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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立门户稚子稳根基

小说:

[红楼]潇湘竹韵

作者:

丞舛

分类:

穿越架空

却说那林家姐弟连夜离了荣国府,回到自家京中旧宅。宅中留守的老仆林福早已得了信,领着几个老成的下人将宅院内外洒扫干净,灯火点得通明,厨下备了热汤热饭,静候小主人归来。

黛玉下了车,见宅子虽不宏丽,却庭轩清寂,花木扶疏,廊下悬着几盏素纱灯,昏黄的光晕在夜风中微微摇曳,倒比那富丽堂皇的荣国府多了几分家的暖意,心中酸楚稍平。

长生扶她至正堂,早有仆妇奉上温水手巾,姐弟二人略作梳洗。

林福上前禀道:“姑娘,小爷,正房三间早已收拾妥帖,东间是姑娘的闺房,西间给小爷住,中间明间可作起居。后头小厨房的刘嬷嬷是扬州跟来的,最知姑娘和小爷口味,已熬了冰糖燕窝粥,煨在灶上。各房被褥皆是新拆洗的,熏了姑娘素日爱的冷梅香。”

黛玉点头:“有劳福伯。”

长生却道:“福伯,今夜起,内外门户需严加看守。白日轮值,夜间加派双岗。凡有生人靠近,或收到不明拜帖,一律先来回我,再作定夺。”

他声音稚嫩,语气沉稳老练,“明日一早,你拿我的名帖,去顺天府衙门报备,就说巡盐御史林如海之子、女抵京,暂居旧宅。再打点几份得体的礼,送到与父亲相熟的几位世伯府上,只说我与姐姐年少,不便亲往拜会,待安顿妥当,再行补礼。”

林福心中暗惊,小爷不过五岁,行事竟如此周全体面,忙躬身应下:“是,老奴明白。”

用罢宵夜,黛玉已是身心俱疲,紫鹃、雪雁服侍她歇下。

长生却不肯就寝,命林安掌灯,将林福及几个要紧仆役唤至书房。

烛光下,长生小小身形坐在宽大的紫檀木椅中,面前摊着宅院的图纸、下人名册、及林如海暗中交付的京中产业账目。

他抬眼看向众人,目光清亮:

“今夜之事,诸位想必已有所闻,我便直说从今往后,林家与荣国府,桥归桥,路归路。我与姐姐既自立门户,便需有门户的规矩。”

“府中下人,凡有与荣国府私下往来、递送消息者,一经查实,即刻发卖,绝不容情。”

“日常用度,一切从简。但姐姐饮食医药,需用最好的。我的开销,能省则省。”

“对外言辞需谨慎,若有人问起今夜之事,只道姐弟年幼,恐扰外祖母清静,故暂居旧宅以尽孝心,其余一概不知。”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锦囊,倒出几片金叶子,推至林福面前:“这些,是给今夜当值诸人的辛苦钱。往后,只要大家尽心尽力,林家绝不会亏待。但若有二心——”

他不再说下去,只静静看着众人。

几个经年的老仆脊背生寒,忙不迭躬身表态:“小爷放心,我等誓死效忠林家,绝无二心!”

“去吧。”长生挥挥手。

众人退下,书房里只剩长生一人。

他推开窗,夜风带着深秋的寒意卷入,吹得烛火明灭不定。

远处,荣国府的方向仍有灯火璀璨,丝竹之声隐约可闻。

长生闭上眼,眼前浮现出贾母搂着宝玉哄劝的模样,浮现出王夫人那深不见底的眼神,浮现出满堂所谓的“亲人”惊愕却无人真正为他们说一句话的神情。

他握紧了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还不够。

今日的决裂,只是开始。荣国府那潭深水,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这两个“不识抬举”的外姓子弟。往后的明枪暗箭,只会更多,更毒。

但他不怕。

前世,他只是一缕无能为力的游魂,眼睁睁看着姐姐走向毁灭。这一世,他既回来了,便要有足够的力量,护她周全。

“姐姐,”他对着窗外夜色喃喃自语,“这一世,长生能带你出荣国府,也能让你长命百岁。”

与此同时,荣国府内一片狼藉。

荣庆堂中,碎玉与碎瓷尚未收拾干净。

贾母歪在榻上,面色铁青,胸口不住起伏。

王夫人、邢夫人、王熙凤并李纨、三春姊妹皆垂手侍立,大气不敢出。

宝玉已被袭人等搀回怡红院,只是哭闹不止,袭人、麝月等轮番哄劝,也无济于事。

“反了,真是反了!”

贾母终于喘匀了气,重重一拍炕几,“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见过这等不知礼数、不敬尊长的孽障!林如海是怎么教的儿子!”

王夫人捻着佛珠,垂眸道:“老太太息怒。长生那孩子年纪小,许是一时意气。只是……”

她顿了顿,“他说的那些话,实在太过骇人,若传出去,宝玉的名声……”

“他还敢提名声!”贾母怒道,“当着满屋子人的面,摔杯骂人,还带了他姐姐就走,这又将我贾家的脸面置于何地?将我这外祖母置于何地!”

