她,才鼓捣鼓捣地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大大的粉色蝴蝶结别在了头上,而后红着眼睛问:“那这样呢?这样的话,我那位心胸宽阔还海纳百川的雪凰上神,她还能原谅我吗?”
雪以年一怔,自己也傻住了,她忽地站起来,“是你?”
小兔子可怜兮兮,“是我啊神仙姐姐,”它看看雪以年,又望向那个与她只有六七分相似的神像,很聪明道:“您说,我一时鬼迷心窍做了件非常不好的事情,这几日,思来想去,夜不能寐,终于逃不过内心的谴责,特来向雪凰上神请罪。”
它说:“是我偷拿了你的仙丹,是我鬼迷心窍,可我怎么敢在雪凰上神的庇佑下做出如此恶劣之事呢?真是给雪凰上神蒙羞啊,更是有愧于雪凰上神的庇佑,”小兔子红着眼睛一转头,可怜巴巴道:“神仙姐姐,你能原谅我吗?”
雪以年呆呆地看了它好半晌,回过神后,调整好心态,又蹲在了它身边,心平气和道:“知错能改就好,仙丹呢?”她伸出手,“还我吧。”
小兔子哭得唇角就一抽抽,随之,眼泪刷的一下,便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雪以年吓得向后一退,兔子现在就是个小男童的模样,像被她欺负了似的,哭得特别惨,还泪流满面地嚎,“吃了!姐姐,你把我也吃了吧,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就当着雪凰的面前把我给吃了吧姐姐!”
雪以年的心脏也开始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都?都吃了?”
兔子一边抹着泪一边点着头,“像糖果一样甜,我就没忍住。”
有那么一瞬间,雪以年是真的很想把它给炖了。
她给自己顺了好半晌的气,才又扯起嘴角,笑得勉为其难,瞪着雪凰通体如玉的雕像上面的四个大字道:“这点小事,你都求到雪凰的头上了,我,我还有什么可生气的呢,原谅你了,原谅了,走吧。”
兔子顶着一张泪流满面的脸,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视线也定在了那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上——有求必应。
而这几个字之所会金光闪闪,是因为上面承载的东西是万千功德。
小兔子的嘴角扯出了一抹不易察觉地笑,微微歪了下脖子,问:“真的原谅我了吗姐姐?”
雪以年还未等开口,兔子就特别速度地朝着她猛磕了三个头,又转而拜向神像,拍马屁道:“雪凰上神当真灵验,有求必应,果然不是吹的,”它又嘻嘻地冲着雪以年咧开嘴,奉承:“雪凰上神,心胸宽阔,海纳百川,神仙姐姐也心胸宽阔海纳百川。”
雪以年:“……”我可去你的吧马屁精。
她忍着泪往肚子里面流,脸上还有点说不出道不明的委屈,“是,我们做神仙的,都心胸宽阔着呢,像胸怀这种东西,我们有很多,不要紧,不要紧。”
当兔子再次回到魔界时,走的都是六亲不认的步伐,一路走一路吹一直吹到扶渟跟前。
“雪凰上神不愧是上神啊,人美心善不说,您知道嘛,知道嘛,她竟然一点都没有跟我计较,而且还跟我讲什么她们做神仙的,”小兔子肚子一挺,比了比,“心胸宽阔海纳百川,服气!”它说:“我现在是彻底的服气了,以后我谁也不拜,只拜雪凰。”
兔子说完,就觉一道略凉的视线盯着自己,它兔子耳朵一支棱,就扑通一声,“当然,还跪魔皇大人您呢,如果没有您,哪有我的今日啊,您说,是不是?”
扶渟说:“既然如此感恩戴德,那就替我去一趟昆仑。”
兔子一脸懵逼,“昆,昆仑?去那里干嘛?”
扶渟说:“找一处灵气充沛的地方。”
你这不是要跑断兔子的腿嘛,“那么大的昆仑……”
扶渟说:“我养那群废物养了五百年,叫上他们一起。”
“哎呦呦酸的,”兔子一时嘴快,没忍住吐槽:“难怪龙爷总说,您这醋坛子算是翻得彻底了,这辈子可能都过不去,要我说您……”它突然看见扶渟沉下来的脸色,嘴巴就蓦地一紧,然后再张开时,话音一转道:“重情重义的雪凰上神真是好福气呢,这是积了大德吧才能遇见您。”
它不敢多说了,嘴巴太欠,总是控制不住地逼逼,找个理由后,麻溜地滚了。
当兔子走进魔域的一方秘境时,就见龙北渊猛一拍桌子,大吼:“凭什么让我去?我不去。”
兔子眼睛一转,了然,贱兮兮地凑到了跟前,添油加醋道:“魔皇说,就凭他养了您不仅五百年。”
龙北渊:“………………”
其他人:“………………”
淮曦:“总有种被发配边疆的感觉。”
应柳嗤他一声:“自知之明是好习惯,但是你没有。”
卿夭扯了下应柳的衣袖,“都五百年了,还没吵够?”
龙北渊又突然道:“要不要叫上潭白和黎泽?”
小兔子摇摇头,“黎泽少主自从入赘给狐族后,就未曾回来过,潭白公子成为新任鬼主后,也是琐事缠身,所以魔皇说,没养过的人,他指使不动,但是你们……”
龙北渊就不文明地骂了声,“等老子回来后,一定要自立门户!”
淮曦不嫌事大,“龙爷,这话我都听了五百年。”
应柳:“就你话多。”
卿夭:“你别总说他。”
应柳就哼了声,“说都不长记性,又忘了自己被揍到鼻青脸肿的时候。”
另一边的雪凰庙里。
雪以年也恍恍惚惚。
是自己的记性又变差了?
还是那些祈愿都被别人给做了?
她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功德簿,都觉不可思议。
就她?
哪有这么快的办事效率。
可为什么所有的祈愿都完成了呢???
她望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又看看身前愈加鼎盛的香火:“……”并不舒心,还愁眉不展。
心虚,心虚的感觉越来越盛,这谁能懂。
她又趴在神像上反复复观察了好几遍,雕像与她,虽然只有几分神似,但是也足以确定,这天底下,没有第二个雪凰,被供奉的就是她没错。
雪以年无精打采地在佛龛上蔫坐好几天,偶然向下一望,欣喜万分,嗖的一下就蹲在了扶渟身边,语气都有点激动,“你终于来啦!”
扶渟听见声音,情绪很稳定,只是笑笑,“在等我吗?”
“当然。”雪以年看看他跪坐的姿势,又看看他的眼睛,问道:“你是想通了,想让她医治吗?”她随手向着神像一指,半点尊重的意思都没有。
“不啊。”扶渟慢条斯理的把她的那只不带半点敬意的手给扯回来,然后整理好衣裙,很虔诚地拜了三拜。
“没所求?那你跪她干什么?”雪以年的眉头蹇了蹇。
扶渟转眸看向她的脸,几秒后,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有所求,只是,我在求,我的神明她,心有千古,永世无忧。”
雪以年被他这个祈愿说得怔愣愣的,“你?你的神明?”
扶渟说:“嗯,我的神明,也不知她能不能做到。”
雪以年有点好奇,“哪位神明啊?你不说出来,我怎么保……”她顿了下改口道:“雪凰怎么保佑她?”
扶渟就笑了笑,继续看着她的眼睛,故意道:“就是雪凰自己啊。”
雪以年猛地一愣,“雪凰?她?你的神明?我?”
扶渟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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