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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冷战半小时

小说:

死鬼他勤奋好学

作者:

术子佚

分类:

现代言情

顾千实在无意打探季留云的秘密。

这本来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晚上,黄泉办没有单子,顾千看了几个小时的书,决定去洗澡睡觉,季留云按部就班地去厨房煮睡前的酸枣膏茶。

又因近日秋雨绵绵,天气着实有些冷,所以顾千想找件厚点的睡衣,可在自己屋子里没翻着,想起傻狗说衣服太多,他理了一些去那间卧室。

就这么的,顾千在二楼廊上朝院子里问了一嘴:“傻狗,我那件条纹毛绒睡衣呢?”

“在我屋里!”季留云在厨房里回话,“在衣柜左边最上面那一层哦!”

顾千果然在描述的地方找到了睡衣,拿下来时衣服下面漏出一阵塑料袋的响声。

如此,他低头一瞧就看见那些东西缩在便利店袋子里。

要是别的东西就罢了,顾千好笑地看着那些包装盒。

他挑起眉,坏水涌上心头。

很快,季留云反应过来自己衣柜里有什么,破海震天的脚步从楼下冲闯而来。

动静之大,犹如蛮牛开山。

“顾千,你别!”

季留云还是来晚了一步。

顾千用一根指头拎着那个袋子,当着死鬼的面全给抖在床上。

傻狗最近尤其爱阅读,枕头边还放着一本书。

《修身养性》

这些东西和这本书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怎么瞧怎么诡异。

“什么意思?”顾千拿起一个盒子晃了晃,“嗯?”

“你,我,它,它们。”季留云哪里还说得出话,他实在臊得慌,窘迫到极致。

好半天,他才结结巴巴地挤出句毫无说服力的话。

“我就是看看啊。”

“看看?”顾千干脆坐到床上,饶有兴致地把那些东西翻了一遍,“那你买这么多干嘛?你准备自己练习?还是……”

他故意把那个盒子晃出动静,偏头问:“还是想跟我练习?”

季留云被这句话砸得瞪大了眼。

如果内心的尖叫可以外放,那么现在这间房子已经被震塌了。

纯情老鬼羞成火山一座,灵力在他体内蒸腾,头顶真的有烟在往外冒。

“不是啊,不是的。”傻狗连连摆手,急得眼睛里涌出泪光,他想让顾千不要翻了,但只敢在原地小幅度跺着脚,没敢过去。

此刻他的语言何其苍白,再多解释都是欲盖弥彰,“我没那个意思呀,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顾千看他这个样子实在好玩,忍不住调侃,“我记得你上次硬了都把自己吓了个半死,你知道这事怎么做吗?你就买这些?”

“我……”季留云害羞得脚趾都在打颤,活像个在火上烤着的栗子,又烫又涨,半天都挤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他想说些什么,仓促间抬头瞧见顾千正看着自己那里。

季留云:!

“别看啊……”傻狗把自己衣服下摆往下扯。

顾千视线还停在那里,明知故问:“我看什么了?”

季留云从害羞里生出些许恼火,他低头颤声说:“你明明就知道!”

“我知道什么?”顾千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过去,每走一步,就说一句。

“你又发|情|期了?”

“捂什么,我又不是没看过。”

“嗯?你忘啦?”

“不是呀……”季留云往后退,要撞到门上都不知道。

顾千扯了傻狗一把,顺带着调戏问:“你自己会弄吗?要不要我帮你?”

他凑到季留云脸旁边低声说:“手把手?”

“你这是耍|流氓!”季留云哪扛得住这架势,转身往浴室奔逃。

“你跑什么!”顾千在后面笑着喊他,“你不是想进步吗?”

季留云皱着脸捂起耳朵不听,又羞又恼地躲进浴室里靠在门上。

“躲什么?”顾千好心情地一路跟过来。

“我……我要洗澡!”季留云如此喊道,嘴也很硬,“我没躲!”

顾千在外面笑他,“你不是洗过了吗?”

“我就想洗两遍!”季留云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很没有底气地说,“你……你别管!”

