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不算是热闹的时候,街上人不少人已经牵着自己孩子回家去了,但今夜是中秋,商户可以额外营业到午夜,所以他们到街上时,仍有一派张灯结彩的景象。不少店铺新装了门头,在外面摆上一排花花绿绿各式各样的灯,也有不少摊贩推着车子上面摆满小玩意儿在吆喝着。
马车没有进市,陆凝跟在谢长渊身后慢悠悠地走着。
到一处捏泥人的摊贩面前,见那摊子上摆满了捏的泥人,上面涂了颜色看起来栩栩如生,倒是可爱。见陆凝看的出神,谢长渊牵着她走到摊子前,轻声问道“要哪个?”
陆凝看了一会,看哪个都觉得可爱,又都觉得差不多,一时挑不出来,就摇了摇头:“算了吧,我们去看看别处”
那摊主见着好不容易来了个生意,着急揽客,忙道:“二位别着急走啊,这上面的不喜欢,我还可以当场捏啊,二位想要什么样的?”
谢长渊回过头,问:“什么都可以?”
那摊主道:“二位看起来是新婚小夫妻?那不如照你们的样子捏两个出来可好?”
陆凝红了脸,就听谢长渊拿了几个铜板给他,说:“可以”
摊主当即双手舞动着捏起来,不一会儿,两个仿照他俩的小人就活灵活现的出来了。陆凝拿在手里看着,这人手艺不错,连谢长渊的神韵都捏出来了似地,她握在手里,好像那泥人开始烫手了一样。
不一会儿走到一个杂耍摊子前,陆凝就拉着谢长渊往前走了几步:“看,那边杂耍的看起来很有意思”
两人站在杂耍摊子前,看那人喷了一大口火出来,火光冲天,吓得陆凝往后退缩了半步,谢长渊伸手将她圈在怀里,暗暗护着。
又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河边站着一个卖河灯的老者,想起出府时陆凝说放河灯的话,于是牵着她走到那老者面前,低头说:“选一个?”
陆凝看了一圈,都是荷花形状,于是她拿了一只,眼睛晶亮地看着谢长渊:“就这个吧”
护城河边已经没什么人,但是河里仍然飘动着花灯,顺水而流。陆凝直接将那灯放到水中,轻轻用力就推了出去。
谢长渊失笑,道:“不要许愿吗?”
陆凝:“王爷要许?”
谢长渊愣了愣,说:“我不用”
陆凝手里一根从旁边拔来的毛草在河里摆荡着,说:“没什么可许的,许多事情都是事在人为,求神佛也只能求个安慰。更何况,我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可求的”
蓦然,她低头嘟囔道:“再说,求神佛还不如求你来的实际”
“你说什么”谢长渊看见她低声说了什么,低头凑近了要听,却冷不防碰上了她抬起头的脑袋。
两人对视一笑,席地坐在台阶上,陆凝双手抱着膝盖,看起来格外乖巧,月光照着她半边脸颊,莹白光滑,像是上好的玉石。
他一时有些出神。
他们挨得很近,似乎他一伸手就能将人揽进怀里,往日冷漠淡然的清王,此时心中一点也不坦荡,他堪堪伸了手出去,只向后支着,好像虚拢着陆凝一样。
身旁是翻飞的毛草,谢长渊随手拔了几根,在手中翻折着,陆凝被他手中的动作吸引过去,专心看着,忽然想起来多年前同样的一幕,好似同样的画面又在眼前上演。
不一会儿一个可爱的兔子应然而生,陆凝拿在手里,默然想着,然后问说:“王爷还会折这个?”
谢长渊竟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还想要什么,我看看会不会”
陆凝不知想到了什么,道:“不如,折个蜻蜓试试?”
谢长渊也笑了,手中动了几下,果然一只蜻蜓就出来了,他递到陆凝面前,道:“给你”
陆凝却没接过来,她看着谢长渊,回忆中那人模糊的样貌一时间和谢长渊重合了起来。
她猛然回神,心中觉得好笑,自己这是在想什么,谢长渊怎么可能会是他?
谢长渊见她愣愣地发着呆,也没有打断她,只拿着那只蜻蜓在她面前。一会儿,陆凝接了过来,夸赞道:“王爷手艺真不错!”
谢长渊心中叹了口气,只觉得她记性实在不怎么样,转而又想,难道自己变化竟然如此大?还是说她全然忘了,只是把自己当作一个过客?
