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央走时,薛钰将那本字帖赠予了她。
簌青脸上的表情差点儿绷不住。
薛钰的字,是多少人都求不来。
文曲星下凡的状元郎的墨宝,不止是千金难求,更是要沾喜气的。
何况公子前途无量,许多有门路的人家便想着在他年轻时收集其墨宝,待他百年之后,说不准就价值翻翻。
且不说字帖是极为私人的东西,那可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亲笔所书啊,价值没有定数。
而像薛钰这样出身世家豪族,是很厌恶将自己的私物换那黄白俗物的浅薄行为,如此一来,再加上其在京中的雅名,墨宝更是千金难求。
如今就将这本字帖随意给了云二姑娘临摹用……簌青觉得云二姑娘肯定不会知道公子字帖的价值,得空了需得去跟她好好说说。
簌青洗了笔砚,静候公子吩咐,却见公子斜撑着额头,凝视着手中的宣纸。
看了又看。
簌青悄咪咪辨认,那是方才云二姑娘写了公子小字的那一张。
*
之后,云央见薛钰的次数就多了些,一是真心实意谢他赠予字帖,二则是对于他手臂伤处的关怀。
秋风飒爽,日光绵软,云央每日清晨有时去陪薛老夫人用早膳,有时自己简单吃几口便跟着薛府的姑娘郎君们一起在族学读书。
下了学,温书、练习,等姐夫下了朝,再去浮山阁,日子日复一日的平淡又深刻。
只是,不是每一次都能见到姐夫。
云央心里,生出些淡淡的惆怅,这种惆怅很陌生,几分失落,几分酸涩,还有几分失望。
这一日,薛钰从府外归来,推开院门,就见少女执笔在紫藤花树下练字,写好的宣纸在一旁叠成规整的一摞。
秋高气爽,丹枫迎红,新制的秋衫是乌绒阔滚的水红软缎。
少女端起石桌上的酒酿,青瓷冰纹小碗里晶莹的荔枝肉与软糯的米相融,上头浇了一层金色的花蜜,她用银勺挖了一块抿入口中,那甘甜微醺的滋味在口腔中乍开来,皎月般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她起身在院中与青湖相连的活泉中洗笔,素白的手,乌黑的墨,一阵风吹来,云央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舒展的眉眼竟带了点女子特有的柔媚,如同一副斑斓的画作。
云央忽然听见一声轻笑,缥缈似云烟,若有若无的不真实。
她闻声望去,薛钰站在树荫下,淡淡抬眸看她,还是朗月清风般的温和儒雅,她却有些惧怕他,上前规规矩矩行礼,“姐夫回来啦。”
说罢,看了眼小碗中没吃完的酒酿,咬唇道:“我练字可没偷懒,就练饿了,吃了几口。”
薛钰垂眸,目光落在云央的嘴唇上。
她的下巴尖尖,那红唇饱满莹润,微微勾起的唇角还沾着透明的蜜,薛钰仿佛能闻到若有若无的甜馥酒香。
二八年华,惊心动魄的青春美好,直教人醉。
薛钰微微一笑,看向那一摞纸,“我看看。”
他神色平静,并不恼。
随着薛钰翻阅的神色变化,云央忐忑不安的心忽然宁静了下来。她想,应是她有进步吧?
日日描摹着他的笔迹习字,虽说还是望其项背,到底会有些长进吧?
薛钰翻了一页,云央背着手站在一侧胡思乱想。
这个姐夫,好像还不错,爹爹真是给姐姐寻了门好婚事。
他不苟言笑是烦人了点,有时对她的“教诲”也总是让她有种在爹爹面前听训得错觉,除了这两点,他皮囊好,身量也高,她梳着发髻才到他的下巴,就身形稍微单薄了些,但这后面可以勤加锻炼……就是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会不会又招蜂引蝶?
薛钰的声音传来:“不错。”
“啊?”云央从神游中被拉回,反应过来,笑道,“真的呀,我费了很大劲儿呢,这字有没有得姐夫十分之一精髓?”
“再写一次。”薛钰面色如常,微微俯身,修长干净的指节在雪白的宣纸上击节,“那日所书乃我小字灵均,这次再写相同的字,才能看出是否有长进。”
云央应了声,凑过去倾身,仔细认真,一笔一划地又写了一遍“灵均”二字。
云央觉得这次写的已比上次体面多了,心花怒放地等着薛钰夸赞,抬起头来,见薛钰低垂着眉眼,凝视着自己写的那二字不说话。
栾树的叶子红了,一阵北风吹过,落叶飘然而下,旋了几旋,落在薛钰乌黑的鬓发上。
云央下意识抬手去帮他将那落叶拨落。
她回过身来,与他靠的那样近,眼里落满了少女特有的清澈潋滟的笑意。
落叶斑斓飘落,他似乎晃了神,没有躲开,而是任她将他鬓发上的叶子摘下来,葱白的指尖划过,鼻息间氤氲着若有若无的荔枝清甜,还带着丝丝缕缕的酒酿香气。
云央给他展示了手心里的落叶,微微笑。
薛钰不动声色道:“刚才你在发呆,在想什么?”
“我就是想到姐姐啦,也不知道姐姐在九嶷山过得好不好?”云央道,“怎么也不通书信呢?我能不能写封信给姐姐?”
薛钰迟疑片刻,答应了,“写好交给我,我遣人送去。”
不会有回信罢了。
少女眼中漫上欣喜来,“太好啦,我有许多话想和姐姐说呢。诶,姐夫,你也可以给姐姐写信呀。我姐姐是面冷心热,她看着清冷端方,其实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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