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帝呢?”
“一个半月前就驾崩了,连同皇后,太子妃都去了,说来也怪,明明太子妃留下了个遗孤,却还是从宗室里选了个孩子,怪的很呐?”
“是啊,因此新年和上元盛会都办的简单极了!”随从的人附和道。
君澈听着,面色慢慢黑了下去,比做了十年饭的锅底灰还要难看上几分。
立新帝,他怎么不知道?
他不是太子吗?
回过神来,跟他搭话的两人早已走远了。
庄严的乐曲声落下后,紧跟着一阵快速的鼓声响起,像是要迎接高昂的故事高潮。
沈瑶牵着君启的手一台阶一台阶踏上了高台。
从下望高台一阶阶提高,恍若看不见尽头。
这一个月中,这场争论还是结束了。
齐月留下的孩子遇刺勉强保住了口气,对方一党推出了两人做挡箭牌,她也没有理由在拖下去了。
沈瑶眼角余光看着这个明明有八岁可瘦弱的像六岁的孩子,胳膊上也带着些暗伤。
她不得不承认明安帝说的对,最后他算赢了。
一步步走近,“太和殿”三个字金光闪闪,头上的步摇撒过一小片阴影,却看得人头脑发昏。
沈瑶牵着人走到太阳尚未照到的地方,前方的龙椅静静摆在哪里,像是在等待它的主人。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暖和的春日,空气中都像是夹杂着花瓣的香气。
百官入朝,沈瑶立于龙椅旁,君启已经站在了龙椅前,年幼的孩童像是还没有搞清楚,如枯枝般的手按在桌子上。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有些低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沈瑶看着下方的众臣纷纷向两边站成两队,为人让开一条路。
宛若是真正的新帝登基。
不用看,她都知道——他回来了,君澈回来了。
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像是鼓点,下方的一切议论化作了陪衬。
沈瑶看着下方的人,四目相对,很快视线纠缠在一起,目光像是有了生命,死死粘在那人身上不愿离开,
这朝堂,终是比她想象的要残酷许多。
“这是皇上钦定的继任人。”
一武将站了出来,带着些不服气。
一个在朝堂多年的太子比一个傀儡要不好控制得多。
尤其是他的支持者大多早已支持了另一个,此时不拼,更待何时?
“龙封卷轴,你看看这是什么?”君澈纵然一跃,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下去出一个黑包裹,黑色裂开,露出里面的明黄色。
君澈看着手中的诏书,眼神晦暗,像是常处极夜之地,透不出一丝光亮。
“要是出事了,诏书就在太和殿的牌匾之后。”
他临走之时,父亲对他的教诲,没想到如今真的派上了用场。
戴公公小跑过来,跪在地上双手接过圣旨,得到首肯后,走下台阶一字一句念道。
“朕受命于天,嗣成祖宗大业,图为治理,夙夜靡宁,恒惧不终于治,有负所托。生死常理,今人亦不能免,所幸继统得人,吾虽弃世,亦复何憾。”
“皇太子澈聪明仁孝,德器夙成,天下归心,宜登大位,以勤民政。中外文武臣僚,同心辅佐。凡一应事务,率以祖宗旧制。”
沈瑶看着那孩子不明所以的眼神,从宽大的袖子中拿出遗诏,突兀地多了一句。
“今皇太子澈生死不明,由长公主暂且辅之,以成大业。”默默放了回去,此时拿出来才是真的闹笑话。
她又被算计了。
“虎贲营誓死效忠陛下,恭迎陛下归来!”宋锐道。
抓着方才的人一下子转到了柱子上,任由其留下鲜红的血,再将烂泥一半的□□摔在地上。
“恭迎陛下归来。”朝臣一起跪下,声浪朝外传开。
沈瑶反应过来,虎贲营就是君澈一手创立起来的,他手上是真的有精兵五千。宋锐,前些天告病的将军,君澈手下的亲信。君澈人不在,可他已经动了。
他手下的人尚在蛰伏,即使君澈真的没有回来,就是顺水推舟。虎贲营交到她手上的时候,已经走了关键的一步棋。
这些日子,她居然在用一封遗诏牵制他们,现在想想真是太荒谬了。
从来都是有三个阵营的,只是有一个深埋于汪洋大海中,连冰山一角都未曾泄露出。
“是她,要扶持幼帝上位,妄图把持朝政,遗诏是假的。”
一道声音出现,紧接着就是墙倒众人推,议论纷起,所有的暗流重归于大海的平静下,海面上的大船按着既定的方向行驶。
她,成了矛盾的汇集,成了千夫所指。
李如竹向前半步,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自己父亲警告的神情,又默默退了回来。
他前些日子做的的确出格了,要是有心人举报,他和花容下场一定好不到哪儿去。他不能强出头,想着自己的借口,一颗心平静了许多。
“你们颠倒黑白,胡说八道的能力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明明是我们在帮你争取时间,不然等你回来这里姓什么都不一定了。”
青衿出现在沈瑶身边,拉住了她的手腕。“我们走。”
“走得了吗?”
君澈嘴角勾起一抹笑。一挥手,整个朝堂瞬间变得静止了起来。所有人都被定格了起来。
几道灵光闪现,已经到了外边空旷的地方。
“在人间不能乱用灵力,你疯了吗!”沈瑶说道。
“是他先用的!”
君澈遥遥指了下青衿,看着被人握住的纤细手腕,本就生气的心上更是火上浇油,一道灵光闪过,将两人分开来。
“怎么会?”青衿道,君澈的实力又增强了许多,可分明他们借助玲珑塔,已经是一天换十年了。
“虚妄消散,自见本真,重瞳术,开!”青衿只是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看到的一切。
“我将重瞳借给你们,看。”
沈瑶只觉眼中传来一阵痒意,还酸涩的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才好了些。
一阵黑气缭绕着君澈,不浓,若有若无,像是他们曾见过几次他本体的护体灵光,只是淡化了许多。
“难道他败了?但不可能啊,众神魁首,怎么会这么容易败呢!”青衿说着自己的猜想。
“不对,他没有丧失理智啊,那人简直跟疯子一样,要是他,这里估计早就血流成河了!”紫菱道。
“他们会不会是一定程度地融和呢?”沈瑶猜测道。
君澈并没有理会他们的‘胡言乱语’,只是歪了歪头。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压下去几分怒火,像是怕惊吓到心间上的人似的。
“不是答应等我的吗?”
“谁答应你了,怎么着你家祖传耳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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