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离开后,陆筠去了蒋氏院里,扯着院里的花往地上扔,说:“娘是没看到太子看陆凝那个眼神,简直要粘上去了,实在可恨!”
蒋氏安抚她:“别怕,你现在是太子钦定的侧妃,而且说不好听些,已经与太子有了肌肤之亲,太子是必然要娶你的。至于陆凝,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而已,不见得太子真会娶她”
“真的吗?”
蒋氏说“娘跟你保证”
虽然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但蒋氏凭着观察,发现太子会娶筠儿,或许是因为陆筠才算是正儿八经的陆家小姐,只要有这层地位在,这桩婚姻就是稳妥的。
又说:“陆凝既无身份又无背景,即便太子想娶她,容妃娘娘也不会同意,退一万步说,即便是太子娶她,那也只能居你之后,你还拿捏不了她?再则,她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娘往后寻个机会早早给她嫁出去也就是了”
陆筠这才破涕而笑。
年后几日,陆府陆陆续续有不少亲戚上门拜谒,一部分是陆家本家的亲戚,一部分则是蒋氏那边的亲戚,一直到了上元日前两天,陆府才消停下来。这其中并没有卢氏的亲属,许是自卢氏过世后,两家逐渐断了来往,所以陆府虽人来人往的热闹,但陆凝却算得上轻松。
上元日那晚,京中有灯会,人潮拥挤,烛火明亮,照的整条大街都辉煌起来。陆凝和秦棋两人坐在望江楼的阁楼上往下看,各色笼灯照花了眼。灯笼上写满了灯谜,供人赏玩,不少官家子女都在这夜出门,即使回的晚了,也没什么关系。
“哎?那不是你二姐吗?”秦棋十分精准的在人群中找到了正和太子站在一处的陆筠。
陆凝看过去,还真是,她支着头看着,说:“你别说,单这么看着,两个人还有些相配”
秦棋立时笑了:“怎么,你羡慕了?”
陆凝说:“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不过是感慨一句罢了。对了,今日芳惠怎么没出来?”
秦棋说:“她现在可是没空”
陆凝问:“怎么?”
秦棋说:“年前杜家二叔的事你知道吧,芳惠她姨母家的女儿就遭了毒手,现在还神志不清呢,连人都不敢见。芳惠面相温柔,难得能安抚住她,所以年后去了一趟她姨母家,硬是被留下来照看那个孩子了”
陆凝道:“那,可有好些?”
“啧,哪那么容易好,人还是呆呆的”
陆凝道:“真可怜,但,连自家亲戚的孩子都下得了手,杜家二叔真是狠毒”
秦棋说:“谁说不是呢”
月色照到了另一边,她们在望江楼上呆了一会儿,眼瞧着楼下越发热闹,便说要下去看看,还没动身,听见楼下一阵叫骂哭喊声。
再往下看,一个身着轻盈华丽的少女正在颐指气使,她旁边一个年近三十的妇人,正磕头叩拜,泪流满面。刚要起身的秦棋又拉着陆凝坐了下来,说:“等会儿再下去”
陆凝疑惑:“怎么了?”
秦棋撇了撇嘴:“呆会儿跟你说”
然后就见楼下那女孩挥着一条长鞭往那妇人身上甩,没两下那妇人背上就见了血。
“走路不长眼的奴才,本公.......本小姐辛苦准备的礼物都被你毁了,真是该死!”
妇人不住的求饶。
围观的众人看不过眼,纷纷道“这位小姐,就看在她不是故意的份上,赔了银子饶她一回吧”
“是啊是啊,她也不是有意撞上的”
少女面色狠辣:“关你们什么事,再多管闲事连你们一起打”
旁边人脸色悻悻的,生怕那鞭子挥到自己身上,都不敢言语了。
陆凝看她骄横的样子,问:“这是谁?”
秦棋说:“还能是谁,不就是宫里那位十足蛮横不讲理的孝悌公主谢蔓!去岁一直在外游历,皇后娘娘说是要借此磨一磨她的性子,现在看倒是没什么效果,还是这般骄横。”
她说起这位公主时,就差咬牙切齿了。
陆凝看出来了,问:“你和她有嫌隙?”
秦棋一脸恨色:“何止,前年我生辰时,我表哥送了一把上好的宝剑给我,偶然被她看上硬生生给我夺了,为此回去我爹嫌我不懂礼数还骂了我一顿,真是气死我了”
现在想起来还是令人气不过,那把剑很少见且做工精良,她难得喜欢。但明显谢蔓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没过多久厌烦了就给扔了。听到这消息,秦棋更是怒上心头,她现在看见那个鞭子都想冲上去给她夺了。
楼下,谢蔓出够了气,又踢了一脚,道“今日若不是本公......本小姐有事,早晚要你狗命”
说罢,带着一个丫鬟气势汹汹地走了。
秦棋说:“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往后小心点她”
陆凝笑道“我跟她又没有交集,应当也碰不上”
秦棋幽幽地说了句“她可是对清王这个堂哥占有欲强的很,要是知道了王爷偏对你态度不一般,说不定会找你麻烦”
陆凝沉默了一会,一言难尽地说:“那我,往后还是少出府?”
