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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秋千院落

小说:

[红楼]潇湘竹韵

作者:

丞舛

分类:

穿越架空

断断续续下了七八日的雨,终是晴了。

林宅后园那几株桃树经了雨,花苞胀鼓鼓的,将开未开,长生早起在园中散步,见墙角那架旧秋千的绳索已朽了,木板也裂了缝,想着黛玉素日不爱出门,在园中又无甚可玩,便起了心思。

早饭后,他找来林忠:“忠伯,我记得库房里有几卷新麻绳,还有几块松木板,你让赵木匠来一趟,把这秋千修一修。”

林忠应了,又迟疑道:“少爷,姑娘的性子…怕是不爱玩这些。”

长生笑道:“姐姐是文静,可整日闷在屋里也不好,修好了她若想玩便玩,不想玩,看看花、荡荡风也是好的。”

林忠这才明白,少爷这是变着法儿让姑娘散心呢,忙道:“老奴这就去办。”

赵木匠是左近有名的巧手,不过半日工夫,秋千便修好了,新换的麻绳绞得结实,木板刨得光滑,还细心地刷了层清漆。

长生又让在秋千架旁移栽了几株蔷薇,等夏日里爬满架子,花开时坐在秋千上,定是极好看的。

一切收拾停当,长生去请黛玉。

黛玉正在屋里临帖,见长生来,搁下笔道:“今日倒早,严先生不是说要考你《左传》么?”

“先生临时有事,改在明日了,”长生笑道,“姐姐整日闷在屋里,随我去园中走走罢,桃花快开了。”

黛玉本不想动,可见长生眼巴巴看着,心一软,便道:“也罢,坐得久了,是有些乏。”

姐弟二人往后园去,春日的阳光暖融融的,洒在身上,驱散了连日的阴寒,园子里花草经了雨,长得越发精神,那几株桃树果然绽了星星点点的粉。

转过假山,黛玉一眼瞧见那架新秋千,愣了愣。

“这是……”

“旧的那架坏了,我让木匠新修的。”长生引她过去,“姐姐试试,坐着稳不稳。”

长生扶着黛玉坐下,轻轻一推,秋千荡起来。

黛玉起初有些拘谨,可荡了几回,眉眼渐渐舒展开,她今日穿着浅碧色绣兰草的春衫,随着秋千起落,衣袂轻扬,倒有些像风里摇曳的兰。

长生站在一旁看着,心里也跟着轻快起来,自重生以来,他步步为营,时时警惕,难得有这样松快的时刻,姐姐能开怀一笑,便是值得的。

黛玉荡了一阵,让秋千慢慢停下,转头对长生道:“你也来试试?”

长生摇头,一本正经:“我大了,不玩这个。”

其实他是害臊,重生回来的心性早已不能与六七岁孩子相比,再者,让姐姐推,他可舍不得。

可黛玉知他心思重,从不肯像寻常孩童般玩闹,便也不勉强,取笑了几句后道,:“那你在旁坐着,陪我说说话。”

长生在秋千旁的石凳上坐下,姐弟二人一时无话,只静静看着满园春光。

半晌,黛玉轻声道:“长生,你还记得扬州老宅那架秋千么?”

长生一怔。

扬州老宅?那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了。

那时母亲还在,常抱着他,看姐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前世自己三岁便夭折,哪来的记忆,只不过是后来夭折时的走马灯罢了。

“记得。”他张口就来,“姐姐那时爱穿杏黄的裙子,荡秋千时,裙子飞起来,像蝴蝶。”

黛玉眼里泛起浅浅的笑意:“你那时才三岁,竟还记得。”

“记得的,”长生继续瞎编,“母亲总怕姐姐摔着,让嬷嬷在底下看着,姐姐却不怕,越荡越高。”

黛玉笑了,那笑里有些怀念,也有些怅惘:“是啊,母亲总担心我摔着,可后来……”她低落,“后来母亲不在了,那架秋千也朽了,再没人修。”

长生握住她的手:“如今咱们有新的了,等父亲回来,让他推姐姐荡秋千,保管比从前荡得还高。”

黛玉看着他,眼里有温柔的光:“好,等父亲回来。”

正说着,香菱端着茶点过来。

她见了秋千,眼睛一亮:“这秋千修好了?真好看。”

黛玉招手让她近前:“你也来试试?”

