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其实不足以让张清时昏倒,他还不至于虚弱到如此地步。
而这一切其实都是张清时伪装的。
他知道李逸重情义,不舍得对自己施以责骂或重罚。
但这并不代表李逸就不会把气撒在其他人身上。
而为了能让温玉继续在京城平稳呆下去,他不得不唱一出“苦肉计”,利用李逸对他的感情暂时地将那群宫人与长公主一起软禁起来。
张清时想,这也许是他唯一能守护她的方式了吧。
“咳咳咳。”
“郎君,我扶着你一下吧。”
寒夜风起,凌侍卫将张清时放下后又立即上前搀扶,毕竟这可是他第一次对张郎君下那么重的狠手,心底的负罪感非常重。
但张清时却淡然地摆了摆手,身体靠向宫墙的一边,单手硬撑着墙道:
“无妨,你还有其他要事要做。”
张清时一向很逞强,见状,凌侍卫也只能放弃继续搀扶他的想法,随即又从怀中取出一盒药膏塞入他的手上:
“郎君,这是金创药,很好用的,你一定要记得涂。”
满背的伤痕估计张清时也不会在意,所以凌侍卫特地强调了此事。
待张清时认真点头表示接受后,凌侍卫才放下心离开,去继续完成郎君所交待的事情。
而张清时见凌侍卫离开后,便将药膏塞入袖中,继续扶着宫墙往前走。
直至走到一房门前,他才停下了脚步。
不过他没有急着敲门,而是取了袖中的一块手帕仔细擦掉额前的细汗,又重新整理了凌乱的发丝和衣裳,还深呼吸调整一下神情后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吱呀”一声,木门从里面慢慢被打开,而从中先露出的是一个虚弱难受的面容。
但不过待里面的人一抬眸,看清来者是谁时,神情霎时就变得明朗和惊喜起来。
再接着,一双小手就将屋外的人拉了进来。
“郎君!”
温玉雀跃地往前扑了上去,张清时一下没承接住,背被冲撞到了门板之上。
一时痛感袭来,他没忍住“嘶”了一声。
敏锐的温玉一下察觉到不对劲,立即松开了拥抱,拉动张清时的身体,想看看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张清时却反握住她的手臂,不让她有所乱动:“温玉,我没事的,不用担心。倒是你,能让我好好看一下吗?,看看凌侍卫有没有真打到你?”
温玉摇了摇头,乖巧地在他眼前转动了一圈:“郎君,我好着呢,凌侍卫他没有伤害我。”
在被宫人抓住之时,温玉确实是感受到彻骨的寒意,还以为张郎君不再信任她,也要抛下她了。
谁知她并没有被关到牢狱中和小黑屋中,而是也像这样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厢房中。
并在她诧异的时候,凌侍卫也从房间的窗户里偷翻了进来,递给了她一个装满猪血的瓶子,并给她讲述了事情的缘由和后续的计划。
温玉这才恍然明白一切,原来这是张郎君在保护她的举措,而不是真的要抛弃她。
于是等到了晚上,温玉按计划穿了两件里衣,一件紧贴着身,是改造过的,可以往衣服中装点猪血。
而另一件则是宽松的,行罚前温玉先捏住衣角,不让宽松的衣服贴着里面那件里衣。
等凌侍卫一棍轻轻落下,温玉稍微扯扯了最里面那件里衣的线条,被兜藏的猪血一下就溢流了出来。
紧接着温玉就将另一件衣裳衣角松开,让它贴在那件里衣上,这才让溢流出的猪血渗透在最外层的衣服上。
所以这在外人眼里看来就像是温玉被凌侍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但实际上温玉一点事也没有。
“郎君,温玉没事,那能让温玉看看你吗?”
温玉关切地看向张清时,虽然他有在极力地隐藏,但受了伤和没受伤的精气神一看就不一样。
所以她猜到郎君应该还对她隐瞒了什么。
“真的无碍。”张清时嘴角依旧挂着一丝轻松的笑容,“就算受伤也是我应得的,是我让温玉受委屈了。”
看着他所牵挂之人受委屈会比他一人流血更加令他难过。
所以他觉得他这点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郎君!”知道张清时又这般轻视自己身体,温玉有些气呼呼道,“你总在意别人的感受,殊不知别人也很在意你的感受啊!”