邢夫人忙上前劝道:“老太太保重身子,那两个孩子不懂事,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只是他们这一走,外头人若知道了,还不知要怎么议论咱们家呢。”

“议论?”贾母冷笑,“他们敢!林家在京城有什么根基?两个黄口小儿,离了贾府,我看他们能撑几日!到时候吃了苦头,自然要回来求我!”

王熙凤一直垂首不语,此刻眼珠转了转,上前温声道:“老祖宗说得是。只是眼下,咱们得先把家里这场风波平息了。今日在场人多口杂,需得嘱咐下去,今夜之事,谁也不许往外传一个字。若有那起子乱嚼舌根的,立刻打发了出去。”

贾母点头:“凤丫头说得是。你去料理。”

王熙凤应了,自去安排。

贾母又对王夫人道:“你明日,亲自去一趟林家那宅子,到底是敏儿的孩子,总不能真让他们流落在外。好言劝他们回来,今日之事,我便不追究了。”

王夫人心中一百个不情愿,却也只能应下。

待众人散去,贾母独留王熙凤说话。

“凤丫头,你看长生那孩子。”贾母疲惫揉着额角。

王熙凤沉吟片刻,道:“老祖宗,不是孙媳妇多嘴,那林家小爷,实在不似个五岁的孩童。您看他今日那番话,引经据典,句句占着‘理’字。摔杯那一下,更是狠绝。这心性…倒像是经了多少事似的。”

贾母沉默良久,叹道:“我何尝不知?只是他这般做派,将宝玉至于何地?将贾家至于何地?若纵容下去,日后还得了?”

王熙凤心中明镜一般,老太太疼黛玉是真,但宝玉才是她的命根子。长生今日触了宝玉,更触了贾府的颜面,老太太心中那点怜惜,早已被恼怒取代。

她斟酌着词句道:“长生小爷年纪小,许是护姐心切,只是这法子太过刚烈。依孙媳妇看,不如冷他们些时日。林家姐弟在京城无依无靠,等他们知道生计艰难,自然明白老祖宗的苦心。到时候再接回来,好生教导规矩,也就是了。”

贾母缓缓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王熙凤从荣庆堂出来,并未立刻回房,而是转道去了王夫人处。

王夫人正对灯出神,见她来了,示意她坐下。

“婶子还在为今日的事烦心?”王熙凤亲手斟了茶。

王夫人叹了口气,眼中闪过冷意:“我烦心的不是那两个孩子,是宝玉。今日长生那些话倒是无礼。登徒子三个字,若真传出去,宝玉这辈子就毁了。”

“婶子放心,我已吩咐下去,今夜之事绝不外传。”王熙凤道,“只是,长生那孩子,留不得。”

王夫人抬眼看她。

“婶子细想,”王熙凤压低声音,“他今日敢摔杯骂人,若日就敢做更出格的事。他才五岁便有这般心机胆识,若再大些,有林家那万贯家财撑腰,又有林如海在朝中的关系,将来必是宝玉的劫难。”

“你的意思是……”

“林家姐弟在京城,无长辈照应。小孩子嘛,头疼脑热,饮食不当,都是常事。”

王熙凤轻轻吹了吹茶沫,语气平淡,“若出点什么意外,也是天命。到时候,林家那些产业,老太太是黛玉的外祖母,宝玉是她嫡亲的表兄,代为照管也是理所应当。”

王夫人手中佛珠一顿,良久,缓缓道:“此事需做得干净,绝不能让人起疑。”

“这是自然。”王熙凤笑道,“婶子放心,我自有分寸。”

二人又低语一阵,王熙凤方告辞出来。

夜风凉透,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抬头望了望天上那弯冷月,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这荣国府的天,是该变一变了。

次日一早,王夫人果然备了车轿,往林家旧宅去。

她本意是做足姿态,以“舅母”的身份好言相劝,将两个孩子接回。若他们执意不回,那便是“不识抬举”,日后有什么变故,也怪不到贾家头上。

谁知车到林府门前,却见黑漆大门紧闭,门楣上“林府”二字匾额擦得干干净净。

门前并无寻常宅邸常见的门房闲汉,只两个青衣小厮垂手侍立,目不斜视,气度竟不比贾府的下人差。

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上前道:“荣国府二太太来瞧林姑娘和林小爷,快去通报。”

左侧那小厮不卑不亢,躬身道:“请嬷嬷稍候。”

小厮转身进门,不多时,一个五十余岁、衣着体面的老仆出来,正是林福。

林福朝车轿行了礼,方道:“二太太亲临,本不敢怠慢。只是我家姑娘昨夜受了惊吓,又兼车马劳顿,今早起来便有些发热,已请了大夫瞧过,眼下刚服了药睡下,实在不便见客。小爷正在跟前侍疾,亦分身乏术。小爷说,劳二太太跑这一趟,心中实在不安。待姑娘大好了,必亲自过府向老太太、太太们请罪。”

这番话滴水不漏,既给了理由,又全了礼数,更将不见的缘由归到黛玉受惊生病,暗指荣国府之过。

王夫人坐在轿中,脸色阴沉。

她料定这是推托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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