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并未像陆文远说的那样,被送去了家庙,她在祠堂被关了几日,涂家就来了人,说要提前婚期,将陆笙接过去。
听到这话的陆文远马上黑了脸,涂家这是直接来要人了?昨日他刚从何夫子那里得知,他并非是风寒,而是被人下了药,虽不会致命,却能让人短时期之内卧床不起,这个不孝女犯下如此大错,只是关祠堂,未免太轻易了些。
蒋氏说:“老爷,笙儿毕竟是你女儿,你难道还真的能把她打杀了不成?”
陆文远怒气不轻:“我不能这么做?这个孽障,现在还学的人会下药,她这是要害死我不成?”
蒋氏道:“妾身看呐,笙儿未必是针对老爷,可能只是借着老爷的由头而已”
“什么意思?”
蒋氏叹口气,解释道:“老爷忙的都是朝堂要事,哪里能明白后宅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妾身瞧着她和三丫头之间关系没那么和睦,有些嫌隙,那娃娃又是埋在凝儿院子里的,约莫是想你罚一罚她,只是用错了法子”
陆文远喘着粗气“你也别替她说好话”
蒋氏道:“老爷你想,笙儿毕竟跟涂家订了亲,现在人家来要人,我们若是拦着,于理不合。再说,她关在祠堂这几日米水未进,想来也受到惩罚了,你这时候若是再打她一顿,怕是真会出人命,到时于老爷的名声也有损,倒不如让人接走,眼不见心不烦”
陆文远到底是不忿,但蒋氏说的有理,再则,对于这个跟着陆筠在自己眼皮底下一起长大的女儿,他也不是全然无情,甚至还能想起她幼时天真的样子,于是长舒了口气:“算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听到这个消息,陆筠站在蒋氏身边问道:“娘为什么要替陆笙求情?”
蒋氏轻笑了一声:“就算娘不求请,按你爹的性子,怕是顶多就把她在关个几天,或是再送去家庙”
陆筠不解:“娘的意思是?”
蒋氏神色不明地说:“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早日让她嫁了”
“娘的意思是?”
蒋氏道:“往后看吧”
陆笙被接走的前一日,陆文远让她回了自己的院子。
傍晚的时候,陆凝去了陆笙的住处,那是她第一次去,比陆凝的院子好很多,精致,漂亮,到处都能看出是花了心思的。院子里没有人,只有屋子里点了灯亮着,陆凝步子轻慢,在门口敲了敲门,陆笙看见是她,倒很意外。
“三姐姐?你来做什么?”她扶着门的手腕纤细苍白,看着无力,“真是稀客”
陆凝说:“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陆笙把她让进去,没想到四姨娘也在,陆凝问了声好。
“三姐姐找我做什么?”
陆凝见她如今这样子,心里的不忿和怒火无端地就平息了下来,她说:“四妹明日就要出嫁,所以我今日来看看”
陆笙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地:“三姐姐来看我?怎么,是来看我如今有多狼狈?”
偌大的院子,除了四姨娘和陆笙,再没有其他人,没有红烛,也没有红绸,单调又凄凉。
陆凝对四姨娘说:“凝儿想单独和四妹说几句话,不知是否可以”
四姨娘笑着出去,将房间留给了她们。
“三姐姐想说什么?”陆笙自顾自坐下,披散的头发未经梳理经风一吹有些散乱。
烛光灯下,陆凝看了她一会儿,问:“四妹是不是非常恨我?”
“为什么这么说?”陆笙表情也十分冷淡。
“因为你恨我,所以让会青萝在我院里埋下那个娃娃,让大家以为我对父亲怀有不满,让我身败名裂甚至是责罚,这样做,你才开心是吗?”
“让我想想,或许青萝从一开始就是你故意放到我身边的,待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好赶我出府?只是我一直以为她是母亲的人,虽不信她,倒也没太放在心上,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恨我?”
陆笙哧笑了两声:“不明白?你不明白?被母亲送出去八年你竟然不明白?”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就很讨厌你,明明没了母亲庇佑,却还整天什么都不知道似地一副冷漠却又平静的样子,莫名就看的人心头火起。明明每天吃着那样难吃的东西,连冬日的衣服都是一季又一季的穿,却还天真的向人说着谢谢,简直像一个在陆府乞讨的一样,看着就让人厌恶”
她们何其相似,她没有母亲,而她的姨娘也形同虚设,可陆凝为什么还能每日这么开心?她难道不该为了每日没有东西吃而苦恼?不该因为陆筠时常的炫耀而怨恨?为什么她可以这么坦然的接受?她们一样不得蒋氏的喜欢,都是畏缩缩地在蒋氏手下讨生活,还得时刻担心自己因为惹怒了她而受罚,但即便这样,陆凝却能对她们的欺辱视而不见,她最讨厌陆凝这副故作清高的样子。
“自从你去了旧宅,我就下定决心绝对不让自己得落和你一样的下场,那时候我很开心,因为终于不用再见你那副佯装清高的样子了。但是没想到,去了八年你还能再回来,一点都没有变化。你的运气确实好,竟然几次三番都惹的人来救你”
陆凝听她静静说着,说到后面她嗓音有些尖利:“你这样的人,整日只知道一副冷淡模样看人的人,凭什么能比我强?你这样的人,竟然还有朋友?还有人愿意上赶着救你?”
