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艺术是什么?”
因扎吉站在一副画前,向他身旁的瑞尔芙和卢卡问去。
如果不是为了投资升值,因扎吉是不会来画廊的,他更喜欢去酒吧。
他对艺术不感兴趣。
卢卡率先作答,他从古希腊雕塑讲到中世纪壁画,又从文艺复兴讲到巴洛克浪漫主义,最后落脚于印象派革命到抽象艺术。
一部艺术史从他嘴里娓娓道来。
在他的嘴中,艺术是这世间最伟大最完美的真理。
当卢卡沉醉于自己的演讲中时,因扎吉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并向瑞尔芙抛了一个wink。
瑞尔芙微微一笑,抬手将她耳边一缕散落的头发,自然地捋在耳后,露出空荡荡的耳垂。
因扎吉发现瑞尔芙没有戴首饰,连个戒指都没有戴。
但,她站在那里,远比那些名画还要吸引人。
终于,卢卡结束了他的演讲。
他骄傲的理了理领带,挑衅的看了眼瑞尔芙,“不知道我亲爱的同事觉得艺术是什么呢?”
艺术史已经被他讲完了,没给瑞尔芙剩一个字。
他倒要看看瑞尔芙会怎么说。
因扎吉好奇的看向瑞尔芙,期待她的回答。
瑞尔芙笑了笑,开口道:“艺术是什么,这个问题应该交给那些评论家来解决,这里是画廊,不是学堂。”
实际上,如果让瑞尔芙真的来说的话——艺术就是狗屎。
请原谅她的粗俗,可这就是现实。
瑞尔芙早已看透艺术的本质,并选择用最粗俗的语言来描述它。
艺术就是狗屎。
既然是狗屎,那就别往人身上扔。
她没钱给别人洗衣服。
听到瑞尔芙这般简短的回答,卢克暗爽,心想:英国皇家艺术学院的学生不过如此,还高材生呢,懂什么艺术。
他讥笑道:“听说你是从英国皇家艺术学院……”
卢卡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因扎吉的掌声打断了。
因扎吉觉得瑞尔芙说得很对。
他是来画廊买画投资的,可不是来听老师讲艺术史的。
上帝可怜他,他已经在卢卡这听了三天的艺术史课。
因扎吉真的对印象派艺术和抽象派艺术有何区别不感兴趣。
他能坚持到现在,只不过是靠自己的礼貌在支撑。
如果在多上一天课,因扎吉觉得自己的礼貌会灰飞烟灭。
“布莱克伍德小姐说得很对,”因扎吉停下掌声,扭头看向瑞尔芙,“评论家的事就应该交给评论家来做。不如接下来,请布莱克伍德小姐为我讲解第二展厅的艺术品。”
卢卡暗暗咬牙,“这怕是不合画廊规矩,布莱克伍德今天才入职,第二展厅是刚布展的,布莱克伍德怕是不熟悉。”
“不,怎么会,”瑞尔芙笑道,“作为新来的员工,第二展厅也是我工作的内容。”
因扎吉略过卢卡,走到瑞尔芙的身旁,“那就劳烦你了。”
卢卡见因扎吉这般,偷偷翻了个白眼,暗骂因扎吉也是个不懂艺术的low货,还好色,又骂瑞尔芙不懂装懂,是个装货,臭显摆。
等会肯定还要他给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瑞尔芙收拾烂摊子。
……
第二展厅的主题是‘意大利之梦’,摆的都是近代意大利籍艺术家作品。
瑞尔芙对这些作品早已铭记于心,三五句话就给因扎吉讲完一副作品。
速度之快,令因扎吉耳目一新,不时也因她有趣的话笑了出来。
瑞尔芙的声音与她的长相如出一辙,像初春融雪汇成的溪流,每个出口的词语流淌着溪水的温润。
因扎吉终于弄明白,为什么展厅里没有莫奈和毕加索,原来他们不是意大利人。
眼瞅着因扎吉和瑞尔芙越聊越投机,跟在他们身后的卢卡看不下去了。
没想到瑞尔芙真有实力,装货倒是真货。
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大客户被瑞尔芙抢走!
