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被掷到了床上,黑色的戾气凭空而现束住她的手脚,她迅速弹身而起,伏在床榻边呕出了一口鲜血。
“一边说着我不是什么钢铁之躯,让我爱惜自己,一边又这么摔打我,看来不爱惜我的人是你。”
姜芜说完幽幽地叹了一息,好整以暇地看着睢羲。
睢羲先是伫立在原地静静地看了姜芜片刻,随后俯身托起她的脸。
姜芜心血翻涌,她先扫视了一眼四周,发现这里并非她在明月楼的房间便出声问道:“这是何处啊?似乎已经远离扬州城了。”
睢羲动作轻柔地擦拭干净姜芜唇边的鲜血,“这里是天都城。”
姜芜垂下眼眸,声音细弱,似是抱怨,“你将我带来这里做何事?如此以来,我要失信于人了,好不容易积攒出的一丝好感和信任,被你们这样一来二去的,都磋磨干净了。”
睢羲用法术烘干了身上的衣服,抬手虚空一抓,将一套藕粉色的衣裙放在了一旁的矮几上。
姜芜垂眸看了一眼衣裳,目光收回时先是扫了一眼身上的束缚和湿透的衣裳,随后不解地看向睢羲,“你压制着我,为何又不愿用法术帮我烘干衣服?湿衣服穿在身上可一点都不舒服。”
睢羲坐在姜芜面前,先是俯身脱掉了她的鞋袜,随后又伸手探向了她立领上的盘口。
睢羲的手指纤长有力,骨节分明,他先是解开了姜芜的外袍挂扣,随后才是玉带结,每一条系带都细致耐心地解开。
姜芜垂眸轻笑了一声,摊开了自己的身体,接着她看向睢羲,双眸带笑,声音低哑,“你这是什么毛病?嗯?”
睢羲不语,只是一味地把姜芜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扔至一旁。
姜芜见状合上了双眸,顒鸟精火在她的内府中日日灼烧,将她的身体烧至滚烫,睢羲微凉的手指像是天降甘露一般,虽杯水车薪,但无异于涸鲋得水,缓解着顒鸟内丹日日散发出来的热量。
睢羲听着姜芜的呼吸越发得沉重,他迅速解开最后一条裙带,俯身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往浴桶旁走去。
“看来你早有准备,今日是有全部的把握将我带回吗?”姜芜环着睢羲的脖颈,她看着热气腾腾的浴桶,“这水太热了,我想要凉一点的。”
姜芜说完便缩进了睢羲的怀中,亲昵地蹭着他的颈窝,妄图得到一丝垂怜。
睢羲看了姜芜一眼,随后将她放进了浴桶中。
姜芜眉心一拢,挣扎着便要从浴桶中出去,她的肌肤上瞬间烫至薄红,语气中染上了一丝愠味,丝毫没有方才的情色。
“真的很烫。”
睢羲按住了想要起身的姜芜,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白玉瓷瓶,他张嘴咬掉瓶塞,随后将其中的液体倒在了姜芜的胸口处。
一股清凉又不带寒意的感觉顺着液体的扩散而席卷姜芜的四肢百骸,平息了她体内躁动的顒鸟精火和血契反噬。
“这是......天河之水?”
姜芜抬手划了一下水面,她的身体逐渐恢复正常,浴桶中的热水对于她来说不再是滚烫的岩浆,而是逐渐恢复了温柔的本性,轻抚着她紧绷的神经。
姜芜抿紧了双唇,紧贴着木桶壁垂下了双眸,她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足够让睢羲寒心,却没想到后者依旧待她如初,仿佛她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叛逆孩童,造成了一些不痛不痒、可以包容的小打小闹。
睢羲从梳妆台上取来了梳子,将外袍脱下搭在了一旁的木施上,挽起袖子着手梳理着姜芜的长发,将其中干枯打结的部分用戾气削掉。
姜芜放轻了声音,心虚道:“你既然带出了天河之水,就应该知晓哪怕是一滴也会让天都城的水流得到净化。”
睢羲手上的动作一顿,他盯着姜芜的侧脸看了片刻,随后将手中的梳子放至一旁,他手中攥着姜芜的一把墨发,手腕一抖便蒸发了其中的水分。
“洗好了吗?”