水声昭示着有个死鬼在里面是如何慌乱羞涩,毫无章法。

顾千在门外笑了很久,转身往回走时他还挺得意,这傻狗一撩就跑,一害羞就哭。

可爱。

不按常理出牌的傻狗被拿捏,顾千的愉悦和满足难以言喻。

他当真以为自己赢下一局。

但第二天醒来,就见傻狗满脸严肃地坐在边上。

这死鬼人高马大还背着光,没点动静,打眼一瞧活像来索命的。

这画面冲击性太大。

顾千呼着气重新关上眼皮,缓了好半天等自己受到惊吓的灵魂归位。

“顾千,我知道你醒了。”季留云沉声说,“我有话要跟你讲。”

顾千没睁眼,但是先听见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动静,随后傻狗像是上供一样把那些小雨伞和油在床边摆好。

谁家好人大清早被小雨伞包围?

季留云吹响了反击的号角,顾千看得莫名其妙,抬眼用目光询问傻狗。

“我很认真的。”傻狗郑重其事地捏着几张纸,“我写了一整晚的报告。”

顾千疑问着重复了一遍:“报什么告?”

他粗略往那几张纸上扫了一眼,密密麻麻好多字,甚至还用红笔圈圈点点地勾出许多重点。

“我是想和你做。”季留云语不惊人死不休,他用指头按上第一页,声情并茂地朗诵。

“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我亲你的时候硬了,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下流,但我拉着你,抱着你就会想跟你做,我想占有你,也想让你占有我,这个在科学上叫做‘性唤起反应’,这不是我能控制的,这是感情在生理层面的自然表达。”

一个附身傀儡的四百年老鬼如此严肃地表态。

这事儿被傻狗整得跟学术报告似的,顾千听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关于具体怎么做。”季留云翻到下一页,语气依旧一本正经。

顾千靠在床头,被死鬼的阴间震撼弄得有点无语。

“你还要听吗?顾千。”季留云问,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耳朵有些红,但嘴上说,“你会害羞的。”

顾千好笑道:“你凭什么让我害羞?”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傻狗,目光称得上挑衅。

季留云接收到顾千眼里那些戏谑,他抿了抿嘴,赌气似地挺起背。

“我也查了很多学习资料,比如前|戏要充分,扩|张要耐心。”他边说,边用指头点了点面前的几个盒子,依次介绍都该怎么用。

“如你所见。”季留云盯着顾千说,“我还买了润滑|油,草莓味的,因为你喜欢,我也喜欢。”

顾千心底拉响警报,笑意渐渐僵在脸上,但姑且还稳得住。

季留云刻意放缓语气,就算脸颊发热,眼神也没有闪躲,直直地望进顾千眼底。

“涂上去的话,我还能给你舔,我还能用嘴——”

“嘭!”

顾千抓了个枕头甩过去,姿势是手忙脚乱,表情绝对算不上平静。

“顾唔”季留云才拽开砸来脸上的枕头,顾千又补了一个。

顾千羞恼着给这个流|氓宣判:“东西没收!你给我滚出去!”

*

“嘿嘿。”

季留云为自己让顾千害羞而得意。

他喜气洋洋地跟进跟出,咧着个大牙灿烂又明媚。

直到发现自己连牵手的机会都失去了。

这和判刑有什么区别!

季留云的笑容消失了。

傻狗不仅和自己的小本本告状,还会在每一个顾千坐下的时候蹭去旁边逛来逛去。

他要么整理书架,要么就擦桌子,总之就跟个怨灵似的。

季留云嘴里碎碎念就没停过:“明明昨天晚上还说要帮我,早上怎么能变卦呢?我只是很认真的分析呀,这有什么错,居然连手都不让牵了,这怎么能叫谈恋爱,真的是很过分……”

顾千假装看书,却屏蔽不了那道难以忽视的声音。

死鬼念经!

