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讥讽南音的是容四小姐,她的母亲是当红女星,容四相貌酷似母亲,是容争流几个子女中最漂亮的。
“爹地又要派你去咬谁啊?”见南音不回答,容四按着胳膊上的针眼继续嘲讽。
医务人员一边收着医疗箱,一边安静有序地低头离开,几乎没有存在感。
只是走的时候拎着的医疗袋里放着一排排血清。
容争流上了年纪,器官难免衰退,他的医疗团队提出了抽取血清置换以保持年轻状态的医疗方案。
容争流的几个子女,必须定时抽血以供医疗团队为容争流制作血清。
南音不觉得这种方法能不能延缓衰老,它更像是一种威慑,一种警告。
今天刚好是本月的置换日,容争流的六个子女都在,南音猜测,容争流想要借她的手敲打近期蠢蠢欲动的几个子女。
她不想多生事端,容四一贯没什么脑子,像个爆竹一样,一点就炸。
南音没有回应,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笑容。
“真不知道你怎么能笑出来,看到你这做作的笑容就令人生厌。”容四最讨厌南音那张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微笑的漂亮脸蛋,没有情绪,像个设置好程序的玩偶。
“容四,慎言。”说话的是容大少爷,容一的妈妈是名校博士,容貌一般但智商极高,容一也是六个子女里学历最高的。
“大哥,您还没掌权呢,怎么还不让人说话了。”容六小姐是容争流的小女儿,母亲曾担任容争流的贴身特助,年纪最小却一脸狠厉干练,完全不畏惧几个哥哥姐姐。
和容争流同辈的近亲几乎都死绝了,除了容争流的六个子女外,其余都是旁支。
容家的几个旁支早年被容争流杀伐果决的手段弄怕了,不敢也没能力参与容氏争权,只老老实实辅佐容争流。
无论未来家主之位落入谁手,他们都不会在意,只专心做好自己的事。
容一看着年龄最小的容六,眼神里闪过轻视:“六妹还是先管好自己吧,作业写完了吗?”
南音安静地站在一边,专注地等着门开,对容家几个子女之间的波涛暗涌视而不见。
只是……
自己的笑容有那么虚伪吗,梁斐然也说过不喜欢。
明明是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次的,连嘴角翘起的角度都是计算好的。
明明教礼仪的老师们都说是好看的……
众人鱼贯而入,安静地等待着,并未打扰还在闭眼休息的容争流。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老式挂钟嘀嗒嘀嗒的声音,南音半垂着眼帘安静地站在容争流身旁。
大约又过了半小时,容争流缓缓醒来。
已经快六十的他看上去很年轻,甚至像容一的兄长而不是父亲。
容争流语气温和:“南音回来了。”
南音点头恭敬回复:“是。”
说完南音示意佣人把外套给家主披上。
容争流点点头,眼睛微微眯着:“丽景酒店的枪击案,多亏你机警,不过有件事我很好奇,我的行踪是谁泄露的呢?”
跨年夜,原本应该到场的是容争流,南音只是提前到现场确认安保情况,当时容争流正在前往丽景酒店的路上。
枪手袭击时,错把站在南音身边的人当成了容争流。
南音反应迅速第一时间制伏了枪手,当时因为不知道现场是否还有枪手同伙,南音才将计就计,随着人流撤离现场。
容争流的目光从几个子女脸上一一掠过,接着挥挥手。
身边的保镖迅速领命,片刻后带上来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物体,一股浓重的血腥混着排泄物的味道弥漫整个房间。
容争流的六个子女都低着个头,没有一个敢看容争流的眼睛。
胆子小的吓得干脆闭上眼睛不看,人小胆子却大的容六嫌恶地往后站了站,不想让那些污血沾到自己。
南音的脸上带着一点微笑,似乎对那些鲜血都视而不见,她用鞋尖踢踢那人,语气温和:“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似乎是被打怕了,颤抖着伸出手,指向容四。
容四噌地一下站起来:“指谁呢,胡说。”
南音依旧笑着,似乎早已知晓这个答案。
容四恍然大悟,指着南音:“是你,是你诬陷我!”