“你受伤,温玉也觉得比自己受伤更难过上百倍和上千倍!”
“难道郎君,你就愿意眼睁睁看着温玉难受吗?”
“这……”
张清时自是不愿的,他本想过来看一眼温玉的身体状态好不好便走的,并不想向她透露他为之付出了什么,因为害怕这会给她白白徒增烦恼。
但眼下依旧没瞒住,他有些懊恼地垂下了眼眉:“温玉,我真没事的。”
可温玉哪会听他的,趁张清时一个不注意匆忙地将他转了个身,一下就瞥见背后那几道触目惊心的鲜红。
她不由地瞪大了眼睛,随后又往张清时胳膊上锤了一拳,眼泪唰地一下从眼眶夺目而出:
“郎君!这就是你说的没事吗?”
“你怎么能对自己这么心狠!”
温玉愈说,眼泪愈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
张清时看得满眼心疼,立刻伸手捧住她的脸庞,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擦拭掉她流出的那些晶莹。
他不会哄人,只会蹩脚地一句句安慰:“温玉,没事的,我真没事。”
“你又骗人!”
温玉用力地挪开他的手,生气地背过了身:
“我不想见到一个总是撒谎的人!”
张清时见温玉如此生气,又不知从何安慰,只能心急地拉回温玉,将她按在自己的怀中,诚心地向她道歉:“我错了,温玉。”
“你哪里错了?”温玉哽咽道。
“我…我…”张清时又开始责怪起自己来,“我没保护好你,我…我还惹你生气,我还惹你伤心…”
“总之,温玉,别哭了好吗?我想宁愿你把所以气都撒在我身上,都不要自己生气。”
“我没有生气!”温玉抬起头眼圈红红地看向他,“我只是在心疼你为什么总不对自己好呢?你是傻子吗?”
永远把别人置于第一位,永远为了别人甘愿付出诸多……他这样是不知道吃亏的吗?
温玉从未见过像张清时这般痴傻的人。
“我…我保证下次不会了。我会注意的。”
张清时承诺道,他一看见温玉哭泣,心底也十分难受,为了能让她心底好受一点,他甚至不惜还骂起自己来:
“对,我的确很傻,竟然傻到受伤也不会去治。”
“我…我还很坏,竟然让你为我伤心。”
“我…我还不是人,说好要好好保护你,却还是让你受尽了委屈……”
“我…我……”
张清时还想骂自己来着,温玉踮起脚,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道:
“郎君,你干嘛骂自己啊!”
“我有错,我就是该骂!”
“郎君,你……”
温玉被他这话气得一下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跟他说了那么多遍想要他自己在乎自己多一点。
到头来,他还是改不过来,依旧满心满眼都是别人。
简直太执着了。
而张清时见温玉既不说话,神情还很凝重,还以为她对自己的认错态度一点都不满意。
于是马上又牵起她的手往自己胸口上锤去:“温玉,你要是骂不动我,你就打我吧,我都能受得住的。”
“……”
温玉越觉得他是个傻子,气得真往他胸口上猛猛锤上一拳。
但或许是因为张清时还没准备好,有些被呛到,胸口猛烈欺负,他一下发出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这可把温玉给吓坏了,也不管着什么生气,什么懊恼了,先将人扶在床上坐着。
又给人倒了杯水,慢慢地给他喂了下去,拍打着他的背,才将咳声止住。
“你看你,还说都受得住,这不一点也受不住嘛?”
温玉继续喂完一杯水后,还是忍不住气愤地吐槽了一句。
但张清时依然笑着说:“刚才是我没准备好,你可以再来一次。”
见他一脸嬉笑,还装作没事人的样子,温玉真的又想给他来上一拳。
但念及他还受着伤,温玉没有去锤他,而是动手开始扒起他的衣服来。
这动作可把张清时吓着了,他一手紧攥着衣领,一手包住温玉作乱的双手,紧张地问道:“温玉,你这是要做什么?”
“郎君,不是说我做什么都可以吗?难道又说话不算话?”
温玉拿他的话怼了回去。
“可…可这样未免出阁了些?”
张清时弱弱地问,一向冷静自持的他遇上向来大胆直接的温玉,一下就变得无措弱小的样子。
欲羞还未羞,这也引起温玉想逗一逗他的兴趣:
“郎君,我只是想给你处理伤口,哪里出阁了?”
“还是说——郎君你自己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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