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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鹊这几日忙得脚后跟儿都不着地,覃瑞瑞也没再出门找铺子而是乖乖地在府中反省自己因为贪小便宜被廉价铺源所惑,险些遭到歹人的侵犯。
今儿封鹊一回来就拉着他出了门,覃瑞瑞坐上了马车还有些不好意思:“封大哥,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封鹊用手指杵了他的脑门子一下:“你哟,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着人乱跑了。”
覃瑞瑞自知做了傻事儿不敢顶嘴,只能小声嘀咕:“怎么就这么巧给你碰上了啊。”
封鹊顿时支支吾吾地有些不大自在:“就……就刚好在附近。”
覃瑞瑞狐疑道:“难道你在跟踪我?”
封鹊正义言辞:“那不能。”
王府马车行至京城大街中心的一个铺子前停下,封鹊跳下车再将覃瑞瑞抱了下来,道:“来,看看这间铺你喜不喜欢。”
面前的铺子地处闹市,左邻右舍皆为旺铺,人流量非常大,面积倒不算太大,但作为一家糕饼铺已绰绰有余了
老板亲自来给他们奉了茶,覃瑞瑞来不及喝上一口就迫不及待地将铺子前前后后地转了个遍,心中对此地满意至极,此时就听到老板恭恭敬敬地对封鹊说道:“封王爷,五千两的肆金还可以再少一成的。”
“什么?这铺子要卖五千两?”,覃瑞瑞瞪着小狐狸眼就跑了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老板,那老板心中觳觫,明明自己已经让了这么多了,怎么还嫌贵?他迫于封鹊的恶名……不,是威信,伸出两根手指抖抖霍霍地比了个二,试探道:“要不,就少两成吧,我这也是祖产,一大家子靠这铺子过活呢。”
封鹊大手一挥:“不用少,就按照原先说好的价钱。”
“那谢过王爷,小的预祝王爷生意兴隆,一本万利。”
“欸——等会儿,老板你先别忙着预祝,王爷您请借一步说话。”,覃瑞瑞不好当众驳了他的面子,拼命地朝着他挤眉弄眼。
好不容易将人带到了角落,覃瑞瑞凑过去跟他说小话儿:“你怎么就帮我定下了?我哪有钱付肆金,别说是把我那间破屋子卖了凑不齐,就是把我卖了也不够啊。”
封鹊也凑过去,学着他小声说:“别怕,哥替你给。”
覃瑞瑞直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即埋着头嗫嚅道:“封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铺子,我想靠自己的努力开。”
封鹊揉了揉他的头毛:“嗯,你可不就得努力开嘛,也不能让哥的钱打了水漂啊,这可是哥的老婆本。”
覃瑞瑞迅速抬起头瞅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不看他:“我的意思是,我想靠自己试试看,我不能永远都靠在你身上,这样我永远是个……废物。”
“谁敢说你是废物?”,封鹊气得想把他这小脑袋瓜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浆糊,“为何不能靠在我身上?我拼命往上爬,攒军功求富贵不就是为了让你靠的嘛……”,你不靠,我还不如去找个边关待着,心里不爽就去把敌军揍一顿,好过于在这天子脚下还要日日上朝与那些迂腐文臣们周旋。
“反正这间铺子我不能要……”
“是不是我给你的东西,你都要如此见外?如果换成夏侯煦呢?以前他赏你的,你也不收吗?”,封鹊简直要气疯,满腔的嫉妒一阵阵地往上涌,击垮了他的自制力,忍不住开始口不择言。
慕然听到他提及夏侯煦让覃瑞瑞一时怔愣,和这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面色阴寒像是在竭力隐忍着什么的封鹊,覃瑞瑞不解道:“你好好的提他干什么呀?”
“不能提他吗?为何不能提?我还亲手杀了他,你心疼吗?要不要杀了我为他报仇?”,封鹊嗓音喑哑,布满血丝的双眼中有着无可抑制的偏执和疯狂,他攥着覃瑞瑞的手臂,不自觉地加大了手劲。
覃瑞瑞被他捏得生疼,却没有挣扎,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捋了捋封鹊的背心:“为何你一定要我依靠你呢?我亦是男子,为何不能成为你的依靠?这世间诸多风雨,你若与我同行,这把伞为何一直要你一人撑着?虽然我人微力薄,但也想为你遮挡片刻,不行吗?”
封鹊的手不由松了劲,所有的不甘和妒忌在此刻被妥帖地安放了,暴走边缘的大熊被顺了毛,骚眉耷眼的又有些雀跃:“余生你欲与我风雨同路?”