容四跪地膝行到容争流腿边:“爹地,真的不是我,爹地,你相信我。”
容争流没说话,其余几个兄弟姐妹也低着头不敢说话,可额头上的冷汗出卖了他们的紧张。
容四又是磕头,又是发誓,容争流依旧无动于衷。
南音也微笑着站在容争流身边一言不发。
容四双眼通红地看向南音:“南音,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记恨我总是针对你,所以伺机报复,你想要我的命。”
“爹地,肯定是南音陷害我的,她恨我不肯把猫送她。她恨我关她进疯人院,就是她报复我!爹地,你要相信我。”容四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凭着本能在为自己辩解。
南音嘴角微弯,平静而又冷漠地看向容四。
真可惜啊,明明容四能用这机会咬出一个,或者干脆连带着污蔑其他几人,拉所有人下水,怎么就想不开偏偏往自己身上绕呢。
南音想想小时候,明明他们都是上同样的课,好像只有容四一点脑子都不长。
她难道看不出来,枪手背后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容争流想借着这件事敲打谁,又想借着这件事除掉谁。
容四涕泪交下:“大哥,大哥救救我,真的不是我。二姐,小妹,你们说话啊。”
众人面色各有精彩,但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容四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不甘地嘶吼道:“好好好,你们是铁了心要我当这个替罪羊是吧!”
接着她看向南音:“还有你,最坏的就是你这个贱/人,你笑什么,我最讨厌你那做作的笑容,虚伪肮脏,在这种地方你还笑得出来,你以为只要做他的走狗就能……”
容争流眉心微蹙,南音走上前低头看着容四,抬起手直接就是一巴掌:“四小姐不太清醒呢。”
容四被打得头偏到一边,嘴角渗出血,眼泪像断线的珠子。
容争流站起来,拿出手帕,慢慢走到容四身前。
一手托着容四的脸,一手轻轻擦掉眼泪。
容四吓得一动不敢动,浑身颤抖。
“没做就没做,哭什么。”容争流擦干净容四脸上的眼泪,“我老了,你们如果有本事从我手里拿走容氏,我也乐得轻松。”
容争流拍拍容四的脸蛋:“爹地相信不是你。”
容四颤抖着身体,只觉得容争流的手很冷,让她浑身发抖,后背发凉。
容争流语速很慢:“四丫头,你知道为什么容氏的家徽是荆棘杜鹃?”
容四点点头:“因为...因为容家初代家主有勇有谋,以家奴之身顶替主家,打下容氏昌盛基业。”
容争流点点头:“你说对了一半,鸠占鹊巢乘势而起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我们容家得高人指点,阴宅建在鲸吞地,乃中土五立之地,聚四方之财富甲天下之运。可这风水局物极必反,容氏几代都人烟稀少子嗣凋零,后来是你们的曾祖父效仿杜鹃托婴,把容家子女寄养在运势强的富人之家,借他们的命数,这才有了我容家近百年的繁荣。”
容争流缓缓转身:“可惜啊,不知是不是你们养在别人家久了,起了异心,居然和自己的父亲离心,还想暗杀自己的父亲。”
几个子女瞬间双膝跪地,颤声说道:“父亲,没有,绝无此事。”
容争流没回答:“有或没有,我不想再追究,我说过,有本事就直接从我手上抢走容家。”
容争流慈爱地看向南音,再看向几个跪在地上的子女:“这次叫你们回来是有其他事宣布。我已经正式收养南音,以后不要再叫她南音了,她是容七小姐,容隐。”
容争流的几个子女都不敢说话,只低垂着头,不敢显露神色。
南音成了容隐,是不是意味着,她也能享有继承的权利?
南音惯常挂在脸上的笑容没什么变化,既没有特别开心,也没有诚惶诚恐,只是按照主仆的礼仪鞠躬说道:“谢家主。”
容争流点点头,示意她站到自己身后:“以后叫我父亲就好。这个人送去警局吧,背后是谁我已经不想追究。”
南音挥手,保镖将那人带离。
容争流叹口气:“我累了,你们都回去吧,容隐留下。”
容家的几个子女离去,南音恭敬问道:“家主还有什么吩咐。”
容争流看着南音有些感慨:“没想到我生了六个儿女,却不如收养的孩子孝顺。你操作兆信股票获利的钱自己留着就好,不用上交。”
南音摇摇头:“南音现在的一切都是家主给的。”
容争流很喜欢这句话,现在容家的一切,他子女享受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容争流叹口气:“南音,你如果是我的孩子多好,我有六个子女,却挑不出一个继承人,他们甚至不如你对我忠心,你看到他们害怕的样子了吗,这件事看来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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