不过傻狗这个状态也没能维持太久,随着秋日渐深,季留云越来越嗜睡,最严重的时候站着都能睡着。

顾千不放心他这个样子出去,即便傻狗这份工作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产出,但他还是向城无声提出了请假。

这样的嗜睡持续了半个月左右,顾千能在院子里任何一个角落捡到睡着的傻狗。

要只是睡觉还好,可一旦傻狗开始做梦,总是眉头紧蹙。

顾千会伸手抚平那道褶皱,指尖碰上去时,季留云会无意识地蹭过来,像讨一个安慰,舒舒服服地展开眉眼。

可没一会,那眉头又皱起来。

似乎梦里有什么一直在困扰他……

是雨。

雨滴连线遮天蔽日,水汽笼罩整个世界,潮湿避无可避。

时间变得顽固而呆滞。

季留云踩在水里,耳边的声音遥远如隔世。

有谁?是谁。

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连声讲着什么,说他失去过,在那场被水浸泡的记忆里失去过。

他失去了一切。

季留云觉得迷茫且恐慌,清晰不已地体会到水滴刺穿了记忆,砸进过往里,他不晓得这个感受能否称之为悲伤。

若是深究,过往空落落一片,深不见底。

这样的梦并不惊骇,却足以让他迷茫于那样深沉的失落。

失落感太过真实,以至于季留云每次醒过来望着檐下秋雨,都会不由自主地害怕。

在这样的恐惧里,最令他不安的是,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他开始害怕水,也不再喜欢雨天。

季留云想告诉顾千,可是他不晓得该如何去描述一场看不见的失落。

“傻狗。”

又一次梦醒,顾千坐在旁边戳了戳傻狗的脸,问,“想要跟我说说吗?”

季留云迷茫地摇了摇头,委屈地把脸埋进被子里,乞求说:“顾千,可以拉着我吗?”

他有点害怕此刻被拒绝,说话不敢大声,雨声稍起一阵就能把这句话盖下去。

顾千把手盖去季留云脑门上,用拇指拂去他的冷汗,低头瞧了他许久,前所未有的柔软从心底涌上来。

随即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抱住季留云,他托着季留云的后脑勺,让他靠在自己心跳最清晰的地方。

季留云在黑暗中摸索着握住了顾千的手,十指相扣时,他小声问:“你能说喜欢我吗?求你了。”

“我喜欢你。”顾千很快回应,他收紧了环抱着季留云的手臂,“不用求。”

被子里很暖和,隔绝了雨声。

季留云紧紧闭着眼睛,他闻见顾千的气息,感受得到顾千的心跳。

心跳声一下一下,敲在耳畔。

这个心跳只让季留云听,疲惫渐次消失。

*

迷茫的囚徒困不住时间。

半个月过去,季留云不再嗜睡,依稀恢复成那个傻乐的死鬼。

顾千没追问过他梦见了什么,却会在雨天时,不动声色地牵住傻狗。

黄泉办派了个单,河边水鬼作祟。

说这厮一直不愿意散,也不下阴间,非要拦着过路的人戏弄,事件性质已经上升到伤人害命。

听见“水”的时候,顾千犹疑了一下,但傻狗已经乐呵呵地开始收拾出门的东西。

他也就不再讲什么。

那鬼执念很深,顾千没耐心和他讲道理,直接动手。

没想到对方还击得狠戾,路灯被震得明灭不定,鬼气在偏僻的河口翻涌。

顾千凝神发动阳春白雪,天地骤然清明。

最后一击时,那鬼在消散瞬间蓦地爆发出强烈怨气,河水为之暴涨。

季留云急忙去扶被击退的顾千,撤步时扭身躲了一下,小白包里的东西滚了出来,他的毛绒帽子掉去了河里。

顾千记得这顶帽子。

傻狗在网上选了很久,快递到的那天他就戴着这顶灰白色的毛绒帽子开心得不行,一直讲软和,戴在头上很舒服。

他还期待地问:“好看吗?”

顾千只是“嗯”了一声,傻狗自此去哪都要带着这帽子,甚至睡觉都要抱着。

此时,眼看着它就要被吞没在河水里。

“我去捡。”顾千说着就要往下跳。

这点水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何况有妖力护体,就只是捡个东西而已。

可他才弓起身子手腕就被季留云死死拽住。

瞬间的疼痛来得又急又狠。

顾千疼得呲牙,同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力气震得脚下一扭。

他几乎能听见自己手腕的皮肉在这股力道下闷响,筋骨被挤压得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傻狗从来没对他使过这么大的力气,以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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