思绪纷飞中,陆凝看着他情绪忽然有些低沉,心道他或许是累了,于是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王爷,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谢长渊还未回过神,身子却站了起来,道:“那,走吧”
这时,不知道谁家的孩子从草丛里窜了出来,身后还跟了几个,欢闹着从陆凝身旁飞速跑过,眼瞧着就要撞上去。谢长渊猛地身后揽过她,一把将人揽进怀里,才免于入水。
他抱的结实,陆凝直直撞上他胸膛地那一刻,眼睛都要泛出泪花来。
他低头,看见陆凝霎时红着的脸,不知怎的,他脑海里猛然浮现出一个强烈的念头。
他想亲她。
意识到这想法时,谢长渊自己吓了一跳,但继而,他又觉得理所当然,甚至心中早就有了这个念头,此时才终于被自己察觉了一样。
然而陆凝已经往后退了两步,他怀中陡然空了,心中不由觉得一阵失落。
陆凝看了看已经远去的孩子,瞧见谢长渊失神的样子,问道:“王爷?”
谢长渊回过神,就听陆凝道:“没事,我们回去吧”
梅苑里掌着灯,严三无聊地在院中荡秋千,峰七也站在一边。只听严三说道:“你说,今晚王爷会不会留宿在王妃这里?”
峰七摸了摸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说道:“我猜不会”这么久了每天王爷一日三餐和王妃一起,就是没看见王爷有要和王妃同住一处的打算,难不成王爷当真是为了应付太后?
严三道“王爷到底是什么打算?”
峰七摊手:“我怎么知道”
两人异口同声的叹着气。
当日晚,谢长渊将陆凝送回梅苑,果然又独自回了文竹楼,峰七在他身后跟着简直很铁不成钢。
都道王府下人识趣,不妄议主子,所以传言悄悄在府里传开时,陆凝才无所察觉,直到有一日严三在陆凝跟前支支吾吾地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张口。
她一向性子直率,有话就挂在嘴上,陆凝当她有事请求,便问道:“有什么事不妨直说,你这样犹疑做什么?”
严三瞧着陆凝今日心情还不错,于是小心翼翼地问:“王妃最近可曾听到什么传言?”
陆凝从镜子里面看她,目光困惑:“什么传言?”
严三苦着脸不知道该如何说。
陆凝走进了,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严三一狠心,便说道:“府里都在说王爷和王妃感情不睦,所以王爷才日日宿在文竹楼,还说”
陆凝示意她继续说
“还说王爷是不得已才娶了王妃,实际上中意的另有其人”
陆凝觉得好笑,她甚至没见过谢长渊和什么姑娘亲近过:“另有其人?是谁啊?”
严三道:“是王爷从外头带回来的一个姑娘,就负责在文竹楼打扫”
她说的煞有介事,陆凝狐疑地问道:“你家王爷之前从外面带回来过姑娘?”
严三心道,还真有,特意让峰七带回来好生安顿的,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让人做起了下人,但毕竟也算是王爷带回来的,于是点了点头,道:“是有这回事”
陆凝一时顿住了,难道谢长渊真有喜欢的人?虽说这还不到一年,但当初的话历历在目,他若是有了喜欢的人,自己就要收拾铺盖卷走人。如果是真的,自己岂不是挡了人家幸福?
这样想着,她心里除了慌乱,竟还有一丝不悦。不悦?她为什么要生气,于谢长渊而言,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自己占了人家王妃的位置,本就是鸠占鹊巢了。
她问道:“传言从哪儿来的?”
严三犹豫了一会儿,说:“文竹楼那些下人说起来的,府里下人如今也都道是这样”
陆凝想了想,索性同管家说:“今晚晚膳送到文竹楼,王爷在文竹楼用膳”
是与不是,自己问一问就知道了。
管家虽心里疑惑,王爷不是每天都来梅苑?他没听说要回文竹楼啊?但面上仍谨遵命令。
傍晚谢长渊回来,见梅苑无人,遂感意外。管家急忙赶来说王妃在文竹楼等呢,谢长渊才满心困惑地去了文竹楼。
文竹楼里的下人比其他院子多些,但每日都是白天打扫,晚上谢长渊回来时下人就离开了,故而陆凝傍晚来时,院子里并没有什么人。
这算是她第一次来谢长渊居住的院子,十分单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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