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皇宫,立政殿。
在楚蓠的陪伴之下,秦牧在郁闷中用完了早膳。
昨晚为了压惊,他仿佛一头不知疲倦的老牛,硬是在楚蓠身上犁了五次地。
所以早上这顿早膳,楚蓠命御厨炖了枸杞养气粥,给他这位皇帝补身子。
其实秦牧一开始是拒绝的,毕竟他正值血气方刚,精力旺盛,哪用得着这些辅助之物?!
但终究拗不过楚蓠的一再坚持。
无奈之下,他才将枸杞养气粥一扫而空。
“启禀陛下,楚相在殿外有要事求见。”
冯平忽然趋步走了进来,躬身禀报道。
“楚相一大早进宫求见朕,莫非是税银贪墨一案有眉目了?”
秦牧眼前一亮,不由大感振奋,当即吩咐道:“让楚相速速进来!”
“老奴遵命!”
冯平应声而去。
不多时,楚衡老迈的身影,出现在秦牧面前。
“老臣拜见陛下。”
“楚相不必多礼。”
秦牧面带微笑的看着楚衡:“经过昨日暗查,中书省有没有将赃银查出来啊?”
楚衡沉吟片刻,这才一脸无奈道:“回陛下,老臣惭愧,原本老臣让京兆府暗查赃银的下落,
也确实查出了赃银的下落,可是在昨日傍晚时分,京兆府尹黄征带人前去林家驻扎追回赃银,不曾想被人提前劫走!”
这话宛若当头棒喝,直接把秦牧给听懵了。
他瞪圆眼珠,脸上尽是难以置信之色,顿时大怒道:“赃银足足一百多万两,为何会被人轻易的劫走?京兆府的人都是废物吗?”
感受到帝皇威压骤然降临,楚衡心头不由一颤。
“老臣惶恐,但……但此事不能怪京兆府的人,宁沧海那个老匹夫实在太狡猾了,他猜测道陛下即将审查林放贪墨税银一案,提前派人假扮骑匪劫走赃银,从而让我们失去林放的罪证。”
“原来是宁老贼派人干的,那就不奇怪了。”
秦牧松了一口气,跟着继续问道:“楚相,你可有查到宁老贼将赃银劫往了何处?”
宁沧海能提前预判林放贪墨税银一案,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只是没想到,宁沧海的动作会这么快,而且这么简单粗暴。
在他看来,派人假装劫匪劫走赃银,几乎没有任何技术含量,这说明宁沧海急了,是真的急了。
楚衡抬头看向秦牧,面色凝重道:“根据黄征禀报
,昨晚那队骑匪劫走赃银之后,直奔玄武营方向而去!”
“既然骑匪去了玄武营,那楚相为何不直接去玄武营缉拿劫匪追回赃银?”
秦牧眼睛一眯,语气逼人道:“如今京师四营的兵权都掌握在朕手中,难道他们还敢抗旨不遵?”
楚衡叹息一声,拱手说道:“陛下啊,您虽然收回了四营的兵权,可是军中将士历来只听从主将的军令,老臣若是强行前去玄武营缉拿劫匪追回赃银,他们恐怕不仅会抗旨,还有可能聚众哗变。”
楚衡担心的不无道理。
自古以来,底层的军中士卒大多是粗人,他们不懂朝堂党争,不懂权谋政治,只认可一条法则:谁能带领他们打胜仗,谁能带领他们建功立业,谁能让他们获得实际利益,他们就认可谁!
朝廷法度在他们眼中,往往不如主将的军令!
至于皇帝威严……他们连皇帝的面都未曾见过,更不知威严为何物?
秦牧自然懂得其中的道理。
在前世的历史上,主将不听从皇帝圣旨被捕后,手下的士卒往往都会聚众哗变,美其名曰为兵谏!
以前他还极为佩服那些将军能让手下士卒听话。
可如今这种事情降临到自己头上,他却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所以他绝不能让大云的军营只知主将,不知皇帝!
打定主意之后,秦牧随即向楚衡说道:“朝廷威严不可废,帝皇威严更不能弃,朕身为大云皇帝,岂能向那些无法无天的兵痞妥协,更何况林放贪墨税银一案关乎朝争大事,朕若是后退了,那宁沧海以后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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