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豪第一个冲出房间,随后在走廊看见同样从睡梦中惊醒的小玩球和张笑之。
“完了!烟头着了!”刘文豪大惊失色:“我把房子点了!”
“什什什什么玩意儿???”小玩球穿个大裤衩就冲出来了,一脸懵逼:“火是你点的???”
“我不是故意的!”刘文豪还在睡懵逼的状态,满脑子都是送徐总出去时随手扔的烟头,以及肖恩的叮嘱:“肖恩还告诉我别把烟头弹地上来着,我没当回事!操了!”
小玩球:“别别别说了!赶紧跑啊!”
整栋楼都浓烟滚滚,几个男人捂着口鼻就往楼下冲。
刚跑到楼梯口,就见肖恩着急忙慌往楼上冲。
刘文豪一把抓住肖恩的手臂:“贵重物品就别拿了!!”
肖恩怒目剜了刘文豪一眼,狠狠甩开他的胳膊,头也不回往楼上冲。
“肖恩!”刘文豪伸手去抓却没抓住,年轻人很快消失在灰色浓烟中。
“洛哥还在楼上!”甜甜的哭腔在身后响起。
刘文豪扭头,脸色瞬间变了:“你说什么?!”
甜甜扑通跪在地上:“洛哥……他还在楼上!他没下来!”
小玩球和张笑之这才环顾四周,真的没看见洛南书的身影。
张笑之猛抽自己一巴掌,懊恼道:“我哥腿不方便,我怎么能把他忘了!”
张笑之哭着就要往上跑,被小玩球一把拽住了:“你你你你你去,肖恩还得救你!别哭了!打电话叫119啊!”
刘文豪终于知道肖恩为什么那种眼神看他了。他大喊一声操,卷起背心捂住鼻子就要往上冲。还没等迈开步子肩膀就被人从后面按住了,一回头——是何啸洲。
何啸洲用湿毛巾捂住口鼻,另一只手还攥着一条打湿的毛巾,他看着刘文豪,声音闷闷的:“火是孟朗放的!已经被我按住了,就在门口!”
刘文豪惊讶的说不出话,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快打电话给消防!报警!”
何啸洲说完就冲上楼,和肖恩一样,在滚滚浓烟中不见身影。
火是往上走的,越往上越凶。
在楼下的时候何啸洲没感觉有什么,顶多是浓烟滚滚,汽油味熏得嗓子疼。可到了三楼他才感受到什么叫被火架着烤。
太热了。
落脚不过几秒,何啸洲就感觉皮肤都要被烤化了。脸颊、手臂都特别疼。
何啸洲冲上来的时候,肖恩正在洛南书门口踹门、呼喊。
“南书呢?!”
“安眠药。”
“……什么?”
“他吃,安眠药。”
何啸洲瞳孔一震,不好的感觉遍布全身。立刻跟肖恩一块推门。
肖恩不管旁边的人,一拳砸在门上,被火考热的门板灼伤了他的手背,也映红了他的眉眼,他长眉压低,金色瞳孔里倒映着燃烧的火苗。
又是一拳!!
楼下甚至都听见了声音。
随着剧烈震荡,门框上方的天花板掉了下来,连带着正在燃烧的火,全都砸在肖恩左臂上。
肖恩痛的眉头紧锁,胡乱拍了两下,继续进行爆破工作。
房间里。
洛南书跪在床边,他是被烟呛醒的。
床上的闹钟显示时间是凌晨12:16分。安眠药刚发作两个小时,正是药效最大的时候。
洛南书全身肌肉都是松弛放松的状态,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他废了好大的劲才勉强把假肢安装好,他试着起身,可双腿软绵绵的,根本站不起来。
大火已经蔓延进来了。
整个屋子都是烧焦味,汽油味。
洛南书感觉自己像是在烤箱里,正被反复炙烤。
头晕、药效带来的困倦、耳鸣、让他视线模糊,睁不开眼,辨别不清方向,只能本能倾向稍微有点凉意的地方。他死死抓着床单,手背青筋凸起。
忽然——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楼下响起!
整个别墅都震了一下。
洛南书猛地看向窗外,视线突然涣散了。
灰烟变成了浓浓的黑烟,像是巨型爆破现场的蘑菇云。可怕的场景跟当年那场车祸一样,他倒地撞上护栏之后,身侧也是这样的黑烟滚滚。
洛南书清楚记得那一幕,他浑身是血,疼得撕心裂肺。他拼命的想要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也没人靠近他。
但很快,他听见了引擎声,尽管虚弱的眯着眼,但他认识何啸洲的车。
何啸洲来了!
他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何啸洲身上,伸出摇摇欲坠的手。
摩托车突然放慢速度。
洛南书知道,何啸洲看见他了。
他满心希望求救,以为何啸洲会拉他一把,没想到……
最有可能救他的人却放弃了他。
偌大赛场,没人会再救他了……
没人了。
洛南书昏迷前最后的画面,是他自己的手,戴着机车手套,正紧紧抓着地面的沙土。
与此同时,他的视线仍旧对焦在自己的手上,正紧紧抓着床单。
现实与过去的画面在这一刻重合。
或许逆天改命这种事还得看人,他以前就这命,以后估计……大概是没有以后了。洛南书无力的想。
抓着床单的手缓缓松开了。
事发到现在,洛南书从不怨恨何啸洲,他深知自己没那么重要,没那么特别。他从不高估人性,所以特别能理解,没有人有义务放弃一切去救他。
这次也一样。
没人会顶着被烧死的风险冲上来拉他一把。就算有人给消防队打了电话,可等消防队过来,他也被烧成渣子了。
越来越热。
洛南书已经喘不过气了。
他倚靠在床边,脑袋枕着床沿,闭上眼睛。
心里想着:这次是真跑不掉了。
越是到生死攸关的危急时刻,洛南书反倒不再担心自己,他挺担心队友们有没有跑出去,是否安全。
关键时刻,他的自责型人格又出现了。
他控制不住想,如果不是我成立车队,刘文豪和甜甜他们就不用在这受罪。
我弟弟好好的研究生也不会来这写文案,笑之虽然呆呆的,但是并不笨,只是缺少被社会历练,有种大学生特有的童真。以他的才华考公考编最差两年就上岸了。体制内比赛车队有前景多了。
小玩球,我答应他让他去比赛,到现在都没能实现。再去新车队,老板不知道会不会让他碰车。
还有肖恩……
洛南书脑中浮现出一个坚定又认真的脸。他总是很单纯,又那么听话。
刚被我拽回国,现在又要回去了吧。
我真是个不称职的老板,白拉孩子过来溜达了一圈。
好在月底了,甜甜应该已经提前把下月开支打到他们的账户里了。肖恩带着这些钱回布隆迪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想起这些日子和肖恩相处的一幕幕,洛南书心口莫名有点酸。
算了,就这样吧。
洛南书心想:没人能听见我的遗言了。
门外。
天花板开始大面积掉落,不断砸向两人。那场景就像是漫天火雨,每掉落一处就是一团燃烧的火花。肖恩和何啸洲已经快没站立的地方了。
肖恩已经被烤的快没力气了,猛砸六拳都没把门砸开。
何啸洲看着眼前的大火,纵使不甘心,但还是失望垂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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