香菱连忙摇头:“香菱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黛玉拉她坐下,“咱们家里,没那么多规矩,你整日伺候我,也松快松快。”

香菱这才小心翼翼坐下,长生轻轻一推,秋千荡起来,起初还拘谨,可荡了几回,她脸上也露出笑来,那笑纯净,眉间胭脂痣甚是灵秀。

黛玉在一旁看着,眼里有淡淡的笑意。

长生在一旁揣摩着姐姐心思,姐姐心疼香菱是真,香菱乖巧知恩好学亦是真,姐姐待她不像寻常主仆,倒是像极玩伴,可香菱总归是要认亲的,长生寻思着要不要再找几个贴己的让姐姐开心开心,避免日后难过。

正玩着,外头林忠来报:“少爷,陈公子来了。”

长生起身:“请到书房。”

又对黛玉道:“姐姐再玩会,我去去就来。”

黛玉点头:“你去罢,正事要紧。”

长生往前院去,心里想着陈景行此来,定是有消息,自那日盐商暴毙,扬州的消息便断了,他正着急。

书房里,陈景行已候着。

见长生来,忙起身:“林公子。”

“陈兄不必多礼,坐,”长生让林忠上茶,掩了门,方道,“可是有消息?”

陈景行点头,压低声音:“我父亲从绍兴来信,说扬州那边案子结了。”

长生心一提:“结了?如何结的?”

“那几个盐商贪墨属实,已定了罪,家产抄没,家人流放。”陈景行道,“至于牵扯到的京官奏折,圣上留中不发。”

留中不发,长生心一沉,这意思是这件事既不交议,也不批复了。

“贾府那边……”

“贾政老爷停职待勘,如今在家闭门思过。”陈景行道,“圣上虽未明着处置,可这待勘二字,已是敲打。贾府如今门庭冷落,那些往日走动的都避之不及了。”

长生点点头,这结果不出他所料。

圣上既要敲打贾府,又不想彻底撕破脸,这才用了留中不发和待勘这些手段,只是如此一来,局面更微妙了。

而父亲得了嘉奖,却也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

“陈兄,”他抬眼,“多谢你告知,此事关系重大,还请陈兄莫要再与旁人提起。”

“我明白。”陈景行郑重道,“林公子放心,我父亲与林大人是同年,这份情谊,景行记在心里。只是……”他顿了顿,“我今日来,还有一事相求。”

“陈兄请讲。”

陈景行从袖中取出篇文章,递过来:“这是国子监博士留的课业,题目是《盐政利弊论》,我知林公子对盐务有见解,想请公子指点一二。”

长生接过,略看了看,文章写得工整,论点也清晰,只是有些地方流于表面。

他提笔批改了几处,又将自己对盐务的见解说了些,陈景行听得认真,不时点头。

两人说了约半个时辰,陈景行方起身告辞。

送走陈景行,长生在书房里坐了会儿。

窗外春光正好,可他心里却像压着块石头。

留中不发……

正出神,黛玉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碗热汤。

“陈公子走了?”

“走了,”长生接过汤,“姐姐怎么来了?”

“见你午饭没用多少,让厨房炖了汤,”黛玉在他对面坐下,打量他脸色,“可是扬州那边有事?”

长生不想让她担心,只道:“没什么大事,盐案结了,那几个盐商定了罪,父亲在扬州一切都好。”

黛玉探究看着他,却不再追问,只道:“那就好,你且把汤喝了,凉了便腥了。”

长生低头喝汤,热汤入腹,身上渐渐暖了。

黛玉静静坐在一旁,等他喝完,接过空碗,轻声道:“长生,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你不说我便不问,只是咱们姐弟是一体的,你若累了便歇歇,父亲不在,我虽不能替你分忧,却也能听你说说话。”

长生心头一热,握住姐姐的手:“姐姐放心,我没事,只是、只是想着父亲一人在外,心里挂念。”

黛玉点头:“我懂,我也挂念父亲,可咱们在京中好好的,父亲才能安心办事。你说是不是?”