“这个我们回家再说呗,我先去跟老板道个歉,这铺子咱不要。”,谭瑞瑞说着就要去找老板打招呼,却被封鹊拉住了。
“那我自己买个铺子不行吗?”
“你也要开店吗?开什么店啊?”,覃瑞瑞止住脚步,惊诧地回头问道。
“我不开店,我放着,等过个十年八年的,转手一卖,五千万变五万万。”,封鹊信口胡诌道。
“真的嘛?京城的房价升得如此之快吗?”,覃瑞瑞傻乎乎地半信半疑,可他的那个小院子也没涨多少啊。
封鹊看着他,心道,这小傻子还要自己做生意,让老子如何能放心,得时刻盯着他点儿。
但很快,他就多余去担心这一切了,魏瓒带着岑最果回到了京城,岑最果带来了三间铺契,其中两间就是给覃瑞瑞开饼铺用的,那个前些天还吵着要靠自己独立自主开饼铺的覃瑞瑞,二话没说就欣然接受了岑最果的铺子,其实都不能算是岑最果的铺子,这是另外一个男人的铺子。
“就说他俩和我俩这么见外,倒是很痛快地和别的男人合伙开起了店,我就纳了闷了,这是为什么啊?”,封鹊愁眉苦脸地来到魏瓒的书房,已经滔滔不绝地抱怨了半天了。
魏瓒正在处理公文,当看到江西布政司贪赃枉法强抢民女之时,忍不住用朱砂笔提了个褫官流放的批示,过了一会儿他皱着眉,加了几个字,永世流放至宁古塔。封鹊还在自顾自地絮叨,他沉吟了片刻,将前面所批尽数划去,重新写了几个血红的大字:罪无可恕,斩立决!!!
魏瓒徒然将朱砂笔往桌子上重重一搁,不耐烦道:“都回来半年了,你怎么还没搞定?”
封鹊有些心虚地撇过脸,假装欣赏旁边的一盆莲瓣兰,手贱贱地有一搭没一搭地去拨弄:“还不是因为他心里还有人……虽然是个死人,但也需要慢慢来的么。”
“你跟一个死人较什么劲?”
封鹊手闻言一抖将手中的兰叶折断了一根,他眼皮一跳,欲盖弥彰地将掉下来的叶子重新插进了盆里。
这日覃瑞瑞来给封鹊送点心,就见封鹊在后院的一棵大榕树根儿下撅着,正在挖些什么。
“你这是在作甚?”,覃瑞瑞从托盘里摸了块新学的芙蓉糕塞进他嘴里。
“挖……酒……”,封鹊好不容易才把一口糕点咽下去,他本不爱吃这些,但无奈覃瑞瑞要开糕饼店,他就成了试品的那个人,乐此不疲,孜孜不倦。
覃瑞瑞也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一边嚼一边探头去看,就见封鹊挖出了一个泥封的酒坛子。
他拍了拍坛子上的尘土,揭开了酒坛口的封蜡,一股清新扑鼻的酒香四溢开来,还没等封鹊向他介绍这酒的来历,就有仆从来报说有客来访。封鹊出去会客,覃瑞瑞望着那坛香气勾人的酒,嘴里的糕点顿时就不香了,直勾勾地盯着看了一会儿,琢磨着这么大一坛酒,他喝一碗,封鹊回来也不会发现的,眼见四下无人便偷偷倒了一小碗,呷一口,果然入口平顺,芳香甘醇,美得覃瑞瑞直眯眼。
等封鹊回来之时已经见到了一个小醉鬼,歪在椅背上,小脸红扑扑的,醉眼朦胧地朝他喊:“干——都干啰——”
他打眼一看,那坛子酒倒也没少多少,忙将摇头晃脑地坐都坐不直的人扶好,这人得了抱就在他胸口蹭了蹭,傻笑了两声,很乖地睡着了。
覃瑞瑞再醒来之时,看着天青色的软烟罗帐曼,头昏脑胀地发了会儿愣,直到封鹊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醒了?”
“唔—”,覃瑞瑞的声音如揉杂进了沙砾,转动着眼珠子看着朝他走过来的封鹊,“我这是咋了呀?”
封鹊手里拿着块打湿的巾帕坐到床边,细心地给他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小酒鬼,让你瞎喝酒,那坛酒是二十年的陈酒了,后劲大着呢。”
覃瑞瑞木愣愣地随他摆弄,过了一会儿委屈巴巴地说了一句,我好想吐。
封鹊抱着他,让他趴在兽桶上吐了个昏天黑地,也不嫌他,吐完还帮他擦擦嘴,覃瑞瑞吐完整个人都卸了劲儿,恹恹地靠在封鹊怀里。
立了个军令状:“我再也不喝酒了。”
封鹊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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