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与陛下,不过是萍水相逢,饮过几杯水酒罢了。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啊!”
说罢,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子,扔在桌上。
“店家,酒钱!”
他大笑三声,转身便走,衣袂飘飘,带着满身的酒气,旁若无人地走下楼梯。
只留下满楼的书生,面面相觑,震撼不已。
他们看着李白那潇洒不羁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这才是真正的名士风骨!
不慕权贵,不攀附,只凭一身才学立于天地之间!
一时间,众人心中对李白的敬佩,又上了一个台阶。
而已经走到楼下的李白,却在心里骂了一句。
“妈的,装得真累。”
他当然想当官,做梦都想!
辅佐李璘,建不世之功,名垂青史,这才是他李白毕生的追求!
但他不能走后门。
他要让李璘看到,他李白,不是只能饮酒作诗的清客,更是能治国安天下的栋梁之才!
他要让天下人看到,他李白入朝,靠的是笔,不是脸!
走出酒楼,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长安街头,车水马龙,一派繁华。
李白眯着眼,看着不远处巍峨的皇城,胸中豪情万丈。
陛下,等着吧。
三月之后,金殿之上,我李白,定会给你一个惊喜!
甘露殿内,一片死寂。
檀香炉里升腾的青烟,被无形的压力凝固在半空,迟迟不肯散去。
李璘独自一人端坐于御案之后,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冰凉的紫檀木桌面。
咚。
咚。
咚。
声音不大,却重锤,敲在每一个侍立在殿中的内侍心头。
他们将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缝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位心思比深渊还要难测的新皇。
就在这压抑得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寂静中,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殿门外的阴影里。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玄色劲装,脸上戴着一张狰狞的恶鬼面具,整个人与黑暗融为一体。
若不是他主动向前踏出一步,从阴影中走入殿内的灯火下,根本无人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不良帅,袁天罡。
他无声无息地走到御案前十步处,单膝跪地,面具下传出的声音,沙哑而平直,不带丝毫感情。
“陛下。”
李璘叩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他没有立刻开口,只是抬起眼皮,那双深邃的眸子如同古井,不起半点波澜,静静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鬼面人。
“讲。”
一个字,冷得像冰。
袁天罡的头颅微微低下,用他那特有的,从九幽之下传来的语调,开始汇报。
“五姓七望,于今日在崔氏府邸聚会。”
“范阳卢氏,卢敬玄。”
“清河崔氏,崔彦嵩。”
“……”
他一字一顿地报出参与者的姓名,每吐出一个名字,殿内的温度就又降低一分。
李璘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
这些名字,他早就烂熟于心。
这些盘踞在大唐身上吸血几百年的世家大族,就一群闻到血腥味的蛆虫,总是在他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嗡嗡作响。
“他们商议了即将到来的恩科。”
袁天罡的声音依旧平稳。
“崔彦嵩提议……”
他顿了顿,是在组织语言,又只是为了让接下来的话语更具冲击力。
“此次恩科,若取一千进士。他五姓七望,便要取其九百。”
话音落下。
整个甘露殿,连最后烟火气都消失了。
空气变成了固态的琉璃,将所有人都封禁其中。
几个胆子小点的内侍,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九百个!
一千个名额,他们就要九百个!
这不是在瓜分利益,这是在指着皇帝的鼻子,告诉他,这个天下,你说了不算!
李璘依旧没有动。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多眨一下,只是静静地看着袁天罡,在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袁天罡感受到了那股如山岳般沉重的压力,但他身为不良帅,早已习惯了与死亡和威压为伴。
他继续用那毫无波动的声音,将崔彦嵩那句最恶毒,最狂妄的话,原封不动地呈了上来。
“崔彦嵩说……至于剩下的那一成,一百个名额……”
“……就留给陛下,让他喝口汤。”
“也算是,让他对他那些‘忠心耿耿’的寒门走狗们,有个交代。”
死寂。
这一次,是真正的死寂。
连内侍们颤抖的声音都消失了,他们被人掐住了脖子,脸色煞白,连声音都不敢发出。
李璘缓缓地端起了手边的一盏温茶。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白玉茶盏,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将茶盏凑到唇边,却没有喝,只是用嘴唇轻轻地碰了碰滚烫的杯沿。
然后,他笑了。
那笑容很轻,很淡,甚至没有牵动嘴角的肌肉,只是眼神深处,有什么东西,千年寒冰裂开了一道缝隙,透出刺骨的寒意。
“喝汤?”
他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低沉得如同梦呓,却让袁天罡的面具下的瞳孔,骤然一缩。
“呵呵……哈哈哈哈……”
李璘的笑声越来越大,从低沉的轻笑,变成了肆无忌惮的狂笑。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显得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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