姜芜转身去看睢羲,双手攀附着浴桶边缘,心绪复杂。
睢羲松了松手指,在确保姜芜的长发不被粘湿的情况下,让她能够左自如活动。
姜芜起身,轻轻地开口,“洗好了。”
睢羲伸手把姜芜从浴桶中抱了出来,扯过一旁的干巾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然后再将床边矮几上的衣裙给她穿好,动作细致又温柔,连同着裙子上的系带都打好漂亮的花结,神情没有丝毫的狎昵之色。
“我现下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你先休息片刻。”说完,睢羲便起身欲走。
“有些事情不是当作没有发生就能揭过的。”姜芜眉心拢得更深,她扯住睢羲即将抽离的袍袖,“既然你有事情便先放我离开,我也有我的事情,好不好?”
“放你离开?”睢羲挑眉,他伸手将自己的袍袖一点一点地从姜芜的手中拽出来,“濯濯,你觉得你现下这副模样还能坚持多久?还要离开吗?你想待在这里,还是说你想回无幻之境?选一个吧。”
姜芜垂眸,片刻后她在床榻上寻了一处舒服的位置,扬起笑容,神情乖巧,“好吧,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睢羲居高临下地睨着姜芜,他有些拿捏不准此时此刻姜芜的意思,是妥协又像是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诡计,还是佯装退让诱使放松警惕后给予致命一击,总之让人捉摸不透。
现在的姜芜对于他来说,并非那个当初心思单纯的濯漪。
太初道尊段怀野丰功伟业,为人族立下不世之功,扭转来千百万年以来的万事万物。
也将濯漪变成了姜芜。
“你最好这么想,也最好这么做。”说完,睢羲便转身离开。
姜芜长舒了一口气,她翻身看着床顶的围帐,睢羲的戾气像是牢笼一般将她锁在了床榻之中,封住了她的法术,限制了她的行动,让她仅能够在被允许的范围之内,做一只囚鸟。
季易好奇地站在睢羲的门前向内张望,沛然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神情不安地说:“我们走吧,毕竟是大人的私事。”
“哎呀,看看又不会怎么样,你在担心什么?”
睢羲伸手拉开房门,看着面前鬼鬼祟祟的二人,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们在做何事?”
季易讪讪地一笑,随口扯谎道:“没做什么,只是想问问你,我们下一步要如何?王上应该没有要我们撤退吧。”
“并无。”睢羲说,“但是这次失了先机,只能等到下次,你们先同我讲讲那个毒气是怎么回事。”
语毕,睢羲便让开了门口的位置,转身进到了房间中,并示意季易和沛然跟进来。
季易透过屏风看了一眼内间,他有些过于好奇濯漪了,之前便听说过一些二人之间的故事,只是一直不得见此人,今日难免好奇心大盛。
沛然见状掐住季易的脖颈朝着睢羲走去,他压低了声音警告道:“你疯了?不怕大人杀了你吗?”
季易伸手推开沛然,神情不耐烦地说:“我只是看一眼,又没做什么,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小心眼吗?”
睢羲抬眸看了二人一眼,随即烧水冲茶,“坐吧,今日释放毒气的那个人类女子似乎叫隋垂枝,她是何来历?”
季易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叫什么我并没很清楚,只知道这是万毒门十多年前便开始的、针对修罗的一个计划。”
“针对修罗?”
睢羲将泡好的茶水倒入二人面前的杯中,“详细内容是什么?”
沛然受宠若惊,立刻对睢羲说:“谢过大人。”
睢羲的手一顿,“不必如此称呼我。”
季易说:“修罗天生地长,依靠戾气而生,我们的血也具有腐蚀性。修真界的七仙中有一位擅长研制蛊毒的人类女人,曾经捉了不少修罗去研究,我也不知晓他们是如何落网的,总之她仿制出了与修罗血液同样具有腐蚀性的液体。这种液体很特别,只会对修罗起作用,而不会对其他的物种造成伤害。”
睢羲神情平淡地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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