“姐姐说得是。”

姐弟二人说了会话,黛玉方起身:“你且歇着,我再去看看那秋千,蔷薇该浇水了。”

长生送她到门口,看她纤细的背影往后园去,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次日,严朴来了。

他今日神色轻松,见长生在书房临帖,笑道:“今日不考你功课,带你去个好地方。”

长生搁下笔:“先生要带我去何处?”

“去了便知。”严朴卖关子,“你姐姐呢?一并叫上。”

黛玉本不愿出门,可严朴亲自来请,不好推辞,只得换了衣裳,与长生一同上车。

马车出了城,往西行了约半个时辰,停在一处山脚下,长生掀帘看去,见山势平缓,满山桃李花开得正盛。

“这是京西玉泉山,”严朴道,“春日里景致最好。我有个故人在山上住,今日带你们来散散心。”

三人沿着山道往上走,路旁野花烂漫,鸟声清脆。

黛玉许久未出城,见了这景致,眉眼也舒展了些。

走了一程,见半山腰有座小院,竹篱茅舍,很是清幽,院门开着,里头传来琴声。

严朴笑道:“这便是了。”

引二人进去。

院里种着几丛翠竹,竹下坐着个青衣道人,正在抚琴,见他们来,琴声止住,道人起身施礼。

“这位是清风道长。”严朴介绍,“道长琴艺一绝,今日特请他来为你们抚一曲。”

长生与黛玉行礼,清风道长还了礼,请他们坐下,又续上香,重新抚琴。

琴声清越,如山间流水,林间松风,长生听得出神,黛玉也静静听着,眉间忧虑渐渐平和。

一曲终了,清风道长笑道:“许久不弹,生疏了,二位莫怪。”

黛玉道:“道长过谦了,此曲清幽高远,有出世之音。”

清风道长看她一眼,点头:“姑娘懂琴。”

又对严朴道:“你这学生,不只学问好,家姊也非凡品。”

严朴笑而不语。

几人说了会子话,清风道长又抚了几曲,日头渐高,严朴道该回去了,便辞了道长,带长生姐弟下山。

回程路上,黛玉神色好了许多,长生知严朴是特意带他们来散心,心里感激。

马车进城时,已近黄昏,街市上人烟渐稀,炊烟袅袅升起。

路过荣国府那条街时,长生掀帘看了一眼。

往日车马盈门的荣国府,如今门前冷落,只有两个老门房守着,神色惶惶。

黛玉也看见了,轻轻叹了口气。

“姐姐莫难过。”长生低声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黛玉点头:“我知,只是想起外祖母,她年纪大了,经不起这般折腾。”

长生不语,贾母是疼黛玉的,可那份疼,抵不过家族利益。如今贾府这般,也是咎由自取。

回到林宅,天色已暗。林忠迎出来,低声道:“少爷,沈大人来了,在书房等候。”

长生与黛玉对视一眼,对严朴道:“先生且坐,我去去就来。”

书房里,沈砚正负手看墙上挂的字画,见长生进来,转身道:“今日去了何处?”

“严先生带我们去玉泉山散心,”长生道,“沈伯父此来,可是有消息?”

沈砚点头,:“你父亲要回京了。”

长生早已心知肚明,:“何时?”

“就在这三五日。”沈砚道,“圣上已下密旨,调你父亲回京,任户部右侍郎。旨意过两日便明发。”

户部右侍郎,正三品,这是升了。

长生却无喜色:“沈伯父,父亲回京途中……”

“我正要与你说这个,”沈砚压低声音,“你父亲此番在扬州查案,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虽圣上留中不发,可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回京这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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