秦棋哈哈笑了几声:“瞧你那点出息,不至于,总之下次若是碰上,早早躲开就是了,再不济”她朝陆凝挤眉弄眼:“你可以去找王爷搬救兵嘛”
陆凝无奈“秦棋!你又在胡说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下去看灯吧”
权贵子弟在京中夜行,大理寺牢里,阴暗潮湿加上腥臭的味道却着实考验着人的意志。谢长渊面色不改,一旁的峰七时不时捏捏鼻子,紧皱着眉头,充分说明了这里的状况十分糟糕。
李护和胡塞分别关在了两个房间,但身上已经凝结的伤疤痕迹却不相上下,旧衣沾满血迹贴在身上,但他们嘴巴却十分僵硬。
“这次赈灾银确实是下官一时鬼迷心窍,至于其他的,下官委实不知道”
谢长渊道:“这么说,以往赈灾银的去处,李大人也是概不清楚了?”
李护垂着头,血丝顺着嘴角留下来,连头发上都凝结着血块,谢长渊的阴狠,不是说说而已。
他说:“下官的确不知”
“可胡大人却说,李大人你每年送去的赈灾银,明面上如数,实际却不足十分之一,剩下的,李大人你说,都去哪儿了,难不成银子长腿飞了不成?”
李护道:“定是那胡塞在撒谎,臣是如数交到胡大人手上的”
连日审了几日,这李护嘴里只有“不知”二字,谢长渊没了耐心,转身出去前,道:“本王没猜错的话,李大人这一族,只有你一个在朝为官吧?”
李护抬起头:“王爷这话什么意思?”
谢长渊道:“若是机会摆在面前不懂得抓住,往后再想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捷足先登了。本王相信李大人的清白,只是希望在胡大人说出些什么之前,希望你能依旧如此坚持。”
出去后,隋之站在大牢门口,玩笑道:“里面味道如何?也亏你待得住。看你这样子,没审出来?”
谢长渊面色不愉。
“早跟你说了,这李护的嘴结实的很,工具用了一遍,奈何人就不说”
谢长渊道:“正是因为不说,问题才大。按那胡塞的说法,李护每年押送赈灾银去惠祈县,但金额却大打折扣,胡塞从中牟利,二人才一拍即合。而且方才我提及胡赛时,他脸色并无太大变化,好像十分放心胡塞”
隋之问:“那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十分清楚胡塞说不出什么来,胡塞知道的东西不多,或者,他十分清楚胡塞也不会说。这恰恰说明,其中问题不小”
隋之道:“我们搜了李护的宅邸,没发现藏什么银子,他家中产业也不多,那么多银子,但凡藏起来,必定会露出些马脚。或许,真另有其人?”
谢长渊道“能接触赈灾银的人不多,可怀疑调查的更少。李护不说,或许是因为,有比不说更严重的后果”
隋之问“那要如何做?”
“不若,釜底抽薪”
当夜,大理寺牢房起了一场大火,火势从最里面开始,正烧到胡塞的那一间,只见胡塞瞬间被火势吞没,不见了人影。李护在他不远处,亲眼看着那火不断蔓延,他惊悚地看着,喊着,但门口却没什么人。
不一会,大门隐约看见一人,他刚欲呼救,却见那人握了一把匕首,径直朝他过来。他退了几步,脸色陡然变了:“你是,你来做什么?”
那人蒙着脸,只一把匕首在墙上划的人耳膜生疼:“你说呢?”
李护紧贴着里面的墙壁,道:“你不能杀我,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交代,我没有背叛大人”
那人却笑了:“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逃得了?早晚都是死,不如让大人放心一些”
牢房门被撬开,李护瞪大了双眼,这个时候,他竭力想发出呼救声,却发现自己无法出声,匕首堪堪从他左肩划过,差点捅穿了肩骨。
匕首将要刺上他的脖颈时,一直冷箭从旁飞过来,径直打掉了对方手中的匕首,仅仅在他脖子上划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一阵打斗声起,不多时,那人寡不敌众便逃脱了。
火灭后,胡塞已经成了一具看不清□□的黑炭,李护看着那尸体,沉默了一会儿,便道:“我要见王爷”
大理寺内
峰七解下脸上的面巾,笑嘻嘻地说:“王爷”
隋之调侃他:“峰大人如今身手依旧啊”
峰七摆摆手:“哈哈,比不上隋大人。倒是李护,属下看刚才他吓的不轻”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见下人来通传说李护要见王爷。
谢长渊淡定地说:“让他等着”
隋之说:“这下知道担心自己小命了,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次日再见李护,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没了昨日的强硬,反倒畏畏缩缩。
谢长渊问:“李大人,找本王何事”
李护沉默了一会儿,问:“王爷,若是我全数交代,王爷能否保证我家中不受牵连?”
谢长渊语气干脆:“不能”接着,他道,“你要是犯了诛九族的大罪,本王纵有天大本事也没法保你全家。”
李护退而求其次,道:“王爷,下官不求别的,只希望臣族里那些人,能够有一条生路,不受影响”
李护也是从地方县一路升迁才到了户部,族中人以他为傲,便举族搬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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