虽然因扎吉是个low货,但也是有钱的大low货!
卢卡早就想好拿到提成后,去买一身高档又时尚货,洗去这几天接待low货染上的俗气。
每一个从事艺术的人似乎都有点自高自大,谁也看不起谁。
瞥了眼瑞尔芙后,卢卡决心等会要让她丢脸,掏出手机给楼上的同事发消息。
五分钟后,一个同事走过来,打断了相谈甚欢的瑞尔芙和因扎吉。
同事叫瑞尔芙去后勤部一趟,说是她入职的流程有遗漏。
找人支走瑞尔芙后,卢卡就迫不及待的顶上去,接替她,给因扎吉讲解展厅作品。
卢卡的短短几句话夹杂着飞舞的小鸡手,令因扎吉觉得度日如年,他垂眸遮盖住眼中的厌烦,后退几步,离喷有浓郁香水的卢卡远一些。
因扎吉不仅耳朵遭受折磨,他的鼻子也备受鞭打。
等瑞尔芙过来时,因扎吉都快靠着柱子站着睡着了。
卢卡举着平板,要因扎吉看平板上展示的画作,跟他们眼前墙壁上挂的画作对比。
“来我考考你,因扎吉先生,你看这幅画跟墙上的画,有什么区别吗?”卢卡问。
因扎吉扯了扯嘴角,特别想现在就离开这里。
他礼貌已经被考没了。
除了前米兰教练安切洛蒂考过他关于越位线的知识外,他这辈子都没被人考过。
瑞尔芙走到因扎吉跟前,挤开卢卡,笑道:“噢,亲爱的,放过可怜的因扎吉先生吧。”
一时间,因扎吉双眼发亮,视瑞尔芙为救世主。
终于来了个不把他当学生的正常人了。
“你回来了,布莱克伍德,”卢卡仰起头,合上平板,“抱歉,因扎吉先生,让您见笑了,我们画廊很少有这么粗心的事发生,布莱克伍德下次可别这么粗心咯。”
见卢卡没事找事,瑞尔芙轻咬下唇,眼神楚楚可怜,睫毛垂落的弧度好似卢卡说了句能压倒她的重话,歉声道:“抱歉,是我不小心出了点小差错,这是我第一天上班。”
因扎吉见状,顿时有些心疼,为瑞尔芙说话,“人都会犯错了,没事的,又不是什么大错。”
见客户站在瑞尔芙那边,卢卡觉得自己再说下去,就真成了欺负瑞尔芙的罪人。
因扎吉安慰瑞尔芙,“第一天上班罢了,谁都会出差错的。”
瑞尔芙抬眸,偏过头看向他,眼眸流转间藏着几丝坚强和崇拜,“真的吗?因扎吉先生也会吗?”
“嗯哼,”因扎吉耸肩一笑,“当然如此,布莱克伍德小姐。”
瑞尔芙像是被他的话安慰到,再次露出笑颜。
因扎吉觉得瑞尔芙还是笑着更好看些。
旁观的卢卡感觉自己格格不入,倒是成了个坏人。
他心底暗骂瑞尔芙是个装货,装什么可怜,又骂因扎吉是个low货,不长眼睛。
卢卡轻咳几声,继续找瑞尔芙麻烦,“布莱克伍德,麻烦你向因扎吉先生解释一下这两幅画的区别吧。”
瑞尔芙接过平板,扫了眼上面的画。
墙上的画与平板上的画很相似,如果是半瓶水的人来讲,只怕会把它们认作出自于同一个画家之手。
但实际上,这是两个画家的作品。
很显然,卢卡在给她挖坑。
瑞尔芙刚刚还在疑惑为什么卢卡早上对她很热情,而现在却开始挑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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