她狞笑着,快要笑出泪来,可陆凝来并不是听她来讨伐自己的,她问:“你说旁人几次三番救我,你怎么知道?”
她心中生了些疑惑,就听陆笙说:“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哈,我告诉你,什么都不会有。”
陆凝回想起自己回府以后几次遇险的境遇,不由地怀疑起之前的结论来:“被人在院中打晕掳走那次,是不是你?”
陆笙像是喝醉了一般,萎靡地坐在椅子上对着陆凝笑:“你说呢?”
不是陆铭臣?是她找的人?
“三姐姐莫不以为是其他人?真是好笑,为了再把姐姐送出去,我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最后还能成功的让你以为是陆筠做的,真是好笑,你还当真了”
“那日泓妃娘娘宴席的路上,也是你?”陆凝面上表情全无,冷冷的问着。
“对啊,三姐姐那日不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我可是跟在姐姐后面看的清楚呢”
听及此,陆凝越发觉得自己愚笨如斯:“那我还真是小瞧了四妹,四妹远比我想的有本事多了”
“呵呵呵”陆笙神经质的笑了几声,“哦对了,既然说了,就不妨全部告诉姐姐,祭祖那次,姐姐以为遭殃的为何是我?”
祭祖那次的意外,让陆笙失去了清白,虽是瞒住了消息,但最终也只能任由蒋氏寻个庶子将她嫁了,陆凝不明白她这话的含义,便问:“你什么意思?”
她腾地站起身,脸上的笑变得更加狰狞,嗓音极其尖锐的说着:“原本,那是该三姐姐受的罪啊,该是你被人凌辱啊!”
“你,什么,意思?”陆凝没听懂她话中的意思,她分明什么也不清楚。
“你现在装什么无辜?不是你将糕点调换给我,我怎么会有事?不是你,又会是谁?”
陆凝想起来什么,说:“不管你信不信,换掉你糕点的,不是我。可现在我想,如果当时若是我知道,恐怕我也会调换的。毕竟,自作孽,不可活。四妹,你该明白这个道理”
“原本今日来,只是为了这两日的事找你问个明白,没想到反而知道了这么多,不管怎样,多谢四妹解惑”
她要走出去时,忽然又转了身,说:“听说涂家二公子涂山性格暴烈,所以,四妹嫁过去后,可得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她踏过那条高高的门槛走了出去,身后是陆笙凄厉的哭喊声,但陆凝知道,她明天依旧会好好的出嫁,她是很惜命的人。
夜里变得暖和起来了,她穿的并不厚,但走在外面也不觉得凉了。青萝就关在不远的地方,但陆凝不打算再去见她。
回府时,她以为是青萝是蒋氏派来监视她的人,只要没什么小动作,她也就懒得去管她,只顺手用着,久而久之没使什么绊子便以为她留在身边还是不错的,但狼总归是狼,即便换了个地方养,也不能改其本性。
走到自己的小院,她站在院中央,想了半晌,终于尝试着在院子里小声了喊了两声:“严姑娘?”
严三就从房檐上跳了下来,跳到了陆凝的面前,吓了她一跳。她上次见严三从上面跳下来,再加上陆笙刚才的话,虽心中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想试一试,没想到人竟然真的在自己院子里。
她问:“严姑娘,我问你件事?”
严三笑嘻嘻的说:“小姐不用客气,叫我严三就行,有什么没问题您直接说”
陆凝张了张嘴,到底没好意思叫这个名字,直接说:“我们去家庙那次,陆笙是否暗中往我的饭菜当中下药了?”
严三十分爽快地说:“啊,是啊。不过被我送回到她自己那里去了。这女人,心忒坏”
陆凝知道严三是谢长渊手底下的侍卫,所以其实是,谢长渊又救了她一次?念及此,心中隐约有一股说不明的情绪,她平缓了情绪,问严三:“你天天在这儿?是你们王爷让的?”
严三道:“是啊,王爷看你们这府上复杂的很,所以让我在这看着点”
陆凝不知如何感谢,毕竟没有谢长渊,她恐怕刚回京不久就命丧西天了,她左右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如就送个礼物给他,虽然可能不够贵重,但毕竟也算是表达了自己感激的一片心意。
送人礼物至少得投其所好,于是她问道:“你们王爷,平时都喜欢什么啊?”
严三想了想,她还真不知道王爷喜欢什么,或许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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